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我要给你请功。”何进高兴地说。
“谢何大人提携。”刘潜感激地说。
“好,下去领赏去吧。”何进把白胖白胖的右手一挥说。
第二天,何进亲自升堂提审马元义。
何进坐在大堂上,高喊一声:“把马元义带上来。”
手下的差役,马上把马元义押到大堂之上。
此时,马元义肩上扛着几十斤重的枷锁,脚上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来到大堂之上。
何进见马元义相貌堂堂,虽为贼人,但明显不像浪荡江湖的猥琐之徒,奇怪地喝问道:“你为何放着好好的大汉子民不做,要反叛朝廷呢?”
马元义朗声道:“我师傅张角只想做个大贤良师,为百姓谋福。只可惜忠言逆耳,无人听!反叛朝廷那是为了替天下百姓谋口饭吃!那是替天行道。”
“大贤良师是你们这种人能当的吗?”何进皱了一下眉头说。
“只有得道的明君,才配享有太平盛世,从古至今的明君无不受我道家指点,昔日汉高祖也曾受教于道家的张良。今天,我师傅张角怎么就不配称为大贤良师了呢?”马元义大声说。
旁边的一个儒家弟子听后,气呼呼地走上前,抡起胳膊扇了马元义一个大嘴巴子说:“你一个妖道,根本就不配谈什么国家大事,胡扯些什么?”
马元义怒斥道:“你们儒生不懂道,便称之为妖,真是可笑啊!”
何进见有人出来搅局,一拍桌案,怒喝道:“退下!”
那名儒家弟子吓了一跳,退了下去。
何进是屠户出身,不识几个大字,此时无心辨别道家与儒家的恩怨与好坏。一脸狡黠地说:“既然你说愿意辅佐皇上,那就把你的同党都供出来吧。”
“呸!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愿意辅佐的是有道的明君,至于这个荒淫无耻,卖官鬻爵的昏君,只有打倒,百姓才会过上好日子。我不会告诉你一个人的名字!”马元义大义凛然地说。
“大胆贼人,聚众谋反,你还不知罪吗?”何进怒喝道。
“宦官当权,朝廷腐败,我师傅身为大贤良师,那是替天行道,不叫反叛!无罪!”马元义一脸激昂地说。
何进冷笑一声:“替天行道,你们也配,我看你们就是一群飞蛾扑火的蛾贼。”
“对!你们就是一帮蛾贼!”何进旁边的人帮衬着说。
“哼!”马元义气愤地把头扭到一边。
“如果你投降的话,我可以封你为钜鹿太守,赏钱百万。”何进笑着对马元义说。
“皇帝卖官鬻爵,压榨天下黎民百姓,在这样的朝廷里为官,可耻!你们不过是些走狗、鹰犬罢了,谁稀罕你们的破官!”马元义怒斥道。
何进见马元义敬酒不吃,吃罚酒,气得大喝一声:“大刑伺候!”
马上过来两个彪形大汉,把马元义按到刑床上。
何进盯着马元义的脸,恶狠狠地说:“马上就让你生不如死,还是投降吧!”
马元义把眼一瞪:“那我就让你看看太平教徒的骨头有多硬!”
何进气得哇哇大叫道:“上刑!给我狠狠地打!”
带刺的皮鞭啪地一声抽在马元义的胸脯上,一条血道子立马现了出来。
“打!接着打!”何进恶狠狠地说。
衙役挥动皮鞭,一鞭子接一鞭子地抽下去。
不一会儿,一条条血道子布满了马元义的全身。
“再给他浇点盐水。”何进狞笑着说。
“啊!……啊!”马元义疼得浑身颤抖地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何进嘿嘿一笑说:“怎么样,这回够劲吧?”
“呸!”马元义朝何进啐了一口血唾沫。
“打!什么招都可以使,只要留口气就行。”何进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
衙役又给马元义上了夹棍,可马元义心中只有义,没有丝毫背叛的念头。
马元义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但衙役们不管这些,拎过来一桶冷水,从头浇了下去。
马元义被激醒了,可醒来后,依旧什么也不说。衙役气得换上烙铁,继续用刑,马元义扛过一道道酷刑,就是不肯屈服。
一个时辰后,何进回来了。
“招,还是没招?”何进不耐烦地问。
衙役小心地摇了摇头说:“这家伙中毒太深,就是不肯招。”
“打进死牢,好生看管。”何进气急败坏地说。
马元义被两个衙役架着拖进死牢。
凛冽的寒风顺着铁窗吹进阴冷的牢房中,马元义打了个冷战,真冷啊!
“就怨你,马元义!”一股悲愤的娘娘腔传来。
马元义听这声音耳熟,哆嗦着朝外看去。
只见对面牢房的栅栏杆后,蓬头垢面地站着两个宦官。
马元义仔细一看,竟是徐奉和封胥。
此时,这两人像两只恶狗似的,用手指着马元义骂道:“马元义,你这个狗崽子,就怨你,是你把老子拉下水的!”
哈哈哈……,马元义看徐奉和封胥两人蓬头垢面的模样竟笑出声来。
“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笑?”徐奉娘娘腔道。
“死,怕什么?这些年在我面前活活饿死的穷苦百姓,不下上百个了。”马元义轻松地说。
“马元义,你师傅张角让我二人献《太平经》,这个忙我帮了,可你们造反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致使我二人不名不白地被押到这里受罪,这都怨你,马元义!”徐奉咆哮道。
“我师傅请你帮忙,给了你一万钱,你知道一万钱能养活多少穷人吗?”马元义怒斥道。
“那我不管,是你把我俩装进去的!你到皇帝那儿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俩根本就不知情,我们无罪。我们对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呀!”封胥哭丧着脸喊道。
哈…哈……,马元义感到一阵的好笑。
“我们献的是《太平经》,是求太平世道的太平经,之后我们就什么也没干,为什么把我们押到这里?皇上,奴才不明白呀!”徐奉和封胥冲着狱卒大哭小叫道。
可狱卒早就见惯了哭丧和喊冤,脸上没露出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马元义!你们的太平道是不是变成太平军了?你说!”徐奉尖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