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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葶道:“不知公子要它做什么?”袁君柏道:“不瞒姑娘,家父年事已高,我又常出门在外。虽然府中侍候之人不少,但我希望能够有一条闻风这样的神犬留在家父身边。这样,就能随时发现家父是否有病患,而及时得到诊治。”

苏雨葶道:“公子恕我直言,塘州名医众多。袁家在塘州也是名门。何来向我寻一条不知名的幼犬。”

袁君柏道:“苏小姐不要说笑,哪里来的这许多名医。家父平日康健之时,他们无一不登门拜访,为家父请脉。但去年秋季,家父忽然病重,这些名医却都束手无策。还是我飞马赶了半月,请回贾神医才救回家父的性命。事后,贾神医告诉在下,家父这种隐疾很难被寻常大夫发现。

这一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家父恐怕就要一命归天了。可我又不能让神医一直待在我家。而近日,我才听说这次的拍卖大会有能闻出人身隐疾的神犬。如能早一日知道身有隐患,那便能早一日得到医治。所以我才匆忙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这才希望苏小姐能够将此犬让与在下。我愿出价五万两黄金。”

袁君柏的声音从屋中传到门外,有人听到他竟愿花五万两黄金来买一条狗。感到无比吃惊。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苏雨葶回复道:“袁公子孝心感天。但此犬实在不能卖与公子。”

袁君柏道:“姑娘是觉得袁某出价低了?我愿再加五万两,姑娘能否将此犬让与我。”苏雨葶摇头道:“袁公子,请恕我无法成全你的孝心。”袁君柏道:“我听说姑娘也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宠物随手买下,现在为何不能出让与我?”

苏雨葶道:“公子难道不明白这是我故意为之。其实,我早知这闻风是只神犬,而却被传言成谎骗敛财的骗局。所以,我便借机将错就错,让众人都以为事实如此,我才能在大会上轻易拍得。”

袁君柏明白道:“苏小姐果然是生意场上的高手。苏家的生意能够如此兴隆,苏小姐功不可没。”苏雨葶道:“公子言过。实不相瞒,我也是为了祖父而买。如今祖父已过七旬,早已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我只想他老人家能够安享晚年。还请公子见谅。”

袁君柏道:“原来苏小姐也是一片孝心。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若是小姐改变了心意还请及时告知。在下告辞。”苏雨葶起身施礼道:“袁公子慢走。”

袁君柏带人离开客栈,众人议论不休。十万两黄金买一条狗,就算这是条能闻出人身隐患的神犬,这出价也实在太高。然而,苏雨葶竟会回绝。真不知这些有钱人都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司马德正得知后非常惊讶。原来这个苏丫头竟早已知道神犬真的可以闻出隐患。自己却还以为对方是撞了大运。这丫头的头脑真是不简单。只花了这么一点银子就得到一件宝贝。

隔天后,第二场拍卖开始。这一次,袁君柏也来到会场。因前日之事,苏雨葶与其相见时只是点头示意。袁君柏出于礼貌也是微微颔首。可见两人之间有了嫌隙。

此次拍卖的物品较第一场要贵重许多,西海明珠,千年人参,无一不是精品。竞拍之人也比前次多了不少。苏雨葶这一回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件件拍品被人买走。袁君柏也为自己的爹爹随手竞得千年人参。

第二日的拍卖因竞拍顺利早早结束。苏雨葶回到客栈,与前日一样待在屋中。林潇翊也未再去打扰。

最后一场拍卖,竞拍十分激烈,但苏雨葶依然安坐一旁。好像这次拍卖与她再无关系。这时,璃血草被端到台前。这是今日最后一件拍卖品,起价五十万两。璃血草是解毒圣药,袁君柏毫不犹豫,抬手道:“六十万两。”

话音才落,对面有人道:“六十五万两。”袁君柏继续道:“七十五万两。”那人也不甘落后,说道:“八十万两。”袁君柏看了看对面。对方是一名三十上下的青衣男子,其貌不扬,上一场拍卖时好像并没有见过。

“一百万两。”袁君柏示意道。主持者见无人应答,说道:“璃血草,可还有人出价。三次无果,璃血草便归袁公子。第一次,第二次……”“一百一十万两。”青衣男子道。

袁君柏道:“仁兄这是要与我相争了?”青衣男子道:“拍卖大会不就是来竞拍的吗。”袁君柏道:“说的不错。一会儿兄台可不要退缩了。一百五十万两。”青衣男子道:“袁公子果然阔绰。一百六十万两。”

袁君柏笑了笑道:“仁兄也不差。一百八十万两。”青衣男子道:“袁公子客气,一百九十万两。”袁君柏抬头瞧了眼台上的璃血草,说道:“二百万两。”青衣男子紧接道:“二百一十万两。”

此时,袁君柏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说道:“二百二十万两。”青衣男子平静道:“二百三十万两。”袁君柏道:“二百五十万两。”这次,青衣男子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低头思虑。

此时,从场外进来一名家仆,匆忙来到苏雨葶身旁,在其耳边轻语几句。苏雨葶起身吃惊道:“什么!?”众人都被她吸引过去。苏雨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坐了下来。

主持者这时道:“袁公子出价二百五十万两。第一次……”“二百八十万两。”苏雨葶出价道。全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刚刚还无事静观的苏雨葶会加入竞拍。

青衣男子也没有料到,自己与袁君柏相争至此,还会有人加入进来。而且,对方还是苏雨葶。青衣男子稍加犹豫,然后道:“二百九十万两。”苏雨葶立刻说道:“三百一十万两。”

看此刻情形,苏雨葶是对璃血草志在必得。“三百二十万两。”青衣男子继续道。苏雨葶看向青衣男子,她已看出,刚才袁君柏出价二百五十万两时,对方已不想再加价。可现在却又出价竞争,显然是在抬高竞价。

苏雨葶这时静下心来,揣摩场上形势。青衣男子以为苏雨葶会立刻出价高过自己,但对方竟平心静气未再开口。主持者道:“这位青衣公子出价三百二十万两。可还有人出价。第一次……第二次……”

眼看就要喊道第三次,青衣男子早已坐立不安满头大汗。司马德正此刻端着一杯茶,也是紧咬牙关。“第三……”主持者刚要落声。苏雨葶与袁君柏几乎同时说道:“三百三十万两。”青衣男子忽然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偷看了一眼司马德正。

而司马德正此刻惊讶于苏雨葶竟会出价竞拍。他本也想从苏雨葶手中得到闻风。但听闻袁君柏十万两黄金对方都未答应,正欲另想办法。毕竟,有一条能够闻出隐疾的神犬,对于任何想要长寿的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苏雨葶不知因何缘由想要得到璃血草。早知如此自己便能提前撤回,用璃血草与其交换。但现在是大会拍卖期间,持有者无权此时撤下物品。只能等待哪一个买家胜出才可按大会规矩撤回拍卖品。

主持者道:“苏小姐,袁公子,两位出价相同。按照规矩,刚才是苏小姐最先叫出。袁公子你看……”“三百五十万两,这样可以了吧。”袁君柏道。主持者道:“多谢袁公子。袁公子出价三百五十万两。”

苏雨葶道:“袁公子,璃血草现在对我非常重要,希望袁公子能够相让。今后我定当报答。”袁君柏道:“相让?那日我也希望苏小姐能够把闻风让给我,小姐可答应了?”

苏雨葶道:“我是为了祖父才会婉拒公子。”袁君柏道:“我也是为了家父。”苏雨葶道:“除去拍卖的银两,我愿再给袁公子一百万两。希望公子能够就此放手。”

袁君柏忽然笑了几声,道:“我袁家不缺这点银子。苏小姐要是银子不够大可放弃。”苏雨葶秀眉紧蹙道:“四百五十万两。”袁君柏立时道:“五百万两。”

司马德正看着两人竞价已到五百万两,也冒出了一头冷汗。心中希望两人到此停手,不要再竞标下去。不然,自己都不知值不值得将璃血草撤回而换取一条狗。

此刻,苏雨葶急道:“袁公子,我是为了祖父的性命才要得到璃血草,并不是要与公子相争。”“怎么?苏老爷身体抱恙?”袁君柏问道。苏雨葶道:“刚才家仆传信,祖父误食毒物命在旦夕,急需璃血草来解毒。公子一片孝心,一定明白我的心情。”

袁君柏沉思片刻道:“好吧。我也不想当个恶人。不过,我总不能空手而回。这璃血草我用五百万两拍下,小姐用闻风来换,你看可否。”苏雨葶不假思索道:“好。我愿用闻风来换。”

袁君柏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快些结束吧。”主持者道:“好,好。我想也不会再有人竞价了。袁公子,五百万两,第一次,第二次,第……”“等一等。”忽然台后有人上来阻止道。

那人在主持者耳边说了几句,主持者面露难色,但还是来到袁公子面前,说道:“袁公子,实在抱歉。璃血草退出了此次拍卖。”“什么!?什么叫退出拍卖!”袁君柏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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