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布局虽有点陈旧,但明亮宽敞,清爽干净,大厅的正墙方,一幅狂草的书法格外醒目,增添了几分清雅怡人的情趣,两旁的墙壁,还张贴着一些名言警句。
“以前吃过烙锅吗?”寒冬冬问道。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江怡雪笑着问道,“烙锅是不是很好吃啊?”
“那当然哟,烙锅小吃在我家乡很有名,人们都喜欢吃,没想到遵义也有烙锅,今天叫你好好地品味烙锅小吃的味道,我保证吃了每一次,你就会想吃第二次。”
“那太好了,我真是太有口福了,今天我可要好好品尝,感受下烙锅的味道。”
寒冬冬点了几道很有家乡特色的烙食原料,有闻香而来的、不得不尝的腊肉;有用马铃薯捣碎成饼、揉成圆形状的洋芋粑粑;有闻着有多臭,吃着就有多香的臭豆腐;有切成厚薄均匀、色泽鲜美的猪肉片、香肠、藕片等等。
寒冬冬充当大厨,拿起筷子,亲自操作,动作虽然笨拙,但还不忘向江怡雪介绍起烙锅的来源:
“烙锅始于明末清初。传说,平西。王吴三桂调兵镇压西南少数民族反叛时,到达一个叫水西的地方,因粮草不足,官兵们只好取来屋顶瓦片和腌窖食物的瓷器土坛片架在火上,把猎获的野味和采摘的野菜放到上面烙熟后充饥,感觉味道不错。后来,经过人们的不断实践和改良,逐渐改制成了今天这种中间呈凸状的黑砂烙锅。这种中间高边沿低的烙锅,可以让多余的油脂自动流向锅边,且随时都可以将它往原料上面浇。烙食的原料已经是无所不烙了,海鲜禽畜、鸡鸭牛羊、家野蔬菜等各种荤素原料,均被放到了锅中,并且在吃的时候要蘸五香辣椒面味碟。”
不一会功夫,在火力和油的作用下,食料上面相继发出滋滋的冒油声音,烤熟的烙食散发出一股股诱人的奇香,袅袅飘入肺中,真叫人口中生津,令人愉悦,令人渴望,一看就想吃。
江怡雪夹了块色泽暗红、肉身干爽而富有弹性的腊肉轻轻地送进嘴里,慢慢放下两排洁白的牙齿,渐渐地,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嘴里不停地赞美道:
“真香!真香!”
当她吃完一块烤得胀鼓鼓的臭豆腐时,寒冬冬问道:
“怎么样?”
江怡雪舔了舔嘴说:
“外酥內嫩,香气扑鼻,好吃好吃!”
正当他俩边吃边品论时,一支干瘦蜡黄的手向他俩伸了过来,伴随着一个微弱而苍白的声音传来:
“我好久没吃东西了,行行好吧!”
俩人抬头一看,一个又瘦又小的老者小心翼翼地站在眼前,头戴一顶有前沿边的帽子,穿着一件用绳子捆着的破破烂烂的长外衣,面前的衣服像涂了层油渍,油得发亮。
寒冬冬正吃得高兴,突然来了个乞讨的,心里很是扫兴,手一挥,小声催促道:
“走开,走开,到其它地方去要。”
但看见老者苍白的脸上不时地抽搐着,满脸病央央的,寒冬冬心生怜悯,掏出一些零钱给他。
正当乞讨老者转身要走时,“等等,”江怡雪叫住了他,又从提包里拿了些钱给他。看着乞讨老者深深鞠躬致谢,满脸感激,蹒跚离开时,寒冬冬和江怡雪交换了下眼神,正想要说什么时,又来了一个人,也是乞讨的。
和前面那个相比,此乞讨者要年轻得多,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要胖些,脸上堆满笑容,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向他俩点头,意思在说:
“行行好吧,给点钱,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江怡雪给了,并感叹到:
“这些人真可怜,沦落街头,风里来雨里去,满街乞讨,实在可怜。人老了,应该是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可有的人却偏偏还要饱受生活的折磨,不得不乞讨为生,”
这次寒冬冬没给,有他的理由:“我没有施舍,我认为刚才这位是职业乞讨者,专以此为生。你不要看他大白天在众人面前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不一定到晚上就会摇身一变,上高档餐馆消费,甚至进夜总会潇洒都有可能。”
他还说,现在的假乞讨者正职业化、年轻化,还举例证明,有一次在国贸旁边遇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正跪在路边,长得眉清目秀,打扮也时尚,但是在她的面前,有一张写满字的纸板:“我从老家来这里旅游,刚下火车,手机和钱包就全被偷了,现在需要好心人帮帮忙,求10块钱吃饭,如果好心人捐100块钱买回家车票,那太感谢了!”
一个被欺骗过的大妈当场揭穿了她的骗局,小姑娘气得大骂大妈多管闲事。
江怡雪用筷子边翻动烙锅上的食物,说道:
“对这种事,我能做的事,能帮别人一把就尽力而为吧,管他是真乞丐还是假乞丐,你施舍的时候想他是真乞丐就行了,也就心安理得了,我真是很希望这个社会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那该多美好……。”
江怡雪话没说完,发现寒冬冬两眼盯着她看,看得她很不好意思,赶忙用筷子敲打桌面,提醒道:
“拜托,请你别用怪怪的眼神看人好不好?”
见寒冬冬还是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江怡雪提高音量,说:
“哎,没见过美女啊,有你这样傻傻乎乎看人的。”
寒冬冬才笑了笑,笑得有点诡谲,有点神秘兮兮,说: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眼睛长在你鼻子上,鬼晓得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有关你的秘密,想不想听啊?”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江怡雪知道寒冬冬调侃自己,眉头一扬,说:“不过,话要说得好听一点,本姑娘才高兴,屁要放响亮点,才不至于闷屁熏人。你说吧,我听着。”
“好,那我说了,你可听好,”寒冬冬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前觉得你这人长得漂亮,可我现在觉得……。
看着江怡雪期望的眼光,寒冬冬压低声音,脑袋向前靠了靠,带点调皮口温说:
“我认为你有颗善良的心。真的,这是我的真心话,你这颗心啊,不是普通的心,而是一颗超级善良,特别纯洁的心,它就像阵阵春风,股股暖流,渗入人的心脾,给人温暖,给人力量,直叫人手舞脚蹈,为你痴狂……。”
看着江怡雪被他夸得粉腮绯红,寒冬冬很是享受她这样的神态,提高音量,继续说道:
“你大学毕业后应该去社区从事管理,有你这样的人来管理社区,会有许许多多的人们感受到……感受到你的……。”
江怡雪打断他的话说:“你这人说话甜言蜜语,很会逗女孩子开心,难怪有女孩子喜欢你。”
说完,两人对视地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