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见张魅娘哭了,赶紧用衣袖把张魅娘的脸罩住,拥到一边说:“孩子咱们先到客店歇息,这里风大。”
张魅娘含泪不语。
“走,先找个客栈歇下脚。”左慈对朱有道说。
说着,四个人在城外找了一家名叫城邦客栈的小店住了下来。
“你俩看好魅娘,不要让她出来,也不要让她乱出声。”左慈叮嘱朱有道和张发财道。
左慈又对张魅娘说:“孩子,与两位叔叔呆在屋里,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说话。”
张魅娘含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左慈这才拄着拐杖,一个人出了客栈。
左慈走到城门口,一个当兵的叫住左慈说:“干什么的?”
左慈从背后的竹篓里掏出一把红枣,说:“司徒府的张管家在我这定了些大枣,命小的给他送去。”
那个当兵的打量了左慈几眼,一脸蛮横地说:“我看不像。”
“要不您先尝尝。”说着左慈递给那个当兵的一把红枣。
那个当兵的一点都不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送。
吃了几口,那个当兵的这才说:“还别说,你的枣子倒挺好吃的。”.
左慈赶紧又给那个当兵的抓了一把说:“好吃,就多吃些。”
“你的眼睛和腿怎么了?”当兵的边吃边问。
“如今兵荒马乱,腿被山里的土匪打伤了,眼睛也受伤了,一车的枣子都被抢走了,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左慈故作气愤地说。
“哈哈……。”那个当兵的看左慈独眼瘸腿的一幅滑稽相,竟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左慈晃了几下拐杖说:“一家人还等着吃饭呢,就这样也得出来干活,没办法呀!”
城门士兵心想:“管他真的假的,一个瘸子也干不了什么坏事。”于是,一扬手就把左慈放行了。
左慈拄着拐杖,背着竹篓进了城。正好离城门不远处有家悦来客栈,左慈见了便住到里面。
第二天,左慈先在京城里转了一大圈,把京城的各个路口和街道摸了个门清。
第三天中午,左慈出城回到城邦客栈中。
“这两天没出去吧?”左慈问张魅娘说。
张魅娘懂事地点了点头。
“走,到外面的山上透透气。”左慈说。
四人来到京城外一处无人的山脚下。
“你领魅娘去那边把风,别叫人靠近这里。”左慈对张发财说。
张发财听话地领着张魅娘到另一边把风去了。
左慈与朱有道蹲在一处无人的小山坡上。
朱有道不解地说:“左大师,首领的头悬在城墙上,你约我到这里干什么?”
左慈说:“我进城观察过了,那几个木笼都有人看着。”
朱有道说:“晚上趁他们不备,偷走如何?”
左慈说:“这个我也观察了,晚上城上也有人巡逻?闲杂人等一律不准上城墙,更别说偷了。”
“那可怎么办呀?总不能白来吧。”朱有道焦急道。
“所以,得想办法呀。”左慈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朱有道好奇地问。
“咱们先在城里放把火,把城上官兵的视线吸引过去,然后再偷偷上城墙取走那几个木笼。”左慈说。
“这是个好主意,可在哪放火好呢?”朱有道说。
“你说呢?”左慈瞅了一眼朱有道问。
“把城门附近的房子点了,让城上的士兵去救火,那时我们就有机会了。”朱有道试探着说。
“万一烧死人怎么办?咱们是道士,可不能随便滥杀无辜,那样会造孽的。”左慈说。
“当官的都该杀,我不怕造孽,我去放火。”朱有道满不在乎地说。
“火势一旦失控,旁边的百姓就会遭殃。”左慈说。
“那就烧个官衙,晚上官衙里没人。”朱有道说。
左慈摇了摇头说:“那些地方恐怕也不行,着火了也不能吸引城上官兵的注意。”
“那你说在哪放火好?”朱有道奇怪道。
“烧就烧皇宫!”左慈一脸坚毅斩钉截铁地说。
朱有道大惊失色道:“烧皇宫,那还能活着回来吗?”
“别忘了,咱们可是道士,放火的方法多着呢,到时候谁也想不到是咱们干的。”左慈得意地说。
朱有道吓得一咧嘴说:“左大师,你胆子也忒大了吧,居然想烧皇宫!我朱有道服了!”
“怕什么?狗皇帝杀了咱们多少黄巾军,你不是不知道,烧他的皇宫,是让他知道知道咱道家的厉害。到时候你帮我在外面把风就行。”左慈说。
“好,我听你的。火烧皇宫,死了都值。”朱有道胆大包天地说。
“那好,今天你随我进城,晚上一起行动,到时候你腿可别哆嗦。”左慈笑道。
“我是从下曲阳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腿一定不会发抖,你放心吧。”朱有道拍了拍胸脯说。
左慈二人商议好后,把张发财与张魅娘叫过来说:“今天夜里行动,你二人在客栈里准备好行装,等我俩一回来,马上就走。”
“是。”张发财说。
“把马匹叫伙计也喂好。”左慈又嘱咐了一句。
“记住了。”张发财说。
“魅娘回去后,就在屋里,千万别出去。”左慈盯着张魅娘说。
张魅娘听话地点了点头。
左慈与朱有道扮成给司徒府送菜送粮的小贩进了城,二人先去了悦来客栈,在那里吃过午饭。然后左慈领着朱有道在城里转了几圈,让他把路认清了。而后,二人回到客栈歇息。
晚上,二更一过。左慈朝窗外四下瞅了一圈,见没人,推开窗户与朱有道轻飘飘地跳了出来。
两人顺着墙根,偷偷溜到宫墙外。左慈命朱有道在暗中放哨,自己则从怀里掏出一个飞虎爪。
左慈用手甩了几圈飞虎爪后一扬手,飞虎爪拉着一条长线飞落到宫墙头上。左慈向下拉了几下,见抓牢实了,纵身向上,顺着绳索攀上墙头。
左慈趴在墙头朝皇宫大院里看了一圈,见里面没人。施展轻功,从墙头轻飘飘落到地面上。
左慈身着深蓝色的夜行服,顺着宫墙,朝南宫跑去。
南宫外有廊道,左慈飞身上了廊道顶上,又朝宫殿摸去。
到了宫殿的屋顶上,左慈扒开房瓦向下看去,只见下面烛光点点,只有几个宫女立在门旁守夜。
左慈象只猴子似的从屋顶翻身落到殿梁上,然后把一大包硫磺粉均匀地撒在屋顶的横梁上。
而后,左慈又翻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