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间公屏，各种答案或是通过鼎沸的人声、或是通过直播扣屏弹幕，向衣势劈头盖脸砸来，“外甥女”虽并不确定师父是否心中有数，但她很好奇——如果师父有数，他是怎么知道的确切数字；如果师父没数，他又该怎么样摆平眼前的场面？

所以，“外甥女”也如同所有人一样，盯着直播中的衣势，等分晓！

无论是鼎沸人声，还是密麻弹幕，衣势都没听得进去、看在眼里，而是直勾勾地跳到收银台——字面意思，直勾勾地跳了过去，好像个开心鬼僵尸。

收银台后的李大姐正“义正言辞”地教训两面受气的保安，衣势忽地这么跳过来，她被吓了一跳，连珠炮似的言语因此卡了壳儿，“你、你，都是你这个人……”，李大姐的眼睛白着衣势说道，虽然她没在任何一场直播里买过东西，但总还是听说过这种事，况且天玑广场里开直播是董事长亲自拍的板儿，就不好把对保安的“义正言辞”用在衣势身上，所以话到唇边留半句就是李大姐的人生智慧了。

李大姐白着的眼睛甩开衣势，又火力全开地向保安发炮，言语间的激烈程度更甚于前。

衣势向前半跨一步，整个人都倚到收银台前，他向前努力探出半个身子恨不得自己的脖子会拐弯儿，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够向收银台里的电脑屏幕，这样也仅仅只能看到电脑屏幕小小一隅。

对于此等行径，李大姐不可能视而不见，喉间立刻拉响警报，“保安，你看这人要干啥，他要偷东西！”，说罢，李大姐向后退到收银台最里面，指着衣势并向保安高呼。

保安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是该继续请李大姐从收银台里出来，还是要阻止衣势窥探收银台里电脑屏幕，故左右顾之，而无语。

“你想要哪样？”衣势勉强让脖子拐了一丢丢，但毕竟他的视线突破不了物理定律——光线在同一介质中只能直线传播。

“你要哪样？！”李大姐的声音瞬间又拔高两度，“你这保安是怎么当的，他这个样子，还不撵他走？！”李大姐声称的前面那个“你”是惊恐地看着衣势时，探询的；李大姐口中的后面那个“你”是气愤地看着保安时，质问的。

又怕又气的李大姐的肩膀，微微地，抖。

“这……”，衣势这波操作直接给“外甥女”看不会了，她讶异地盯着大屏幕里的师父（PS：人群外的她实在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心里想着：不能是自己想的那样吧，怎么会用这种招数！

“不能吧，那收银的都多少岁数了，还这样！”不知团队里的哪个愣头愣脑地嘟囔这么一句出来，“外甥女”马上回过头瞪着眼睛扫视了一圈，还是人人的一脸无辜像。

但“外甥女”却挡不了悠游众生，现场的起哄和口哨声四起，直播间公屏弹幕一片片的五花八门，瓶子到底多少个，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是你们的想的，你们想的不是。但，你们要的是啥？我懂！”衣势成功地带到节奏后，不卖货，卖关子。

可，衣势并没让关子飞太久——如果飞太久，关子就地取关——他，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