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眼神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松了气般塌下来伏在小哥身上,嘴上却仍是倔着道:“才不信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大骗子……”
苏寒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小哥伸手缓缓抚摸她的头发,又抬起她伏在胸前的脑袋,从眉心一路轻轻吻下去。
像羽毛拂过一般酥酥麻麻的触感令苏寒缩了缩,又痒得笑个不停,一颗脑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门口突然“咣当”一声,格外清脆,苏寒和小哥同时转了头看过去——两人进来时没来得及关门,此时大敞着,门外吴邪一副醉得站不稳的模样,晃着脚步去捡落在地上的老式不锈钢茶缸,结果左脚拌右脚,差点没摔了。
苏寒“咦”了一声,急忙从小哥身上爬起来想去扶吴邪,结果跑到门口被门框绊了一脚,跟吴邪两个人摔成一团。
小哥过去把两人都拉起来,就见吴邪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地道:“我就下楼倒个水,路过,路过……”
旁边房间的胖子许是听见动静,“啪”地打开门,冲着苏寒这边就大着舌头嚷嚷:“天真?咦,都在啊,来,咱哥几个再来一轮!”
苏寒也叫道:“好,再来!”
吴邪抱着茶缸,打了个酒嗝,一脸呆愣。
一宅子的醉鬼简直混乱得有些惨不忍睹,唯一稍微清醒一点的小哥扫了几个人一眼,把苏寒拉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苏寒还晕乎着,扒在门上锤着门,一边还叫着“小三爷”、“胖子”,小哥把她转了过来,苏寒撅了嘴颇不满地嚷道:“你做什么,我们还要再唔……”
被堵住了聒噪的唇舌。
小哥把苏寒整个按在门上,苏寒皱着眉挣扎,一点都不配合,小哥拦腰紧紧拥住她,又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唇舌温热柔韧而极具侵略性,苏寒突然就生出一股不服气,狠狠吻回去,一时间两个人你来我往,简直像是一场战争。
灼热的气息围绕在两人之间,苏寒不多时就觉着缺氧,身上发软,败下阵来,舌尖被小哥吮吸得发麻,“呜呜”叫着表达抗议。
唇分的时候两个人气息都有些不稳,苏寒双唇水润红艳,微张着喘了几口气,就道:“我不服!”
“……”
小哥面无表情,苏寒看着他,丝毫看不出来刚才“战斗”时的热情,脑子里瞬间滑过“闷骚”一词,觉得不太对,又滑过“道貌岸然”一词,还是觉得不太对。
苏寒甩了甩脑袋,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根本不太转得动,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不服气,就想让这个人不再是这般淡然的模样,于是伸手去解小哥衬衣的扣子。
小哥抓住她的手,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苏寒见果然初有成效,嘿嘿傻笑两声,准备再接再厉,小哥却把她的手掰下来拿开,苏寒自然不从,使劲挣扎了两下,又扁了嘴小声道:“你抓疼我了……”
小哥盯着苏寒半晌,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了手,苏寒立马又附了上去,连拉带拽地把小哥衣服解开。
小哥身形颀长匀称,表面看着清清瘦瘦的,实则肌肉密度颇高,线条分明,紧实的肌肉下面似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苏寒歪了歪脑袋,停了下来,有些迷惑地道:“为什么纹身没出来?”
小哥握住她的手,贴上心脏的位置,苏寒迎着他的目光,想着刚才毫无颜面的惨败,不甘心地再次亲了上去。小哥圈住她腰间的手往上探,拉下了苏寒后背的拉链,裙子顺势滑下。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清冷,苏寒起了鸡皮疙瘩,又觉小哥游移的手掌灼热滚烫,到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烧过一般,不自觉往小哥身上偎,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越来越深入的亲吻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甜美,暧昧的声响自唇舌相交处泻出,苏寒觉得脑子里都糊成了一团,只能被动地接受小哥的索取。
小哥也越发气息不稳起来,稍微放开了苏寒,苏寒晕红着脸低下头,就见麒麟纹身已经渐渐开始显露。她惊叹地用指尖顺着纹路描摹,感受到小哥的胸膛随着轻微的喘息起起伏伏,又抬起头来傻乎乎地笑道:“你好像很喜欢我。”
小哥不语,苏寒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偷笑。
腰上的力道突然一紧,而后苏寒感觉自己被整个抱了起来,手脚下意识地缠上小哥,像八爪鱼一样,又有些迷蒙地抬头,捕捉到了小哥眼里不易察觉的炽热。
这个人总算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苏寒内心升起一丝满足,不自觉缠得更紧,看着小哥笑得眉眼弯弯。
小哥把她放到床上,苏寒撒酒疯似的傻笑着往里面滚了半圈,生了锈的钢丝床发出有些刺耳的“咯吱”声。
苏寒漆黑柔软的发丝中露出红红的耳朵尖,小哥伸手捏了捏,苏寒缩了缩脑袋,转过头来不满地瞪了小哥一眼,却因着被酒精熏得通红的脸颊,以及带着迷蒙的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透出一丝说不出的风情。
小哥把她翻过来,倾身上去,居高临下地直直盯着她,道:“苏寒。”
苏寒“嗯?”了一声,眼睛突然被小哥一只手捂上,苏寒伸手想去扒下来,但显然是徒劳,而后就感觉温热柔软的触感,从耳后、下巴、脖子,一直往下蔓延。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口蹦出来,苏寒轻轻喘着气,小哥却始终不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苏寒有些受不了地一声一声叫小哥的名字,软软糯糯的嗓音听起来却更像是在撒娇。
双唇再次被覆上的时候,苏寒终于重新获得了视野,但只看得见小哥半闭的眼眸。
随后就感觉到了异物的侵入,惊叫却被尽数封住,苏寒疼得皱了眉,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撕裂感,苏寒酒醒了一半,忽然意识到这副身体本是菏泽的。
苏寒心中有些异样,惊慌地推了推身上的小哥,小哥看见了她眼中的不安,手指抚上她脸颊,轻柔地摩挲,叫道:“苏寒。”
小哥并不知道菏泽与解雨臣的事情,但这样的安抚却令她感到安心,小哥认识的她是苏寒,她就是苏寒,这就够了。
苏寒满足地紧紧抱住小哥,却不多时就被小哥的动作弄得失神。
快要报销的老旧钢丝床不堪重负,激烈地“咯吱”“咯吱”响个没完没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散架。
“起灵……”
“你、你先等会……啊——”
“嗯——不行……太……呜——”
……
隔天苏寒醒来的时候头疼得简直要裂开,她想揉一揉,抬手时才发现身上也酸疼得像是被车碾过一般。
苏寒有些呆愣地望着天花板,一部分记忆瞬间涌了出来,紧紧交缠的身体,耳边灼热的喘息,还有颜色鲜艳的麒麟纹身……
虽酸疼得难受,但身上干净清爽,应该是被清理过。苏寒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一屋子的狼藉,衣服扔得哪哪都是,想起来小哥一整晚像摊煎饼一样把她翻过来翻过去折腾了个遍,苏寒抽了抽嘴角。
这小哥……这小哥也太猛了。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小哥似乎也是刚起床的样子,苏寒赶紧转过头去装死,小哥也没管她,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拾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出去了。
苏寒起身来,觉得骨头都在咔咔作响,揉了揉太阳穴,还没下地,小哥就又开门进来了。
苏寒一愣,扯了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小哥过去把被子剥开,露出苏寒憋得通红的脑袋,苏寒低低叫道:“起灵……”声音哑得不行。
眼前被递过来一杯蜂蜜水,小哥把苏寒拉起来,苏寒老实地接过去一饮而尽。
胖子在门外敲了敲,说要吃午饭了,叫小哥去帮忙打下手,苏寒对小哥笑了笑:“去吧。”
等小哥再次出去,苏寒又在床上挺尸了半晌,才呲牙咧嘴地忍着浑身酸痛起身,穿衣服时看见了自己身上一片一片的红红青青紫紫,心道这小哥是要杀人吗。
撑着快要断成两截的腰下楼的时候,苏寒腿都在打颤,胖子在厨房乒乒乓乓地炒菜,吴邪正在摆碗筷,看见苏寒下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苏寒也扯着嘴角笑了笑,哀怨地看了一眼厨房里小哥的方向。
胖子把菜端了上来,苏寒一看:韭菜鸡蛋、红烧腰子、枸杞炖鸡。
苏寒:“……”
胖子在一边看着苏寒和小哥,意味不明地笑,小哥一片淡然,苏寒捂住脸,心里万马奔腾,简直想立马钻到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