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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敏感是一种脆弱的表现,容易被激怒,我承认我是弱者,在你的人质面前,我总是很难做出有效的回应。

念都身子发麻,做不出特别大幅度的动作,他凝望空荡荡的星河,嘴巴发干。

对你的爱诱发了自我得退化,在这牢狱之中,我迷上了窗口的壁画。

石磨监狱,我是你的大夜司首。

羽翎闭上眼,聆听那熟悉而陌生的乐章:

【残余的照片,燃烧着有关于你的回忆。

破碎的灵魂,还你所有的承诺。

消失殆尽,在凌晨六点半的壁炉里。】

它说得很对,俄语很适合用来表达糟糕透顶又卑微至极的恋情,同样,一切在暗处滋生的感觉,都适合在白天的时候放火烧掉。

她大约在笑,羽翎这次凝望她很久。

有些东西是不能藏得,会发酵。

是呀,喜欢你,无可救药,上了瘾,夜半三更发作,疼一宿。

喝了口梅子酒,念都醉了神魂。

他并不喜欢这种果酒的味道,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是自己期望拥有得,它看着乖巧,星河顺手拿握,这便喝上了头。

为何此刻你离我这么近,我却感受到了无可救药的孤独;

没有任何旁观者在,我却比演戏的时候更自卑。

是,因为丢掉那些附加,我表现得更加不堪。

在耀斑的身边坐着,羽翎喘不过来气。

我是对你有伤害的危险品,理应保持距离。

少年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气息,窗外流行惨白,他趁着明媚,上了二楼。

台阶上有露水,星夜少年踩着自己的心跳向上,窗外灰蒙蒙一片,乌云压在屋檐的两端,羽翎给自己的衣服绣上了鲜艳明亮的色彩,他如影子般被虚幻其中。

有客来。

念都正打算修饰自己的仪态,却感受到了那熟悉到震颤的气息:此刻房屋的窗外是一副凝固的画,画中有片被冻住的时光,厚重的粉尘膨胀,它巨大的身躯拥挤在星河的观感之中,晦涩的视界里少年带着他的乌鸦游走。

没有动静,此刻的“流动性”似乎被永远定格于一瞬间,以天空风做背景,风衣如雕塑般强硬、雄壮,高大的身躯吞噬了所有的光,于此恒定状态中少年唇齿讽刺,不用力,很平静。

灼羽此刻是死得,只有他活着,所有的参数围绕着他转,周遭的岁月与生命就像是他给予的恩赐,是其用造化精心得赋予,看不出所谓雕琢的痕迹。

这乌鸦很是沉重,仿佛有巨大的引力,身形孤傲得华美无缺,每一点像素都存在得极为精致,细腻而精准的线条构成了顺畅的模型,除了完美好像再也找不到形容词可以修饰,都是玷污,都是破坏,都是对这浑然天成得侮辱与亵渎;

或许他就不应该存在,至少不应该出现在尘世间,因为这会引起一系列的禁忌与怀疑,就如此时,掌灯这静身矗立于窗口的动作好似活成了空间的一部分,羽翎没有回过神,他感受着周围的环境,被定在楼梯口,但他能够感受到那乌鸦少年强硬而粗鲁的气息,他优雅得展示着自己充满肌肉感的暴力。

风衣神色冷漠,他对一切都没有感情,身形并不宽厚,却携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是我的世界。随着掌灯出现,灼羽彻底失去了对不夜城的掌控,此地坍缩成二维,被剥离出盖亚星,却又在其中存在。

乌鸦不爱说话,他眉心处那邪恶的眼球睁开,搜寻着四周邪恶的气息,狰狞的模样充满血丝,当然,如今这里发生的一切却又好似跟那风衣少年无关,毕竟他生得温和,只是看着冷,但任何能够窥伺到这抹神采得都知道,其中温婉是表象,冷是观者的感官,但却都与其之本身无关,不过是下位者的猜测,它们用自己的思维给自己编织了触之即死的边界;

当然,这罪不在对方,毕竟掌灯是那么得温柔,乌鸦又是这般仁慈。

动……

辛苦了。

风衣珠算,视界颠倒旋转,物体斗转星移,环境在变幻,唯独那少年矗于窗口不曾动作。

羽翎平复心跳,脚步落在台阶上,精神恍惚,伴随着寂静得蔓延,囚徒身后的台阶之上传来了轻缓的风声,风声拥挤,它们在黑暗中行进,一顿一顿地切割着远处下跪者的血肉,但它们的行动极其干净,流水线般出于道义,合情合理;

都是为了文明。是,这世道变了,吃腐食已经成了种罪孽,末世不需要如清道夫这般奢侈的职务,亦或者说活下来得,谁又不是清道夫。

掌灯脚步轻快,但并非是他的行走,而是那房屋朝他拥抱而来。

你看,我是受欢迎得;

乌鸦少年凌空而立,他的举止优雅得体,仪态彬彬有礼,带着与生俱来得谦卑。

怪物来了。随着羽翎得下定决心,潘多拉魔盒被打开,这些大恐怖也不再给灼羽面子,恐怖的压迫感让逐明之眼在规则中给这些大爷们让出了一席之地。

它被揍过,可怕疼了。

当然,宸恢也有自己的规则,只是他不会用,亦或者说,都快死了,研究它,没有必要。

在这窗口,掌灯来了,温文尔雅。

“好久不见。”星夜长袍神情凝重,全神贯注,竟然忘记了呼吸。

安静。

在这广阔的天地间,他只是出现,除此以外并没有更多得表现,不过念都发现一点,这乌鸦,他没有影子……

死寂。

风是凝固得,羽翎有些虚脱,他的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肉身,星河无神得睁着眼,良久,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自己的身躯,周边的环境没有变化,但索性掌灯离开了这里,心神惶恐,念都还没有从这诡异中将自己的感知抽离出来,也无法断定不到自己的存在。

月夜摇晃,暖灯碰撞,一切都是乱糟糟得,羽翎吐出一口气,意识漂浮,面色苍白。

乱,沉重。

念都扶着墙,脚步虚浮得回到小阁楼,耀斑仍旧在看她的星河。

或许此生,就这样看你最后眼,便足以安息了。宸恢欣慰含笑,合上了双眼,倒地前犹记得有人在耳边喊他的名字,是一声,

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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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Kamin》,俄语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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