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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仲西侯不免皱眉,这天下剑宗的小子可太能装了。可偏偏,这装的还挺潇洒。

不等仲西侯再啰嗦,十一名奈何桥护者已经通过爬通过腾跳,朝他涌了过来。仲西侯在封尘面前也不藏掖,他乘风而起,直接立身在了封尘那把木剑的后端。

仲西侯踩上木剑的时候木剑一下子没适应新增加的重量,摇晃了几下。也正是因为这摇晃,封尘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这一抖,他背后那柄古朴宝剑直接出鞘,真如离弦之箭迅速,朝着地面就射了过去。

接着,这柄古朴宝剑在穿过,直接切落了那个壮硕比肩雷牛的汉子的右臂后,钉入了他脚边的石板。

踩在木剑上的仲西侯不免觉得这气氛尴尬,他玩笑语气,问:“封尘兄,这,可能算一剑?”

封尘这会儿面色黑的快能和仲西侯做对比:“仲兄,这是你扰了在下的剑,如何能作数?”

仲西侯觉得有道理,本身就是他理亏,可商人本质让他忍不住讨价还价,说话倒是隐晦:“那封尘兄再来一剑,方才那一剑,孤权当没看到。不,是封尘兄还不曾出剑。”

二人明明才认识,可封尘总觉得这黑皮有些奸诈,他皱眉问:“条件?”

仲西侯哈哈大笑:“痛快,那何时去天下剑宗叨扰,孤自个儿定。”

封尘无奈叹了口气,虽说这要求与他说的,没区别。可主动与被动,又换了个头。

他有些无奈,还是点了点头:“可。仲兄看好了,这,才是我天下剑宗的剑。”

说罢,封尘手指又是一动,那深入石板的古朴宝剑在剑身微微颤动,直接脱离石板,飞到了空中。

接着,那柄古朴宝剑在空中散出耀眼彩光。光芒之中,古朴宝剑一化二,二化四,最终,一千零二十四柄古朴宝剑散着八种耀眼亮光直接遮蔽了此处上空。

看到这,仲西侯不由皱眉,小声嘀咕:“看样子,与孤的舞雩剑法,也没多大差别。”

说罢,他也抬起了右手,右手双指合一,接着双指一勾。那道被他射向高空的炁刹那也作漫天橙色星辰出现在了空中,接着,点点橙色星光化作一柄又一柄舞雩宝剑,混杂在了由八色古朴宝剑组成的漫天剑雨中。

看到仲西侯又一折腾,封尘不免眼睑抽动。封尘不再理会仲西侯,他双指又是一动,吐出一字:“去!”

而同一时间,仲西侯也是口吐一字:“落!”

二人齐出声,接着,就是漫天的剑雨射向了大地。

仲西侯本以为这十一名奈何桥护者在二度吞玉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一类,宛如丧尸只知道去咬活人的脖子,而趋势他们的那个唯一念头,就只有摘了他仲西侯的脑袋。

可在面对落下的漫天剑雨,想寻掩体已来不及的情况下,这十一名护者的动作,真如蚂蚁群在遇到火灾时候的一般。

还是那以防御为主的三个人,他们用身躯挡在了最外头,接着想来是那四个攻防一体的,最后在最下层的,就该是那四个主攻的活血上境高手。

可落下的飞剑数目实在恐怖,一剑接一剑,那包裹的,宛如铁甲盾牌的炁被破了,接着,就是最外的那三个人的身躯开始扛不住剑雨的摧残。

在剑雨才落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时候,扛在最外的那三人已然陨命,可他们依旧将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哪怕是被这剑雨将自己的尸首彻底绞碎,那也不过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罢了。

在剑雨落了近三分之一的时候,如那三人所愿,他们的尸首,只剩几片血肉还挂在同伴身上。而第二层的那四人明显没有第一层的三人来的结实,没一会儿,四人就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嚎叫,惨叫,再大声再苦闷又有何用?最终,这四人也如先前那三人一般,尸骨无存。

当只剩下四人,仲西侯才发现自己看错了阵型。

不是三四四,而是三四三一。而那个被包裹在最下层的,也不是什么活血上境的护者,而是那个身段惹人声音如乌鸦的女人。

她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她最后三个同伴,亦或说最后还醒着的三个同伴就纳闷如同蚁群对待蚁后一般,死死将她包裹其中。

这种杀人的手段无疑残忍,被杀者也无疑要备受痛苦折磨煎熬。可对于要杀他仲西侯的人,或者是他仲西侯认定是十恶不赦的人,同情心,是最多余的存在。

在仲西侯的舞雩剑悉数耗尽,古朴宝剑不过十分之一的时候,那最后三人的身躯才算被彻底抹去。从数据看来,原来这最后的三人,才是最抗揍的。

可抗揍不抗揍,用处也已了了。

就在那最后一百来柄古朴宝剑要落下的时候,仲西侯轻轻拍了拍封尘的肩膀。封尘登时明白了意思,他手指又是一勾,那剩余的古朴宝剑刹那消散,只有一柄,也就是那柄本体,自动飞回归入鞘中。

再看地上那奈何桥护者里最后还活着的,仲西侯的目力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看到她的身躯在颤抖,那是恐惧到极点的颤抖。

仲西侯朝后迈了一步,人从高空落下,在快要落地时,一阵风起,缓了下坠力,让他稳稳落地。

仲西侯走到了女人身边,女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女人本就身段惹人,这会儿一丝不挂,两座山峰压在膝盖上,纵然扁了几分,可那侧看成峰依旧壮观,仲西侯也是不由多看了两眼连连点头。

高空上的封尘目力不错,看到仲西侯这淫贼模样,不由面露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仲兄,此间事了,在下就此告辞。”

仲西侯没有回话,只是举起一只手朝上摆了摆,示意没他封尘什么事,工具人可以退安了。

封尘本还想啰嗦两句,可当他看到金陵城中心方向有亮光腾空,不免又是尴尬一笑,随后踩着木剑,消失在夜空中。

“你……”

仲西侯一个你字才出口,这身段惹人声音如乌鸦的女人竟突然暴走,她手中的长钩早钩刃已毁,只剩一个把。这个把上的折断口宛如错刃,这身段惹人声音如乌鸦的女人直接用这错刃捅向了仲西侯。

“仲西侯,我杀了你……”

女人的声音本就不怎么好听,这会儿不知是因为连续吞咽陆吾碎玉还是因为极度的悲愤,她的声音宛如深渊里巨兽,更是刺耳。

女人这一刺动作弧度不小,人也不再是蜷缩状,她那惹人身段也是一览无余。

颤动的双峰晃人眼,小腹紧实还分为了六块……

不等仲西侯再继续以纯欣赏的眼光打量,他那该死的本能反应,左拳一拳打中了女人的面颊。只一拳,女人就倒在了地上。

仲西侯走过去,俯下身子,用双指探了探女人鼻息,确定人还活着,竟也不由吁了口气。

这时,几道亮光在仲西侯身后几处闪过,一个个穿长裳的金陵城术士,手持法器,出现在了此处。

为首那人仲西侯见过,确切说这里人他都见过,在巨剑落向秦淮河,鹿鸣先生陨落的那一日。

为首那人好似不是鹿鸣的弟子,而是他的同辈师弟,鹿鸣师弟走向仲西侯,语气平和:“小友,可能说说?”

仲西侯对鹿鸣有几分景仰,他的同门现今又是这般态度,他自然也是笑脸相迎。仲西侯脱下了自己又有些破烂的橙袍,随意盖在了奈何桥女护者身上。

“如先生所见,有人想在金陵要了孤命。孤,只能以命相搏了。无妨,此地损失,记孤账上就是。”

鹿鸣师弟摇了摇头:“想来小友明白老夫所言,老夫所问,是那天下剑宗的贼人。”

以前或许他们称呼天下剑宗门人时候多好会带着几分敬意,可鹿鸣一事后,人之常情,说是贼人,已然克制。

仲西侯点了点头,也没瞒着,将封尘邀他入天下剑宗的事简单一说。自然,省略了他懂风道仙术,还有这金陵城里头还有一个天下剑宗候选人这么两件事。

鹿鸣师弟没有怀疑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等不好干涉小友决定,也不会做出那以为是患而先除去的勾当。只是贼人心性,还是不免唠叨几句,小友多掂量。”

仲西侯点了点头,同时他手指指着披着他破烂橙袍的女人,给予了肯定答案:“孤是个俗人,好色,这美人孤就带走了。在河边还有个没死的,临城想知道的,大可从他嘴里头套出来。”

鹿鸣师弟也点了点头,全然没有要把两个活口都带走的意思。二人一句客套告别后,这一众术士带着那个如同待成年猩猩般的矮个儿男人,又是如光消散一般,离开了。

而仲西侯,他右肩膀的伤早已临时压制,扛个女人,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么,仲西侯又一次赤着上身走在了街上。与上一回不同,这一次他肩膀上还扛了一个女人。女人虽然被他用橙袍裹住了大半身子,可露出的一双美腿,也能让人猜出这女人一丝不挂。

街上不少人看到了一个赤着上身的黑蛮子扛女人的场景,不用过几日,当下就有人说他抢民女一类的。

仲西侯也没废话,在赏了一个污言秽语的酸秀才两个巴掌,打落了他半口牙,又踹断了一个所谓侠士的一条腿,没大半年好不了的情况下,街上的看客只敢小声议论。

仲西侯用手拍了拍昏死女人弹性十足的臀,嘿嘿笑了笑:“人呢,未经他人事,何以话对错?涉及了自身安危利益,原本的正义凛然,也就成了莫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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