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寒冬蜡雪,羽翎的伤势并没好转,蔓延开来的诅咒似乎拥有活性,折磨得念都心力交瘁。

出于对此地得陌生,以及体内星河的空荡,如今长衣对四周得了解极为匮乏,而耀斑似乎不能离开自己周身一段距离,随着自己气息得衰落,它同样陷入了奄奄一息的状态,趴在他的肩头,毫无血色。

风霜灌着洞口,寒风阵阵,羽翎烤地瓜、烤芋头的本领似乎巅峰造极,长琴蹲在阴影中,对于这熟悉而陌生的少年,它绝大多数时都保持着独有得沉默,并没有过多接触:它们的过去有联系,但长琴来到这儿,是希望得到能够书写剧本的毛笔,以及足够量的墨水,羽翎作为曾经盖亚星的主导者,《鲸跃》剧本的主角之一,对方肯定拥有类似的器物。

另外,战区第一场已经落幕,长琴位列十九序列,只是小天命,——也不晓得差距为何这么大,序列之下什么都没有,前十大天命,魁首真命,相比于契约星,前两道范围无疑是变得更为狭隘了;

毕竟这是天骄所在的场所,非要定胜负、出高低是很煎熬的事情,就如灼羽第一序列,你可以说出洛炎、马秋北、冬劲、秋衣、白彦,可如果非要有一个“魁首”,那就很难了,这也是为何作为扑克脸游戏的延续,这场天梯排名却没有那么多试炼者的缘故,甚至于绝代都不曾有踪迹,实在是因为灼羽太狠了,它这样的举措就是个警告;

毕竟能让这种存在分出胜负,小小的行星文明是做不到得,甚至于放在鲸鱼座,同样容纳不下,只有再灼羽层面定规矩、布局,这才能有些许的结果,但是八大棋主也中没有洛炎、马秋北和白彦,这是对四季宗,还有重塑势力得一种妥协。

总之,由蛊夜族文明改造的这场游戏,定义十分明确,但就算没有恐怖的上位者,天骄之间的竞争烈度同样不容小觑,能让它们这些落后者获得一线生机的方式,便是眼前这些星河少年所掌握的力量,那便是直接在剧本中修改!

这很难,却是一个机会,长琴不急,它等羽翎苏醒:

从界灵族一路赶来,念都的身份它是有印象得,怎么说也是灼羽境内的祖境,可相比于印象中的大魏莽汉,他如今嗜睡、咳嗽的模样,看着如风中残烛随时就会被暴风雪所吞灭。

“你在等我修养好吗?我如今的身体本能,只能勉强维持呼吸。”粗糙的柴木支着一段在半空起伏的蛛网,羽翎望着那丑陋的斗牛犬,语调沙哑、使不上劲。

长琴没有回应星河,它仍旧冷漠得蹲在皑皑风雪中:它并不想跟顾成朝之间有太多得交集,但离开他的身边,又不知道这样的存在会卷进什么风波,自己的图谋还没结果,斗牛犬静心等待。

也罢;念都闭幕休息,长琴就候在他的身边,姑且就当作是保镖了。

不知为何,是谁不希望自己活着,星河想不明白。

白昼,午夜。

它们仍旧保持着这样均是状态,高山之巅星空明朗,斗牛犬好似一尊石狮子,坚如磐石得冷漠着身前的风雪与身后那鬼祟的洞穴,翎羽胸前吊坠光亮似乎干涸,它也算清楚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天梯是战斗级别划分的战区,由内到外,不同战区之间的初试分数、权限和规则都不同,羽翎作为天骄,在这里同样获得了S级的定位,因此天梯伊始便在5000分,再上去就是序列卡等了,目前是战备阶段,这些信息还没有开放。

同为天骄,大家的战斗力都极为恐怖,在盖亚星999的战斗力限制下,大家都相差无几,不过是战斗手法跟战斗意志的差距,羽翎很清楚自己,不勤劳不勇敢,卷入这场纷争绝对是一个吃干抹净的下场;而且更奇怪得是,明明血鸦族的星球才刚被点燃,沦为恒星乐章,为什么蛊夜族的星球都诡异存在五十年了,同属一个恒星系,界灵族不知道吗?还是说,自己真得彻底脱离剧本了?

念都脑壳很疼。

试炼者被分为S/A/B/C/D五级,初始分数分别为5000、4000、3000、2000、1000,正常天命试炼共有三场,每一场规矩都不一样,不过自己毕竟是后来者,缺失了五十年的信息,跟其它天骄比,已经是垂死挣扎的地步;

毕竟,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甚至都没有熟悉的机会,因为S级天赋,直接就被扔进了最恐怖的战区,跟这些上一轮的胜利者相比,自己的实力先不说,先天劣势就已经没法补救了;

而且试炼开始之后,因为破坏力的限定,这里极其吃杀伐功利,如羽翎这样本身战斗底子就不好得,更是举步维艰,毕竟相比于自己原先对异能得挥霍处理,这里异能补充很慢,体力消耗极快,对肉身力量要求苛刻,需要娴熟控制自身的精细能量,对手时其它试炼者招式行云流水、赏星悦目的同时又暗藏杀机跟变幻,相比之下他的囫囵吞枣,实在是下乘。

实践出真知,羽翎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对抗这些与自己同一起点,却已经跑出去几百公里的对手。

不再多想,念都调养生息,想着应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另一边长琴虽然是在等待,却没有空耗时间,作为第一批就来到天命游戏的参与者,它在首批天骄中的排名并不低,之所以想要从羽翎手中获得染墨的墨笔,是为了夺取大天命,如果只是接下来的试炼,以它的手段稳居前三十,它自觉不如得,也仅有七八位,之所以沦落19名,是因为准备不如,开头虚亏。

五十年的岁月,如今斗牛犬在战区内使用规则灵力已然驾轻就熟,但是在羽翎的身边,它却感受到了阵阵压抑,或许他身上的神秘力量开始干预这个世界得运行了,毕竟天翅还在,这是它写得剧本,灼羽五大剧本之一,逐明之眼也不可能不关注;

长琴很清楚顾成朝这种高品级生物的气运,它只是天骄,跟祖境没有交道,只是因为立场冥冥,所以彼岸重塑后它不会掉阶,——如果没有手握钥匙,比如天纵的话,彼岸重塑之后是没有记忆得,而且,在长琴不掉阶这件事情上,“冥冥”立场发挥的效果比“天骄”要大;

毕竟,就算是祖境都会掉阶。

长琴蹲在在悬崖上一动不动,它眼神冷漠,感应着四周的气息:不同战区之间的时空环境截然不同,如它们这等爬天梯的序列级战斗,基本上都是在投影上解决,因为真打起来,这个行星文明会直接毁灭,故而序列卡之间的战斗很复杂,毕竟匹配战斗的时候都是投影在天台之上,同一战区则会被瞬移到公平战场,如何保留手段,是很重要的问题。

“你到底要图谋什么?很抱歉,我真得不明白。”羽翎不可能对门口的斗牛犬忽视不见,但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与他沟通,不过促使念都开口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伤势;

残袍现在也不爱动弹。他的红薯不多了。

撑起沉重的身躯,顾成朝拍了拍身上的雪,他感觉自己的手很肿,被冻得有些麻木了,口中有一抹腥甜:“如果你还想跟我交流得话,至少先把我的生命从濒危状态拯救回来吧。”

羽翎说话还算利索,但那斗牛犬却很执着,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良久,长琴缓缓起身,脚步沉稳得离去,念都没说话,它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

下山的路难走,现在山上吹的是西北风,迎面而来睁不开眼,斗牛犬在山巅的节点处抖了抖自己雪白的毛发,目光有些钝,沉默的姿态似乎是在思考。

“您来了?”

“赶巧了。我来送些药。”

“我看,你是来收尸得。”长琴并不给面子。

“你说的是。我来接手他的规则、神明之心、还有那个木匣子,对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陈邱苍老的面容突然贴近长琴,表情狰狞而恐怖。

“顾学礼跟巫女也来了?”

“蛊夜族都来了。这可是神躯,怎么都得瞻仰瞻仰不是?倒是你们,难怪只是天骄,就这么干看着,一点出息没有。”老鬼露出了两颗烂掉的牙,对于陈邱的反唇相讥,斗牛犬沉默不语;

顾学礼它们并非冥冥,尽管如今天骄,却都是跌落下来得,也是如今斗牛犬没有把握面对的存在。

“渡江的事,你这老鬼少参活,免得断了舌根。”有一黑衣少年抱起长琴,浑身被黑袍笼罩。

知道来大人物了,陈邱只是阴森得看了眼,没有更多的言语。

“怎么说?让我悄悄上头那位不?”

“想看便去,这事我兜底。”黑袍少年露出一截玉色的手腕,陈邱眼眸微缩。

冥冥势力,信息是宝贵得,多知道点都了不得,而渡江又是鬼魅的大本营,寻常得最多听闻听闻“渡江的血”,其它模棱两可,可他知道,这少年手腕上所蕴藏的信息;

这是正统的渡江职位,神龛守卫者。

显然它身前也是位强者;

大风雪,在这残缺时间得照耀下,陈邱到了山顶,花了,一天一夜。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