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摇头,“官宦之害言过其实,倒是实干兴邦之人越来越少是明面上的事。”
“但你却不知,南方蛮族虎视眈眈,西域佛国表面联合,实际暗中掣肘,当今陛下有意整改,但是外患太多,朝局堪乱不全是陛下原因。”
这三人是官方的人,洛千羽撇了一眼,“阁下大局观不错。”
“正因为国运艰难,所以我才鼓励读书人应该一展抱负,为国效力。”蒙面女子道。
“没兴趣。”洛千羽摇头。
便宜老爹就是为国尽忠,现在还躺在棺材里。
蒙面女子目光难掩失望。
这时,酒楼传来争执声。
两名学子纠缠一起。
“你给我让开。
“不对,是你该让开。”
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
谈话被打乱,蒙面女子微黛眉头,“魏滇,你去看看。”
青衣青年起身走过去。
原来他叫魏滇,洛千羽叫来一个伙计,“怎么回事?”
伙计摇头,“那两名学子一前一后进来的,不知为什么吵起来。”
嘈杂声音越来越大,伴杂着拉扯声。
“分明是我先来一步。”
“屁,明明我刚上了一趟厕所,这个位置是我留下来的。”
“谁能证明?”
听到两人的争执,蒙面女子愣住了。
一向优雅著称的学子扭打,居然只是为了抢位置?
吵架学子其中一人是黄越,另外一名皮肤有些黝黑,也是书院学子。
洛千羽记得他好像叫杨光。
“黄越你这个无耻之徒,整天说不愿攀龙附凤,我看你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杨光你才是盗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用别人的诗句,然后骗先生说是自己的。”
“谁说我偷,我与家请的先生一起做诗,他帮我润笔,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
两个人互相爆料,急眼了,拉成一团,就要摔倒在地。
“快,快去。”洛千羽连忙拉住伙计。
蒙面女子看了他一眼,身为此酒楼主人,这个时候才想着拉架,是不是慢了?
“快去楼下标上桌椅价格,毁一赔十。”
噗。
洛千羽如意算盘没有成功。
学子不是武夫,只会扯头发指甲掐腰眼。
两边抱着转了几圈,一杯酒都没打翻。
“身为学子,成何体统。”青衣男子魏滇走了上前喝骂。
“关你什么事。”两个学子看到有人搅局,异口同声的骂道。
魏滇脸色一变,手指微弹。
黄裙女子出现,将他拉住。
“大家都是学子,何必闹成这样。”黄裙女子笑道。
场面一静,美女说话效果就是不一样。
“小姐有所不知,你知道这黄鹤楼曾有人做出上佳诗句吧?”
“知道。”黄裙女子点头。
“黄鹤楼风景绝佳,有些地方视线更好,这座位就是当时做出诗句的位置。”
“没错,这是个风水宝地。”
为了争夺座位?
“这种事你们也信?”魏滇不可思议。
“你懂什么?就在昨天,有两首诗就在这个位置作出来的。”黄越道。
轮到魏滇愣了。
他们昨天来的时候,刚好洛千羽与柔小瑶已经做完诗句下去,因此没有听到。
又是两首上佳诗?
蒙面女子愣了,什么时候上佳诗句烂大街,出现的如此频繁了。
一个伙计跑了出来。
“两位学子稍安勿躁,位置的事我们掌柜已经知道,他说这个位置沾了文气,不同凡响,因此要公开竞价,价高者得。”
竞价?所有人都愣住了。
“两位要是没钱,可以坐其他的位置。”
黄越冷哼一声,丢出一锭银子,足有五两重。
“我没钱?公子我有的是钱。”
他家境殷实,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你有钱?”杨光不甘示弱,也丢出银子,“今天这个位置我坐定了。”
伙计微笑提醒,“两位可以继续加价。”
这家酒楼掌柜真是掉钱眼里去了,难怪不愿出仕,蒙面女子抓住刚才的伙计,“刚才那两位学子所说两首上佳诗句,是谁做的。”
“我们掌柜。”
“又是他?”蒙面女子目光炸裂。
等她回头,那年轻公子已经消失在座位。
“云衣,刚才那年轻人呢?”
她对那黄裙女子问。
“刚下楼了。”
“如此头脑,又有诗才。”蒙面女子叹道,“此人虽然嘴巴犀利,但特立独行,嘴上不说,但心思缜密,应该是个人才。”
“殿下,我看到他跑到隔壁花楼去了。
蒙面女子:“……”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
王府两位仆人忙着收集李同知信息。
洛千羽在酒楼里面心甘情愿的忙活,累得‘腰酸背痛’,眼圈都黑了。
秦王府。
早饭时间。
三人同桌吃饭。
吕伯将收集的信息汇报。
李同知是王朝常见的军转政。
不是科举正途,先投身军旅,然后再转到地方任职。
军中担任运粮官,转到地方以后,从八品做起,一直到现在的同知。
此人颇有一些头脑,通过贾掌柜操控凤羽酒楼和两家绸缎铺子。
所得的钱作为上升黑金。
柔小瑶道,“我问了慕白先生,知道是世子所问,他咨询同僚也得到一些信息。”
“李同知曾在书院读过书,不过资质太差,半路被家里安排去参军,但很快就被提出来从政。”
“提他的人,叫宋为民,现任徐州的布政使。”
布政使,同属省府一级官员,与按察使同级。
“果然。”洛千羽低头,目光凝聚。
吕博眯着眼睛。
两人思考模样都不一样。
“现在怎么办?”柔小瑶小声问。
“布政使,这么大的官,想踩死我们太简单了。”吕伯摇头。
这个后台职位太高,对他们来说就是庞然大物。
“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洛千羽见两人有些沮丧,微笑道,“之前定下的战略就是曲线作战。”
“李同知能搭上宋大人,体现在本身价值,虽有一家酒楼两家绸缎装,但我估计光靠这些想让一个布政使罩着自己,远远不够。”
这些产业足以让一个人丰衣足食,但是要供养省府级别的大人物,还远远不够。
“这么说他还有隐蔽的资金来源?”吕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