“如何查?”柔小瑶问。
“当年父王要斩他,是谁保的他?这一点很关键,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还有他是怎么升的官,如何调任,任何的事情都要收集起来,事无巨细,不能遗漏,吕伯这个就交给你了。”
吕伯点点头,“我与王爷以前同僚的管家有些联系,打听一下,应该不难查出来。”
洛千羽又看向柔小瑶,“你去书院向慕白先生打听,看看他知不知道李同知的事,别小瞧那个儒生,书院教书这么久,肯定会知道一些东西。”
两位忠仆点头。
“对了世子,你干什么?”吕伯问。
“我坐镇黄鹤楼。”洛千羽颔首。
逛逛花楼。
……
凉风掠过栏杆,远处空中有驰逐的白云。
黄鹤楼四层,到处是低头沉思,寻求灵感的学子。
洛千羽坐在一处极好位置,眺望远处风景。
距离黄鹤楼几百米处,一个凉亭。
阶梯式的平台,竖着一块碑,三米多高的雕像。
雕像一手捧书,一手背在身后,做眺望状。
圣人雕像,在王朝各处都随处可见。
身后石碑记载着圣人生平所做的事情。
圣人出生在大陆战乱纷纷时期,国家分裂,九州各地狼烟四起,硝烟不断,平民百姓陷入混乱之中。
圣人外面游历十年,目睹战争对平民所带来的痛苦。
一朝悟道,成圣人之境,引导儒道一脉协助王朝平定大陆,奠定举世之功。
立国后战乱平定,四海升平。
“圣人之境,一品境界,真的如此厉害。”洛千羽喃喃自语。
凭借一人之力平定大陆战乱,这是何等的厉害。
“谁告诉你,圣人境是一品。”
旁边传来声音。
身后站着三个人。
为首一女蒙着面纱,眸子透着高贵。
身后一男一女,青衣黄裙。
之前在楼梯口遇到过的三人。
这几个家伙牛逼惹不起,洛千羽拱手,“阁下是?”
“旅人。”蒙面女子淡淡道。
够神秘,洛千羽小心道,“刚才小姐所言,难道圣人不是一品?”
他知道修行体系最顶端境界就是一品。
“一品就是一品,圣人是圣人,不要混淆了。”蒙面女子微笑。
“一品是体系最高境界,圣人境则是超脱一品的无上境界,不是如此儒圣当年如何帮助王朝平定天下。”
洛千羽好奇打量,“这等事阁下如何得知。”
这是超越平民该知道的事。
“我家主人自然有知道的渠道,你不信?”青衣男子冷哼一声。
你说是就是,洛千羽点头道,“几位仪表不凡,来小店消费是蓬荜生辉,我打个折。”
洛千羽叫来伙计,做了个手势。
伙计走到柜台后,小声对管账伙计道,“世子说肥羊来了,等会那桌加钱。”
洛千羽将自己位置让出来,“几位请坐,我这位置还可以,配几位神仙般的身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三人本也没找到座位,听到这话便顺势坐下。
“打折就不用了,我们付得起钱。”青衣男子脸色缓了一下。
“要的,要的。”洛千羽坐到一角。
“你这确是风景很好,青垂辫冠结发缨,临别叮咛缓步行,不曾与君会合,暂判别离君莫伤。”
蒙面女子看着美景忍不住念道。
“听说这是在徐州刚刚流传的诗句,的确是不错。”
黄裙女子微笑,“诗词最能够体现地方文气,这首诗一出,徐州在全国文坛也出名了。”
这么厉害吗?洛千羽低头喝了一口酒,暂不说话。
“主子,上佳诗句太少,一年都出不来一首,徐州有多少年没出这等诗句,也该出名了。”黄衣女子微笑道,
“文气即正气,当官如只想往上爬,不好好琢磨儒道思想,文气泄露,上佳诗句自然就少,如果圣人在世看到这幅情景不知得气什么样。”青衣青年点头道,“徐州出上佳诗,正好敲打京城那些官员,只要心中坦荡,小地方也能出良才。”
“不知道做出这诗的人是谁,真想一见。”
三人皆叹。
黄裙女子看着洛千羽,“公子是本地人,知道吗?”
“知道。”
“哦?是谁?”
几个人挺直了腰。
洛千羽指了指自己,“那首诗正是在下作的。”
噗,那青衣青年刚捧起茶放到嘴边,一口就喷了出来。
其他两女死死地盯住了洛千羽。
“我听闻那首诗是在书院所做。”蒙面女子道。
“没错,是我让人去书院将诗送给严松大人。
“真的?”
“骗你这顿我请。”
“你平白送诗给严松干嘛?”
“拍马屁。”
“……”
三人陷入沉默,如此直白的回答,让他们感觉胸口郁闷,但是又不知如何发泄。
“公子如此才学,为什么不在书院读书考取功名。”那蒙面女子深吸了口气。
这年轻人每日悠闲,且没有穿学子长袍,能看出不是学子。
“有才华就一定要出仕?”洛千羽反问。
“出仕可以为国效忠,施展才华。”
我只想安静的当一个美男子,洛千羽摇头,“文学本质是内敛,主要熏陶自己,整天拿出去炫就偏了本质。”
“这话倒有意思。”蒙面女子一愣。
有诗才居然藏着,她从来没听过这样言论。
你看看那些大儒,恨不得满天下宣传自己的诗句搏名。
“简直废话,不出仕就是对朝廷不满。”青衣青年冷哼一声,“你骗不了我,你的目光充满了桀骜不驯。”
蒙面女子立马打量起了洛千羽。
他在唬我,老子昨晚看了一晚上玉蒲团,眼睛有光也是黄光。
洛千羽微笑不语,神色坦荡。
“你还是说真话吧,当今陛下励精图治,四海升平,人人都……”
“停停停?”洛千羽打断。
“你什么意思?”
“阁下欺我不关心朝局,自从陛下信任道教,整日炼丹,国力日渐衰弱,官宦之害甚于虎,你所说的励精图治从哪抄来的?”
“大胆。”青衣青年眉头一皱。
蒙面女子轻看了他一下,摇了摇头,“公子继续。”
“继续可以,怕你们不敢听。”洛千羽淡淡道。
他知道这三人来历不凡,但酒楼谈话所说也都是街面皆知之言,闹到衙门也定不了他的罪。
又定不了罪,拽什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