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查。”洛千羽摇头。
“贾掌柜是个突破点。”吕伯道，“这人负责李同知几家铺面的生意，肯定知道很多。”
“可不能绑架他逼问吧？”柔小瑶真担心世子走上犯罪的道路。
洛千羽和吕伯没说话。
如果有需要，也只能行如此手段。
洛千羽不愿柔小瑶担心，轻咳一声，“这个贾掌柜是个突破口，不能放过，我有个主意，不用绑架他。”
“什么主意？”
“我的想法，用儒家言出法行来改变容貌，变成贾掌柜的模样去府邸搜寻消息。”
“这怎么行，太危险了。”吕伯拒绝。
“贾掌柜只是普通人，我只需要趁他出去的时候去房间搜索一下，哪里有危险。”
“那我去，世子不用冒险。”吕伯道。
“这事需要灵机应变，我去最合适。”洛千羽摇头。
狗头军师印记只能开窍，潜入的事不适合他做。
吕伯和柔小瑶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你们别忘了，再不解决，李同知行动起来，被动的就是我们了，到时候又能躲到哪去。”
吕伯无奈道，“可是想使用言出法行，就必须有高品的儒道高手，去哪找这样的高手。”
“严松老头欠我人情，找他。”
“行吗？”柔小瑶不信正气凛然的严松先生会配合。
“看我的吧。”
……
按察使衙门。
后堂。
根据王朝惯例，省一级官员任职，衙门就成了办公及所住府邸。
严松所住的地方是一处僻静院子，有一方小池塘，旁边柳树垂下一根根枝条。
他并没有在处理公事，简单报道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屋子。
屋子家具被清空，摆上了一座座书柜。
严松此时正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之中。
他趴在案前，奋笔疾书。
“这是古月王朝的资料，这是霜天王朝，两家王朝相差时间上百年。”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野史，光是整理这些就得耗费很长的时间。”
“不过越是这样子，立命成功率就越高。”
想到这里，严松越加兴奋，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重生一般的神采。
就在这时，衙役走了进来，“大人，你叮嘱过的那位洛千羽求见。”
严松曾特别吩咐，如果有叫洛千羽的人来，可以直接禀报。
洛千羽被严松热情地迎了进去，在内堂的桌前坐好。
“这几天我查过你的底细。”严松抿了一口茶。
“结果怎么样？”
严松摇头，“看不懂，十几年时间，你纨绔之名整个徐州城无人不晓，然后现在你却在教导我怎样立命。”
“需要我解释一下吗？”洛千羽说。
“不用，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来，看一下我这几天的成果。”
卧槽，老子准备好的老爷爷桥段居然没有用上，说好的调查呢，实际一点都不关心我吧。
洛千羽站在桌前，看了几眼严松这几日的成果，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
“古月王朝，古庙，有女幻化狐狸勾引男子，生下一对儿女。”
“霜天王朝，一位男子偷看公主洗澡，被去势送进宫。”
这都什么跟什么？
洛千羽看了一下旁边放着的资料。
嘴角抽搐。
《人与狐的那点事》、《公主与书生的那一晚》。
小黄书？
“前朝遗留下来的资料实在太少，除了这些我实在找不着了。”严松叹气，“只能试着从这些片面信息之中还原当时的情况。”
无法想象这位大儒交代属下找这些书籍时候的表情，洛千羽轻咳一声，“这次来是想请严松大人帮忙。”
“你说。”
“你还记得李同知的事……”
话还没说完，严松抬手打断，“我已经说过，只能帮你在官面上压制，我与他毕竟是同僚，这已经是极限。”
“严大人别急，先听我说完，我只是需要你做一件简单的事。”洛千羽将自己需要易容的事说出来。
“这件事情万万不行。”严松直接拒绝，“我为人光明磊落，帮你易容，你做坏事，岂不是等同受我指引，良心岂能过得去。”
洛千羽想了一下，一脸惭愧，“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大人现在积累的这些手稿，恕我直言，你再这样收集下去，就算是再做二十年，你也写不出史记来。”
严松一愣，“为什么？”
“想必你这几天应该也都知道了，这些材料很多都是杜撰出来，想要从这里面还原出前朝发生的事，简直就是不可能。”
“就算是能还原，你怎么敢保证里面的东西真实性，如此敷衍，做出来的史记也不会有人信服。”
“那怎么办？”严松急了。
“我倒有一个渠道可以收集到前几朝的资料。”洛千羽微笑。
“小友快说。”
洛千羽不说话了，捧起茶慢吞吞喝了起来。
严松一愣，咬了咬牙，“你还是想易容吗，可，可是。”
“我不该让大人为难，我再想办法。”洛千羽作势要走。
“别，别，我答应你就是。”
“这样岂不是让大人良心过意不去？”
严松连忙道，“一切都是为了史记，这造福后代的大事，我想良心会理解的。”
还拿捏不了你了。
哼哼，这就是读书人的嘴脸？洛千羽微笑道，“大人公心天地可鉴，一点点的牺牲比起‘史记’这种传世之作自然不值一提。”
“对对，小友果然同道中人，额，你所说的那个渠道？”
“大人日理万机，却忘了一个重要传承，这个传承记录的东西绝对准确。”
“什么传承？”
洛千羽慢悠悠道，“宗谱。”
严松脑海一道闪电划过，张大了嘴巴，喃喃道，“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王朝历史悠久的家族，都会有族谱，记录着先祖的事迹。
只要把这些人的事迹一一还原，就可以基本得到前朝完整的历史。”
洛千羽不动声色将两本小黄书塞进袖子，“接下来就看严松大人的了。”
……
贾掌柜家住荣阳街，是徐州城中产阶级所住的地段。
街道比普通街道宽阔，一块块青石板排成道，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主干道有绿树环绕，两旁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