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轮到一件名为“闻风”的拍卖品被苏雨葶看中,此物的主人是匿名而来,这在大会上也属常见。而且“闻风”并没有什么让人醒目的地方。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白色幼犬。
只是听说能够闻出人的身体是否患有疾病。如有,便会在其身边发出低声吠叫,如若没有,就会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可没想到,这闻风在谁的身边都会发出叫声。
有人相信去看大夫,而大夫也未告知一二,只让对方花钱买了十几服药。为此,被人当成一个骗局。闻风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此次还被拿出来拍卖,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就在被伙计用铁笼拿上台时也一直在低声吠叫。
苏雨葶看到闻风,便抬手出价,底价两万两。有人以为她不知道闻风的事,还特意上前提醒一番。苏雨葶只是点头谢过,仍是出价拍买。司马德正道:“苏小姐,你若是担心身子有什么不适只管来找我。买这等废物做什么。”
苏雨葶道:“多谢关心,我不过是看它样子乖巧,当个宠物罢了。”司马德正道:“既然如此,我便买下来送与小姐。何必小姐你破费。”苏雨葶道:“多谢司马官人。不过,我还是喜欢用自己的钱来买东西。”
司马德正笑道:“这一点我与小姐大不相同。用别人的钱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岂不是更好。”苏雨葶并没有回应,而等到无人竞争,把闻风从铁笼拿出抱在怀中。而闻风此刻也不再发出声音,静静的趴在苏雨葶的腿上。
“司马官人,都说闻风在谁身边都会吠叫不止,不能闻出此人是否患有疾病。但现在却十分安静。我看谣言实在不可相信。”苏雨葶说道。司马德正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真的见过。但刚才看到伙计拿着铁笼上来,闻风便一直低叫,自然信以为真。而此刻在苏雨葶身边却安静下来,实在是让人费解。
随后的物品一件件虽都被拍卖出去,其中出价也有不菲。但众人皆在议论苏雨葶。有人道:“这苏家小姐就是家大业大,花两万两买了条废狗。”另一人道:“苏家富甲一方,人家喜欢怎么花就怎么花。两万两买条废狗又能怎样。你倒是想当废物让人买,谁会看你一眼。”
那人气道:“嘿,我说赵平。你怎么总是跟我抬杠。我看是你想变成那条狗趴在苏小姐的腿上吧。”赵平反骂道:“孙哲。让大家听听你这名字。是不是想给人当孙子想疯了。”
孙哲怒道:“赵平,你今日是皮痒了吗!”赵平撸起袖子道:“怎么着,谁还怕了你不成。走!到外面去。明日我就让你出不了门。”两人呛说着离开会场。
有看热闹的说道:“这两人一定有病。别人花钱买狗,他们两个倒咬了一嘴毛。不过,说真的。我听说这条狗能够闻出人身上有没有隐患,可好像又不怎么灵验。刚才提狗上来的那个伙计。狗在他身边闻了闻,便一直低声吠叫。看他这么壮实的身子,能有什么隐疾?”
另一人道:“灵验不灵验你又没见过。这闻风在伙计身边吠叫,可到了苏小姐那里却一声不吭。再说,传言就是一人一个说法,添油加醋的人还少吗。我看这条狗还是有灵性的。”
这时,第三人说道:“我亲眼见过这条狗给人治病。”“什么!?狗给人治病?”那两人惊讶道。第三人道:“错了,错了。我是说,我见过它闻出一个人隐疾。”
“怎么回事?”一旁有人问道。”还是几个月前。有人带着这条狗在一家药铺门前为人闻疾。这条狗一连闻了数人,都要叫上几声。被叫之人自然担心身有隐患,便到药铺让大夫诊治。我瞧这大夫并未查出什么,但也开了几服药。药铺的生意自是好了。有个壮汉不信,这条狗在他身边转了几转,忽然开口低叫。壮汉却说自己一向康健,这条狗是用来骗人的。”那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
一人问道:“后来怎样?”那人道:“我有些口渴。”“来,来。快拿水来。”有人忙去拿来一壶白水。那人喝了几口,然后道:“后来这壮汉几个月都没事。”“嗨,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众人没趣道。
“可就在上月,壮汉突然发病死在了街上。当时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人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在地上。后来经过大夫诊断,才知道原来壮汉的脑袋里有什么破了,可他又没受过什么外伤。而且,听他婆娘哭诉说,壮汉一直都很好,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可人就这么没了。你们说,当时他被狗闻出隐疾,看了大夫,没准就能保住这条命了。”
“可你刚才不是说大夫也没看出那些人有什么隐患吗?”有人不明道。那人道:“你也说了,是我说的。我又不是大夫,自然是信口而来。况且,这大夫的医术有高有低,有人看的出来,有人看不出来。你们也都听过,古有神医扁鹊。他就是察言观色便能看病,如今哪个大夫能做到。”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道:“照你这么说,这条狗确实能够闻出人身隐患。”那人道:“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只是把知道的说给你们听。”
司马德正此时心里正在嘲笑苏雨葶,一个丫头能够当家作主。看来苏家早晚会衰败。他一定要趁机把对方生意搞到手,再把苏雨葶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弄来,做自己第十九房的妾侍。
而刚才赵平与孙哲争吵引来各方注意,随后便是听到这条狗的传闻。“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司马德正心道。“看来这个丫头早就打听到此事。不然,也不会花费两万两银子买一条没用的狗。钱再多也要有命去花。除了皇帝,谁也不会身边整天跟着个大夫为自己诊脉。
若是真有那名壮汉一样的隐疾,大夫一时看不出,但这条狗一定会闻出来。只要再找高医诊治,自然就能保住性命。苏雨葶这个丫头真是不简单,还如此年轻就为自己打算。”
“苏小姐得到一个了不得的宝物。”司马德正道。苏雨葶道:“刚才司马官人还说它是一条废狗,怎么现在又成了宝物。”司马德正道:“我也是听信了传言才会误解。如今不是已经有人证实了这条狗确是一条有灵性的畜生。”
苏雨葶道:“原来司马官人说的是场外那些人的言论。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不是好些,是好的很那。”司马德正妒忌道。苏雨葶道:“既然闻风真的能辨别出隐疾,那刚才的伙计可要去寻医看看,切不可耽误了。”
其实,伙计在听完那人所讲,立刻告了假,飞奔出会场,一溜烟地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去了。司马德正得知后,道:“看来是人就会怕死。苏小姐也是如此,所以不管真假都会拍下这条狗吧。”苏雨葶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之后,拍卖会继续进行。而余下的物品再没有像闻风这样,能够让人提起兴趣。第一日的拍卖大会就此告落。苏雨葶回到客栈,林潇翊前来询问道:“苏姑娘,今日拍卖大会如何?”
苏雨葶道:“并无什么惊人之处。不过都是些寻常的宝物。林大哥不必担心,等到第三日,我一定将璃血草送到林大哥的手上。”林潇翊忙道:“苏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关心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莲儿和陈伯怎么没在?”
苏雨葶道:“他们有事出去了。我现在还有些别的要忙,等到事成之后,我再与林大哥对酒闲谈。”林潇翊道:“那我就不打扰苏姑娘了。姑娘请自便。”苏雨葶回到房中,闻风也已被放在新制的木笼中带回。
这时才过未时,天色尚早,苏雨葶却闭门不出。直到傍晚还未见屋中有何动静。这时,客栈外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男子衣着华丽。进门便问:“掌柜的,这里可是住着岳州来的苏小姐。”
掌柜一看便知对方来头不小,忙客气道:“客官是要找苏小姐,她此刻就在房中。我去替客官通报一声。”男子道:“不必了。我自己去。苏小姐住在哪间房?”
掌柜道:“二楼右手第三间。”男子吩咐手下道:“你们在这里等候,不可打扰别人。”说完便径直上了楼。来到门外,男子轻敲几下,说道:“苏小姐,在下塘州袁君柏。特来拜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