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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伙计也许是领了解雨臣的令,寸步不离跟着苏寒,苏寒隐隐有些头大,活这么大还没带过保镖,整得跟□□似的,十分不适应,再说其实这几个伙计的身手说不定还不如她。

但既然是解雨臣的安排,苏寒也随他去了,最后留了两个伙计给黑瞎子走货,带了剩下的两个去长沙。在飞机上的时候苏寒与那两个伙计简单聊了聊,发现这几个人竟全是解家分支,虽有的不姓解,但都属于旁系表亲之类的。

一般这类人,要么是心腹,要么就是大患。因为正常的情况下肯定是亲人比朋友更值得信任,但也正是因为沾着亲,保不齐就有的会惦记你本家的资产,毕竟人心难测。

苏寒到了长沙之后解雨臣和吴邪他们仍在四川,巴乃那边已经采取紧急的措施,正在派人进去查看,让他们暂时等消息。

但解雨臣让苏寒回长沙并不是让她一起跟着等消息的。

未雨绸缪已经几乎成了解雨臣的本能,在与小哥他们失去联系以后,解雨臣就开始思考他们将会遇到的各种情况,并对这些情况提前做好准备,而解雨臣需要苏寒去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老九门陈家底下的各大盘口全部收到苏寒自己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他们真的在里面出了事,那我势必要给霍家一个交待,霍家会紧盯着我这边的动向,有些事情就无法去做,到时候就需要置身事外的你去完成。”

解雨臣与苏寒通电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慎重。

苏寒不是没领教过陈皮阿四手底下那些亡命之徒的行事手段,但此时她也只能放手一搏,对解雨臣道:“我尽力。”

“我信得过的人不多,苏寒,”解雨臣突然道,“你万事小心。”

苏寒莫名有些感动,也十分慎重道:“放心。”

苏寒回了黑瞎子的别墅,索性还有几个空房间,暂时安置好了两个伙计,就去翻自己留在房间里的东西。

其实收回陈皮阿四的盘口这件事,也不是没人跟她提过。

苏寒翻到了叶成的电话,拨了过去,叶成听到她的声音后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吼道:“他娘的你个死丫头这么长时间死哪去了!”

苏寒被吼得一缩脖子,赶紧把手机拿开了些,好容易等叶成冷静了一些,才跟他约了个地方见面。

其实叶成不激动才奇怪了,当初叶成把什么都计划好了,两人都是迫于无奈必须把这个破担子担下来,结果苏寒没两天就找不着人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是上次吴邪他们大闹新月饭店那次陈家盘口的人也去了,瞧见了苏寒跟解家暧昧不清,叶成真以为这个人死了。

但苏寒人还好好的活着却一直把这个烂摊子甩在他手上,在解雨臣有意的保护下叶成也联系不上她。

苏寒跟叶成约了个小饭馆见面,两个伙计另坐了一桌。叶成瞧着这个妮子出门还配保镖,想来日子过得相当不错,逮着苏寒数落了好一顿,苏寒见叶成神色间掩不住的憔悴,知道他这么长时间在这些盘口间周旋也很是不容易,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低着头没还嘴。

叶成末了问起她为什么消失这么久,苏寒只说了一句“说来话长”便不愿再谈。

叶成瞅着她许久,最终啐了一口道:“操,谁让我欠你一条命。”

虽然苏寒当初救下叶成纯属偶然,但叶成心里是记下了这个恩的,也是真心拿她当朋友,从长白山回来的那段时间虽说过得比较艰难,但叶成也是颇照顾她,这些苏寒心里都明白,随即笑嘻嘻地给叶成倒酒:“成哥,我知道你辛苦,我这不是回来跟你继续共谋大业了。”

叶成把酒杯推开,苏寒有些讶异,心说难不成还没消气,不解地看着他,就听叶成突然严肃道:“你现在是陈家瓢把子,给伙计倒酒算怎么回事。”

好家伙,那刚刚一顿数落她这个瓢把子的是谁。苏寒默默腹诽,但心知自己这次任务艰巨,早一点习惯这些□□文化,融入这个□□大环境是对的。随即把叶成推过来的酒自己喝了,道:“叶成,跟我说说各个堂口的情况。”

叶成道:“本来阿公底下那三个大堂口就一直不是很安分,你消失后他们不停来找麻烦,但我们的消息锁得很死,他们总归忌惮阿公,也没有闹到明面上来。”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叶成道,“每隔个两三个月,就有人匿名送来肥斗的信息,我都以你的名义夹的喇嘛,那些人看有油水可捞,才暂时没有撕破脸。”

苏寒歪了歪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解雨臣,但又觉得不太对,北京的各方势力已经是盘根错节,解雨臣没有道理再来淌长沙这一滩子浑水,况且解大当家日理万机,也应该不会有这个闲工夫。

叶成看苏寒迷惑的样子,叹了口气:“起初我还以为是你,现在看来你也不知道。”末了又有些忧心忡忡道:“但我总觉得这并非是件好事,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提供这种信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谨防还有后招。”

“那你夹喇嘛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叶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一直在留意,但什么都没发现。而且就算真的有问题,目前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接了下来,这一行就是图个财,你说你手里要没点东西,底下的人怎么会服你,早就造反了。”

苏寒默了默,琢磨着照目前的局面来看,陈皮阿四底下那三个最大的堂口还算暂时稳定,但他们明显不服苏寒这个瓢把子,伺机而动,她想跟叶成把那些盘口收到自己手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回那些堂口,你有没有什么最快的法子?”

叶成有些吃惊,随即答道:“那些小的堂口没什么大问题,但驼背赵那几个精得很,不是那么容易,我光是插个人在他们的堂子里都费了很大的劲。”

苏寒是知道那几伙人的心狠手辣,要打他们的主意确是太难了。

叶成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最快的法子。”

苏寒等着叶成说下去,叶成环顾了一下四周,低着头小声道:“我安插的人都是信得过的,这段时间他们在里面混得也还算过得去,可以让他们取代驼背赵那几个老油子。”

苏寒也把脑袋凑过去,问道:“怎么取代?”

叶成没答话,给了苏寒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苏寒一愣,不自觉张了张嘴,然后摇头,极小声地说道:“这、这不行吧,都是人命啊。”末了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再说,我看那几个人还是很谨慎的,混了这么多年想来也是没那么好干掉的啊。”

“我只是说这是最快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走这一招,毕竟扯上了人命,一不留神会很麻烦。”

苏寒默然,又与叶成商量了许久,但始终没讨论出结果。

几人出了小饭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寒刚一踏出门,就发现门口聚集了十几个人影,苏寒赶了一天的路,又马不停蹄来找叶成,此时有些疲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就越过那些人往外走。

谁知才刚走一步,身前就突然横了一把砍刀下来把她拦住,苏寒一惊,下意识往后闪,才发现那十几个人把她和叶成,连同他们身后那两个解家的伙计围了起来。

苏寒眯着眼瞧了瞧,这些人看着很是眼生,心说汪泽海这老窝都起火了,竟然还抽得出空来逮她。

苏寒正想着怎么脱身,此时就听叶成道:“消息倒是挺快,怎么,找事来了?”

听这意思似乎叶成认识这些人。苏寒没开口,十分镇定地看了一眼叶成,叶成给她做了个口型:“赵。”

苏寒恍然,暗叹这群地头蛇消息也太灵通了,她消失了这么久,这才刚回长沙,那驼背赵竟然就找上来了。

这十几个人个个带着武器,苏寒不知道这些人身手如何,不敢贸然突围,一时间僵持不下。

其中一个人道:“哥几个就是来问一下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真就把咱一票人扔给这么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丫头片子?”

苏寒心里盘算着,面上依旧稳如泰山,没开口,淡淡看了一眼叶成,叶成就对这些人道:“就凭你们,还不够格站在东家跟前说话。”

“既然给不出个说法,那别怪哥几个不给面子!”

那一伙人说着就动起手来,苏寒刚抬手,后面解家的伙计就甩开围着他们的人,其中一人上前轻轻压下了苏寒的手臂道:“夫人,不用您出手,站远些别脏了衣服。”

叶成也算是有两下子的,干翻了个人夺了砍刀过来护在苏寒跟前,也对苏寒小声道:“你出手就坏了规矩了,这种时候你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行。”

苏寒心道你们□□就是事多,打个架都还有规矩,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不是怎么打利落怎么来吗。但既然叶成和那个伙计都这么说了,苏寒这个半路出家的瓢把子也只能入乡随俗,往后站了站,又想了想,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示意叶成他们上。

这边打得不可开交,突然另一边又来了人。

苏寒本来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一转头,见陈皮阿四底下三大堂口头头之一的“关二爷”正凶神恶煞地向她这边来。

据说这“关二爷”名号的来历是他后背纹了个武财神,但不轻易露出来,他自己的说法是武财神现身必有杀孽,苏寒曾去各盘口走动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为人很是暴戾。

如今三个堂口就来了两个,苏寒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心说这都赶到一起来打麻将了吗。且两边也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的,总之看来今天是不想让她走了。

苏寒稳着没动,冷冷地看着那一群人,本想着这关二爷好歹面子也要做做吧,就等着他开口,却不防在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那关二爷竟直接从腰上抽下来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鞭子,一扬手就向她挥过来。

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凌厉的破空声,不用想也知道那劲有多大,苏寒猝不及防,往一边跳开,但还是被鞭子微微扫到了手臂,只觉整个手臂瞬间兴起辛辣的疼痛,苏寒低头一看,藕节一样白白的手臂上赫然留下了一条渗着血的鞭痕。

这人明显是奔着取她性命来的,苏寒红了眼,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眼见那关二爷再一次扬起了鞭子,苏寒大叫道:“我操.你大爷!”就侧身躲过,捡了一旁被叶成他们砍翻了的人的短刀就速度极快地跳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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