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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仲西侯的目光与藏嫣的目光相交汇的时候,仲西侯不知为何,竟觉得有种被自己娇妻给捉奸的感觉?

可不对啊,若说捉奸,也该是他西地那两匹大洋马才对。

藏嫣面含微笑,冲着仲西侯微微一个万福。而花少红同莉儿,如同一只奶狗同一只奶猫,立马就凑了过来。

莉儿虽说年纪不大,可能在金陵王府那种地方生活过的人,心眼哪会输给一个风尘女子。

本身花少红是朝着仲西侯左边跑的,可莉儿步子加快,先到了仲西侯左侧。更是直接挤开了林姑娘,自己揽住了仲西侯的手臂。

林姑娘登时不悦,正要上前抢回自己的位置,可步子才迈出,却觉身子不稳,险些跌倒。她抬头看向莉儿,这小丫头一个回头,眼神里头尽是轻蔑与不屑。

小丫头回过身,开口,语气又尽显少女的俏皮:“侯爷,藏嫣姐姐看中了一支簪子,可是红红身上没有银子。”

花少红心里苦闷:“我出门前去账房那讨要过,刘秀才不给我银子,我有啥办法?”

仲西侯看了眼花少红,心想着搬家那会儿可是剩余了不少银两,红红兜里会没银子?也是奇怪,这小家伙藏着银子作甚?

可莉儿这话,却是让仲西侯觉得有了台阶,立马笑声爽朗:“一支簪子而已,既然枫林晚的看不上,那领孤去看看,怎么个簪子能入你藏嫣姐姐的眼。”

或是花少红同莉儿相处了一阵子,也熟了,也有了些许默契,莉儿只是一个眼神,红红就已经会意。

林姑娘不气馁,正要再上前,红红却是脚步一慢,身位落后于仲西侯同莉儿。他动作自然,从仲西侯右边,绕到了莉儿的左边。也是这么一个绕边的动作,直接挡住了林姑娘。

林姑娘正要再次凑上去,哪知只觉一股推力袭来,她不自禁就朝后急急退了几步。

等林姑娘回过神来,仲西侯等早已离她有了二十几步的距离。林姑娘在那气得蹙眉跺脚,嘴里更是脏话不断。

确定林姑娘不会再上来捣乱了,莉儿这才松开了仲西侯的手臂,蹦蹦跳跳到藏嫣身侧,笑脸盈盈,好似在邀功一般。

藏嫣一脸无奈,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莉儿的眉心。

那不是什么精美的簪子,只是一支刷了金漆,又镶嵌了一枚有细微小坑白珍珠的铜簪子。

小摊的摊主本还忽悠说这是支金簪子,可仲西侯一句要当众融化这支簪子,若是有假就要报官,唬得这摊主立马说了实话。

买下了这支廉价又做工粗糙的簪子,仲西侯又满足了花少红同莉儿二人,这少男少女这会儿捧着一堆零嘴吃食,腰上也已经挂满,活像两个沿街叫卖零嘴的小贩。

再后,几人也没再多溜达,就回了李府。

仲西侯把井水装满了大木桶,直接跳进了木桶里头,开始泡澡。

他这会儿舒坦,却又感慨晚上又要一人独眠的时候,屋门被人轻轻叩响。

叩门的人是藏嫣,仲西侯还想着该不该让藏嫣进屋的时候,藏嫣已经推开了屋门。

藏嫣这次没等他答复就推门而入,倒也是令仲西侯意外。

可当藏嫣进屋关门后做出的动作,更是令他不由咋舌。

这红衣红发的异域美人在插上门栓后,直接脱去了衣袍,只剩得一件轻薄肚兜与一条睡裤。

“你······”

仲西侯一个“你”字之后,久久没有再吐出下一个字。

藏嫣没有说话,只是到了浴桶边拿起一个软刷,开始给仲西侯擦洗手臂同背部。

藏嫣的肚兜是寻常姑娘家穿的款式,不似花楼女子穿的那种,领口微低,只要俯身就会春光大泄。可纵然从上到下看不到春光,因为藏嫣资本了得,从侧面,也是应征了那一句“横看成岭侧成峰”。

看着看着,仲西侯不觉邪火上涌,就连冰凉的井水也没法抑制,金龙已经腾空。

而藏嫣,也是不由脸颊微红,给仲西侯擦拭身子的时候,还把脸给撇了过去。

等帮仲西侯擦洗完后,仲西侯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这是为何?”

藏嫣沉默了许久,等仲西侯已经擦干了身子,又穿上了睡袍后,她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自己先行躺了进去。

看到仲西侯满脸疑惑,藏嫣终于开口,声音里头不免娇羞:“今夜是贱婢扰了东家的兴,若是东家不嫌弃,就让贱婢补偿东家。”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虽已经相拥过这异域美人一次,可这等美事,哪个男人会嫌多。

仲西侯又是缓缓深吸了几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违背本心,正经开口:“藏嫣,你若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孤可替你安排。若是暂时无处去,留在李府也好,未来去西地久居也好,都可随你心意来。这一切的根本,你是正视自己已非奴籍为前提。”

听完仲西侯的话,藏嫣又是一阵沉默。灯光昏暗,仲西侯还是看到,看得清楚,有一滴泪从藏嫣的眼里头流出,最后顺着太阳穴,落在了枕头上。

“可是,莉儿那丫头已经把门锁了。”

沉默过后却是这么一句,当真是令仲西侯苦笑不得。

二人同床共被,仲西侯没去注意藏嫣是否睡熟,他这一夜,是当真没有睡着。

这么个美人在身侧,幽幽体香,柔软的三十七度肉体,纵然仲西侯炁游周身整整一夜,还是撑了一晚上的帐篷,险些脑袋缺血缺氧。

终于鸡鸣,仲西侯蹑手蹑脚起身,穿上了外袍,拿起剑,手按门栓,气劲震毁了铜锁。

出了门,到了院子里头就开始挥斩劈砍起来。

在他每一个简单动作已经各自施展了千次,而仲西侯却没有停。他没注意到,周遭的气流开始混乱,而他的脑海里头,却尽是藏嫣那妙曼身子,还有那妩媚多情的眸子。

气流越发混乱,当仲西侯反应过来的时候,以他为中心已经形成了一道龙卷。那众人常用来吃饭的石桌石凳,还有旁边的几棵果树,已经粉碎,不见半点碎屑。

若不是仲西侯及时回过神来,这龙卷已然要扩大到使得这个院子里厢房都遭殃。

可当仲西侯想要控制气息,散去这龙卷的时候,他不由懵了。

这龙卷竟难受控制,还真有要损毁这小院的趋势。

“侯爷······”

一声呼唤,是花少红。而他的身边,还有小梁同莉儿。

花少红已经握上了花王宝弓,这一回架着的,是山禽令。而小梁,也套上了狼爪。

“老爷······”

又是一声呼唤,仲西侯余光瞥向自己的屋子,藏嫣穿了件轻袍,站在了门口,她的脸上,尽是担忧。

仲西侯的身子不断颤抖,又强行催动炁源,开始迅速扩散自身的炁。鹅黄的炁不断自他的体内流出混入龙卷之中,龙卷也由原本的灰白染上了鹅黄。

渐渐的,这鹅黄的颜色越来越浓,最后彻底化为了橙色。

橙色的龙卷,使得院子里的几人再难看清里头的仲西侯如今的情况。

仲西侯的右手经脉开始膨胀,那份痛苦,真如右臂即将爆裂一般。他左手的黑木拳套同护腕还未戴上,左手缓缓提起,不自觉想要去握剑。或许双手握剑,能使得这气流平静下来。

就在仲西侯的左手离剑柄不过一尺距离的时候,那个长发遮住面容,一身橙袍又赤着双脚的女人,出现在了仲西侯的背后。

她的手缓缓握上了仲西侯握剑的右手手背,当二人同握舞雩剑的时候,舞雩剑不由散出了耀眼的橙色光芒。

气流依旧凶悍,可好在开始逐渐稳定。

“你,放手!”

仲西侯怒声,甚至开始嘶吼。

可橙袍女子那没被长发遮住的嘴,却是不由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的手没有松开,反倒握得更紧。

仲西侯想要挣脱她的手,可一旦他想要分心去震开女人的手,气流就有要再度混乱的征兆。

最终,仲西侯咬牙做出了决定。他强忍着手臂似要爆裂的痛苦,加大了炁的流动,想要去震开女人的手。

可这一回,女人的手如同与他的手融合在一起一般,如何都没法分离。

“不,可!”

仲西侯的眼里头开始充斥了血丝,眼神开始惶恐。可女人的嘴角,依旧挂着笑。

女人的左手也握了上来,就如同从背后抱着仲西侯一般。当女人双手握上,舞雩剑的光芒强烈到如同正午直视的太阳,耀眼,又刺眼。

可气流彻底稳定了下来,气流在减弱,并非是因为消散,而是这气流,伴随着外放的炁回归仲西侯的身体,也开始灌入了仲西侯的身体。

气流在灌入仲西侯膻中位置的炁源时候,仲西侯只觉膻中穴位置似要被撑爆,额头更是不免渗出了汗。

舞雩剑的光芒逐渐暗淡,而气流也在一点一点被仲西侯吸入炁源。

当舞雩剑彻底暗淡,气流彻底消失的时候,众人所见,是仲西侯单膝跪在地上,右手反握舞雩剑撑在地上。

他的表情额外痛苦,太阳穴位置暴起的筋,睁大的眼睛里头血丝密布,瞳孔收缩,紧咬着牙,有口水挂在嘴角。仲西侯这样子,似入魔,似癫狂。

藏嫣本想靠上去,可好在花少红动作迅捷,一个闪身就挡在了藏嫣身前。

终究,仲西侯没能抑制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他的身子本该倒下,当身子倾斜,仲西侯左手成拳,直接抵在了地上。

“鹿鸣兄,劳烦布阵。”

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一点淡黄光芒以仲西侯上空四五丈的位置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

光芒呈弧度扩散,没几息的功夫,一个淡黄色的光罩就将仲西侯困在了里头。

当这淡黄色的光罩形成,有两个身影落在了光罩上头。

中年人相貌俊美,一袭黑衣,虽说俊美,可想要仔细去端倪他的五官,却又感觉好似有团薄雾遮挡,难以看得真切。

另一人稍稍年长些,头发黑白相杂,一身白色长裳,手中更是握着一个整体黑色的钵。

黑衣中年美男冲光罩里头的仲西侯放声道:“仲城主,大可将威压释放,此地有我与鹿鸣兄,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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