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苗心蓝参见教主。”罗鲲鹏看了看苗心蓝,又瞧了瞧两侧众人神情。问道:“心蓝,这几年你去了哪里。我派人到处查找都没你的消息。”苗心蓝道:“回禀教主,当初我在中原被各派围追,走投无路时被一位神秘老者所救。被他带到一个无名山谷中。”
罗鲲鹏也听闻此事,又问道:“那个老者是什么人?”苗心蓝道:“心蓝不知。”罗鲲鹏猜疑道:“是真的不知,还是你不愿说出来。”苗心蓝道:“心蓝真的不知对方身份,老者只告诉我他姓无,其他再也没有透露过什么。”
罗鲲鹏对此并没有完全相信,接着问道:“他为什么会救你?”苗心蓝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看到我是一介女子被人追杀才出手相助。”罗鲲鹏道:“当时不止你一人吧,林潇翊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苗心蓝道:“教主说的没错,我是和林潇翊在一起。”罗鲲鹏质问道:“林潇翊是杀害崔长老的凶手,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还有,朱檠,杨狨是怎么死的?”
苗心蓝道:“林潇翊并不是杀害崔叔叔的凶手。试想,他不过二十出头,论武功,论经验,怎么会是崔叔叔的对手。”台下众人本对苗心蓝和杀死大长老的人在一起都心存怀疑,现在听到苗心蓝的辩解,也觉说的有理。一个初出茅庐没有丝毫名气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杀得了崔鸣夕,他可是教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这时,三长老田万鹏说道:“圣女所说不无道理。林潇翊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杀了崔长老,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旁边一人却道:“田长老的话有些操之过急。林潇翊虽没有三头六臂,但也许他使了什么阴谋,崔长老一时不查才命丧其手也说不定。”
“常渊杰,你是四护法之首,怎么也不想想,崔长老闯荡江湖数十年,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他会上一个毛头小子的当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以前你与崔长老不合。但他现在人已不在,你为何还要借故贬低。这实在不是为人的道理。”田万鹏说道。
常渊杰见田万鹏无端指责自己,气说道:“田长老,我和崔长老是有过一些过节,但我也不至于说死者的不是。你这是从中挑拨。”田万鹏道:“崔长老已入土多年,我能挑拨什么。一个堂堂神教大长老,被你说成上了一个楞头小子的当而身首异处。我是在为崔长老不平。”
常渊杰辩说道:“又不是我说林潇翊是杀害崔长老的人。你这话应该向陈长老去说。”“常护法说的是,应该找陈长老过来。问问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能把崔长老的死随便推到一个傻小子身上。”苗心蓝忽然说道。
常渊杰道:“圣女,你这是在怀疑陈长老的话。听说你当时也看到是林潇翊杀了崔长老。还有那几个教众,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些难道都是假的?”苗心蓝道:“我只看到林潇翊在崔叔叔身边,并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动手。”
常渊杰奇道:“可陈长老回来说,你不肯回来,一定要杀了林潇翊为崔长老报仇。这总不会也是假的吧。”苗心蓝道:“没错,我是决定留下来。但是为了查清谁是杀死崔叔叔的凶手。”
听到此话,田万鹏忽然一眼扫过苗心蓝,意识到这其中必有原因。赶忙说道:“圣女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苗心蓝道:“我是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怎么可能,除了林潇翊,当时只有陈长老和他的几名手下。你是在怀疑陈长老吗!?”常渊杰质问道。田万鹏也正色道:“圣女可有依据。总不能任凭你空口白话吧。”
苗心蓝道:“我一个人的话自是无法证明什么,这就要请当时在场人来说明。”田万鹏道:“你是要找陈长老来对质?”
“不错。当初我到的时候崔叔叔已经被人杀害。而陈长老只说人是林潇翊杀的。可并没有告诉过我详情。既然如此,大家就不想知道崔长老这样的本教高手,是如何轻易被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小子所杀的吗。神教高手被一个无名小辈杀了,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如若大家真的认为没有必要知道,我也无话可说。”
苗心蓝侃侃而说,这几句话让在场的人根本无法拒绝。就算罗鲲鹏想要找出借口婉拒也是无从下手。总不能说本教高手平白无故被一个无名小辈杀了,自己身为教主不想知道其中的经过以免丢人。
罗鲲鹏眉头微微皱起。看样子,苗心蓝这是有备而来。自己还没有追问她这几年做了什么,林潇翊又在什么地方。对方却咄咄逼人。把当年崔鸣夕的死因又搬了出来。
崔鸣夕死在何人之手他最清楚不过。陈荣鹤回来也说苗心蓝被仇恨蒙了心,只想杀死林潇翊为崔鸣夕报仇。如今却是来了一个天大的反转。苗心蓝不仅和林潇翊串通一气,如今回到神教,还反咬一口。指出崔鸣夕的死另有蹊跷。
可偏偏他还不能阻止。虽然四护法是自己的心腹,可还有田万鹏以及其他十几个头目在场。如果自己断然偏袒,不让陈荣鹤与苗心蓝对持。那这些人心中必定有所怀疑。再加上一个看似中立,却不知真心是何的田万鹏。自己多年来所树立的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当然,身为教主他们自是要听命自己。可在一味强压之下发生内乱,神教终究会分崩离析。如果真的闹成这样,秦兆松便可趁虚而入。此时看来,也只好先把陈荣鹤找来,希望他可以应付过去。只要过了今日,自己绝不会再让苗心蓝有机可乘。
“既然圣女想要知道当时情形如何。常护法,你去把陈长老找来。”罗鲲鹏说道。常渊杰起身施礼道:“是,教主。”众人等候时,田万鹏道:“圣女这些年一直在外,想必十分辛苦。快坐下喝杯茶水,等陈长老来了也好听他详说。”
有人接道:“是啊,圣女劳苦。我听说圣女在蒙山救了沈氏二人。把中原各派绕得团团转。虽然沈冥泉最终死了,但又曝出欧阳寒飞和赵桦良残害女童的罪行。让那些自居正派的人为此感到无地自容。中原各派看似团结,实则各怀心思。圣女所为更是重重插在他们的要害,让他们渐无可信之人。过不多久就会各自为战。正是咱们神教复仇的好机会。”
“谢许坛主夸奖。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本教出一份力。希望本教可以发扬光大。”苗心蓝说道。罗鲲鹏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许令柯。此人在苗月龙掌教时就是分坛坛主。
当初中原各派寻仇之时,他未在南疆。赶回时,一切都已过去。因他是苗月龙一手提拔之人,自己总想找个借口将其贬罚。但许令柯办事得力,对自己每次的命令都能很好完成。且从未对当年之事有过怀疑,也未像崔鸣夕那样对苗月龙心怀惦念。所以才让他留在坛主的位置上。
可今日不知他为何帮着田万鹏说话,又奉承起苗心蓝。或许他是想在神教内部有个靠山。田万鹏近来势起,见他帮衬苗心蓝,所以才说了两句。是人都会为自己打算,只可惜他站错了边。
过了不久,陈荣鹤随常渊杰来到大堂。他也已知道苗心蓝回到总坛。但没想到,自己会被叫来说清崔鸣夕被林潇翊杀死的经过。看到苗心蓝坐在一旁时,陈荣鹤神色平静,路上他已想好说词。“教主。”陈荣鹤恭敬道。罗鲲鹏道:“陈长老,常护法可告诉为何请你到大堂?”
陈荣鹤道:“禀教主,常护法说圣女回来了。属下本十分高兴,圣女失踪多年,属下一直记挂她的安危。可没想到,圣女却怀疑崔长老不是死在林潇翊的手上。她当时明明也在场,不知这和传言她与林潇翊亡命天涯有没有什么关系。何况两人又是同时失踪,这男女之间若是发生什么,让人有了转变也未可知。”
陈荣鹤一连串的话,让本认为苗心蓝所说有理的人又有产生了疑惑。苗心蓝此时站起身,走到陈荣鹤身前,说道:“陈长老,今日在此,是要说清崔叔叔到底是如何死的。你说我当时也在场。可我是在崔叔叔死后才进到朝月寺。我只看到林潇翊抱着崔叔叔。试问,一个杀人者会抱着一个他刚刚杀死的人吗?”
陈荣鹤道:“这有什么奇怪。是林潇翊要崔长老靠前,说是要告诉他一些事。崔长老见对方不过一个年轻小辈,才一时大意上了当。”苗心蓝摇了摇头,冷哼一声道:“陈长老,你这是在骗三岁小孩吗。就算崔叔叔一时大意,可林潇翊当时孤身一人,会选择当着你们几人的面下手吗。他这样做岂不是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