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这时调笑道:“楚兄,你什么时候如此胆小。被一个丫头吓得酒都不敢喝了。”楚江反驳道:“你没听到她的唱曲,简直比鬼叫还难听。还有这词,唱的什么东西。”
潘元忍不住大笑道:“这丫头有趣,有趣。若是杀了确实可惜。”楚江道:“看她如此性情,这路上怕是安宁不得。”潘元道:“这有什么,上路时把她打昏即可。”楚江道:“说的轻巧。”潘元继续调侃道:“楚兄若是担心就留在中原。”
楚江脸色一变,肃声道:“潘兄是何意思。”潘元忽觉自己所说欠妥,忙改口道:“是我言过,楚兄不要见怪。”岳长云也劝道:“楚兄,咱们不要为了个丫头就起争执。”潘元道:“岳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楚江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不再为此争论。
戴羽凝知道自己难以脱身,反倒睡得踏实,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刚坐起身,蓝衫女子忽然上前,不知将何物涂在她的脸上。戴羽凝立感面部麻木,慌忙道:“你干什么!?”才一开口,女子又将一颗丸药送入她口中,使其强咽下去。
戴羽凝感到喉咙一阵麻痒,片刻后急道:“疯女人,你给我吃了什么!?”话才出口,让她心中一惊。这不是她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人。此刻戴羽凝才感到心慌。忽又想起自己的脸也被对方涂过什么,忙伸手去摸。只觉自己的脸此时也与以往不同。
蓝衫女子道:“不用惊慌,我不过暂时改变了你的样貌和声音,以免徒生事端。到了北域我自会帮你复原。还有,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小心思。不然,对你可没什么好处。”戴羽凝听后低头不语,此刻她并不担心自己样貌声音如何,只想能够逃身出去,将此事告知掌门。
蓝衫女子见其一改昨日行径不再生事,转过身对岳长云三人问道:“此去北域从哪条路走最近?”岳长云道:“先向东,一路到东淮镇再向北。或是往西到曲阳县转而去北域,两条路皆可。”
蓝衫女子道:“你认为走哪条路好?”岳长云思虑后说道:“在下认为走东淮镇为好。”蓝衫女子道:“为何?”岳长云道:“从此往东镇县较少,路上比较安宁最为安全。”“那好,咱们即刻启程。”蓝衫女子一把拉起戴羽凝出了茅屋,岳长云三人随即跟上。
而此刻,青阳派也在去往东淮镇的路上。这次他们在大会上一展身手,为青阳派的门楣添上了一笔荣光,众人皆是欣喜。而吴皓阳是此中最为高兴之人,能与穆正云打个平手,对于他来说可是十分不易。对方虽有谦让,可他的苦练亦有成果。
“林英,你看吴师兄是不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俞燕葶说道。高林英看到对方这一路满是喜色,笑着道:“师兄能够一改秉性苦练武功,如今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自是喜形于色。”
俞燕葶道:“我本以为这次大会掌门会派上卢师兄或公孙师姐。没想到吴师兄竟会自己请求,代表青阳派出战。”高林英道:“我也未曾想到。但自从残阳陵一事后,师兄便潜心苦练,理应给他一个机会。”
俞燕葶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高林英,小声道:“你不是一直再为继任掌门之位而尽心做事,现在怎么……”她的话还未说完,高林英便道:“葶儿,我是想要继任掌门,但我同样希望青阳派的弟子都很出色。如今我所做一切都要为青阳派着想,不是为我个人。
当然,之前我也有一己私心。想要能继任掌门之位,将青阳派的门楣发扬光大,屹立在各派之上。可在遇到林掌门之后,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才明白我的初衷并不能为本门带来荣光。甚至会因在与人争夺掌门时做出不可预估之事,最终给青阳派带来损害。”
俞燕葶道:“可再怎么说,你也要比吴师兄更为合适掌门之位。他的性情你是知道的。”高林英笑了笑道:“我也没说要退出。只是告诉你门中任何人都应有机会。而且,我认为最有资格继任掌门的并不是我。”
俞燕葶忙问道:“除了你还有谁,卢师兄?可我总觉得他有些木讷。”高林英道:“难道你忘了柳师兄。”俞燕葶道:“柳师兄,自他被掌门责罚,这些年从没回来过。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高林英道:“你以为掌门真的是在责罚柳师兄。”俞燕葶奇道:“当年他因琐事误伤他人,掌门责罚他不得回门。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高林英道:“其实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受了鞭刑,还要五年不得回门,这样的处罚实在过重。何况五年之期已过,说不定哪天柳师兄便会回来。到时一切自会明白。”
俞燕葶道:“林英,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掌门之位?”高林英笑眯眯道:“若是我能继任掌门,你便是掌门夫人。我怎么会不在乎。”俞燕葶脸色一红,娇嗔道:“你总是这么不正经。我看掌门也是因此才对你不放心。”
这时,高林英轻轻在她耳边一吻,说道:“我要是向卢师弟那样不解风情,像块木头似的。你岂不是要和公孙师妹一样被气个半死。”俞燕葶举起粉拳打在高林英的身上,羞道:“谁会为你气个半死。我这就告诉公孙师姐,你背后说她闲话。”
高林英忙求道:“是我言过,还请夫人原谅。要是让公孙师妹知道,我哪还有清净日子。”俞燕葶此刻心中满是甜蜜,自两人成亲后一路笑语相伴,从没生过半点闲气。是一对真真正正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公孙菲走在后面瞧见两人嬉笑,虽不知因何,但也感叹一声。再看看斜旁的卢泯辛,一脸正色不苟言笑。心中也是奇怪,自己怎会喜欢上这么个榆木脑袋。
正自叹气之时,忽听对方开口叫道:“公孙师妹。”公孙菲心中一喜,以为对方终于开窍,忙问道:“卢师兄有何事?”卢泯辛指着地道:“你走路小心些。”
原来公孙菲一时分神,踩到了对方。“你个榆木疙瘩,真是气死我了。”公孙菲一气之下飞快赶到前面,拉着俞燕葶便走。嘴上还不停念叨着:“傻瓜,呆子,榆木脑袋。”俞燕葶回头像高林英使了个眼色。高林英会意摆手,让她好好去安慰下对方。
自己则来到卢泯辛身边,说道:“卢师弟,真不知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难道你看不出公孙师妹对你和别人有何不同?”卢泯辛木然道:“不同?她总是对我生气,对别人就不会。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高林英呆呆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复。只得道:“看来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卢泯辛不解道:“什么路?”高林英无奈道:“回去的路。”卢泯辛应道:“嗯,从此回青阳还需要些时日。不知高师兄为何要绕路而行。”
高林英心道“若不是公孙师妹让葶儿告诉我,希望能够与你独处长些。我怎会趁吴师兄心情大快毫无阻挠,欣赏一下西北风景。只可惜,你却是个木头,枉费了公孙师妹的一片苦心。”
但心中所想不能说出,只得胡乱道:“咱们很少到西北一游,我便想借此机会走上一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耽误不了多久。何况,掌门曾经说过,人行万里知天下。咱们多长些见识也好,或许这趟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