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脸,是因为她脸上戴着一副面具——”陈峰微笑着点明了事情的原委。
“你,你,你好讨厌呀——”肖妍生气地瞪着陈峰,举起粉拳在他的肩膀上一顿轻擂,娇嗔到,“什么叫没有脸,你直接说戴着面具不就得了。”
“陈峰,你是故意的吧,你可知道,人吓人,那是会吓煞人的!”
“我不过就是想,测试一下你的惧点与恐慌指数罢了——”陈峰轻笑着解释,“结果还好嘛,你这个抗惧能力还是挺强的啦。”
“不许再搞什么测试了,在学校里,各种测验就已经够多的啦,我可是来这里放松的呐——”肖妍不满地撅着嘴,“你要再吓唬我,我可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嘛,咱们的故事继续——”
看到女子戴着的面具,曹寅兴恍然大悟,先前的疑惑霎时迎刃辄解。
只见那面具虽不丑陋,却很奇特,向前伸出了个三十多公分长的鼻子,显得特别地搞笑与怪异。
见状,曹寅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多天来萦绕在心中的疑团,终于是解开了,顿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曹寅兴一直就觉得那曲子不太对劲,人是不可能有三只手的,可这曲子里,有些地方没有第三只手,那还真弹不了。
作为一个乐痴,不解开这个谜团,曹寅兴这十几天来,那可是寝食难安啊,今天得到如此精彩的答案,他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踏实地落了地。
“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曹寅兴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开腔,女子忍不住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年轻,略微有些慌张,身材婀娜苗条,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透过面具上的眼洞,紧张地注视着曹寅兴。
“小姐,你别慌,在下多日来有幸聆听了您弹奏的乐曲,不禁于心中,将其奉为仙乐神曲。”曹寅兴赶忙解释,“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便如鲠在喉,不解不快,故回返一探究竟,终得偿所愿。”
“何事?”
“在下也是爱乐之人,对钢琴曲的研究颇有心得,听了小姐的弹奏之后,便有了一心结,总想知道小姐是如何弹出,那些多出来的音符,那分明是要有第三只手,才能做到的呀。”
“你可真笨——”女子得意地晃了晃头,那面具上的长鼻,在空中划出了道道不规则的轨迹,“嘻嘻,用这面具上的鼻子,不就可以充当那第三只手了吗,连这样的法子你都想不出?”
“小姐睿智,在下甘拜下风,不知这首曲子是否小姐所作?”
“这是表哥为我谱写的,怎么样,很棒吧?”
“的确是首动听的曲子,不过在下这里也有首曲子,乃鄙人所作,也想请小姐评鉴一下,还请不吝赐教。”说着,曹寅兴掏出一张曲谱,递给女子,紧接着提议,“不知在下可否为小姐演奏一番。”
女子接过曲谱看了一眼,讶异地抬起头盯着曹寅兴,拿好奇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着:“这真是你作的?”
“如假包换。”
“那好,你自己弹吧。”女子袅袅地站起身,走到一旁,貌似还带着几分期待。
坐到琴凳上,曹寅兴略微凝神了几秒,便飞快地弹奏了起来,那美妙的乐曲,瞬间充盈了整个室内空间。
不得不说,曹寅兴的作曲和演奏都是一流的,引得女子妙目频闪,渐渐地听得有些入了神。
一曲终了,曹寅兴从表带里抽出钢笔,飞快地在自己的琴谱上加了几串音符:“这样吧,我对曲谱稍加改动,也来个第三只手弹奏,再次献丑了,只是这需要借小姐的面具一戴,不知小姐可否应允?”
“好啊——”女子不疑有他,爽快地摘下面具。
那面具之后,一张漂亮得无可挑剔的俏脸露了出来,颇有几分古典美人的风范。
其实,曹寅兴借面具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存了个小心思,就是想一睹眼前这才女的芳容。
及至见到佳人的姣好面容,那种极致的美,令曹寅兴眩目,让他不禁有些恍神。
见曹寅兴以热切的目光,呆呆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少女才觉得有些不妥,不禁羞道:“好你个登徒子,原来是想诳我啊!”
曹寅兴闻言,这才缓过神来,微笑着掩饰自己的窘状:“小姐休要气恼,在下惊讶于小姐这天仙般的容颜,未免有些失态了。”
“小姐莫急,在下这就重新弹奏一番,若是不如先前,再请小姐责罚。”
“你尽管弹便是,谁想责罚你了,话可真多,希望你能弹得比说的好听。”
曹寅兴定下心,开始倾心为佳人弹奏起来。
只见他使出浑身解数,调动起全身的音乐细胞,热情洋溢地演奏着,遇到高潮时分,便如小鸡啄米似地,用面具上的长鼻,飞快地点击琴键,发出一连串悦耳的琴声。
果然这第三只手的弹奏就是不同凡响,加入的新乐符,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让乐曲显得更加地丰富、更加地生动、更加地有层次感,优雅、华丽、又不失活泼。
少女听得入了神,一双妙目里异彩连连,直到曲罢还沉浸在回味中。
“小姐,在下的曲子可还好?”
“好与不好,见仁见智,每个人的看法不尽相同,你自己觉得好便行,问我做甚?”
“那在下的曲子可还能听?”
“能听是能听,不过还是不如我表哥作的曲子。”少女不假思索,脱口即出。
“人生难得一知音,在下和小姐都喜爱音乐,且皆有一定造诣,今日得以相见便是一种缘分,在下决定留下来再盘桓数日,与小姐就音乐略作交流切磋,不知可否?”
“你要留便留,问我做甚——”少女瞥了曹寅兴一眼,脸上泛起羞赧的红晕,“我该走了,将面具还我啦。”
“你——”接过面具,少女忽然不满地埋怨到,“这才多一会的工夫,面具就被你汗湿了,今日天气寒凉,你如何出这么多汗?”
“头回戴,有些闷,还不太适应,多戴几次就好了。”
“想得美,我才不借你呢,无端端地被臭汗打湿了,还得拿去洗,之后还要辅以香薰,你知道有多麻烦吗?”
“无妨,那我也做个一模一样的,和小姐这个配成对。”
“谁要和你配成对了,你居然敢占本小姐的便宜——”
曹寅兴又住了下来,每日里与少女切磋音乐,渐渐地,家常便饭的唇枪舌剑胜似打情骂俏,只是两人并不自知,那鬼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故事到此似乎告一段落了,陈峰忽然问肖妍:“知道那少女是谁吗?”
“曹老师他妈。”
“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不很明显吗,曹寅兴和曹老师都姓曹,少女显然和那幢别墅关系很密切,曹老师现住那,那少女不是曹老师他妈,还能是谁?”
“我说陈峰,明明是个唯美的爱情故事,你非得把它说成鬼故事,你是成心吓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