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套路得人心，”衣势最终直起身子，毕竟那样探着确实很辛苦，他冲着手机大喊，“错。但，什么最得人心？家人们，你们说，你们自己说。”

衣势又回过头看向保安并一笑道：“兄弟，我进去了。”说罢，衣势片腿儿一跃径直跳进收银台。

收银台里面的李大姐就像看着跳进圈里来的狼的羊，除了吓得发抖外，就剩下跟立在外面保安的威风：“你还杵那儿，等着发奖金呢啊！赶紧把这给我整走。”一边说着，一边尽可能地向收银台的小门靠过去，准备逃跑。

“诶，大姐姐你说的对，还就是发奖金。”衣势将手机拍向李大姐，还转头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保安。

公屏上早已被“家人们”发的弹幕铺满，五花八门的所谓“人心向背”不一而足。

衣势强势清掉弹幕并从中露出脸，并笑道：“他们说直播带货都是骗人滴，美丽的不是价格而是剧本！”

“那是他们，势选好货就整货不整事儿。我衣势没别的本事，就是能砍价，刀刀见血！”衣势话音未落，唰唰唰，N个大火箭满屏地横飞——神秘的榜一大哥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当口儿。

其实，所谓“榜一大哥”不过是“外甥女”操纵的傀儡账号，专门用于搞气氛，虽然这次直播并不在计划列，但“外甥女”还是条件反射般地祭出“榜一大哥”。

衣势心底给“外甥女”点了大赞——“榜一大哥”的气氛到位。

“谢——大哥支持！”衣势冲着手机大喊道，“现场的家人们知道，我现在天玑广场，本来是明天在这里正式直播。但今天撞日了，怎么办？”说罢，衣势的两只眼就紧盯着手机。

“‘带货’扣1。”衣势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说道。

公屏上当然是一呼万应的“1”，但“外甥女”却心里发毛——带货！哪来的货？——还没摆好，况且价格还在做，没出来呢，怎么卖？

“手机支架给我，快！”灵机一动的“外甥女”向身边命令道，她要借着送手机支架的由头儿去到师父身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翻车——她实在看不出师父有什么货可带，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配方”。

“衣总，要不，您先从里面出来。”保安小心翼翼地凑到收银台外，与衣势商量道。

“奖金马上发。”衣势的眼睛仍旧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没表情。

“赶紧让他走，外边儿播去！”让衣势赶紧出去，是此刻李大姐的执念。

但听了奖金马上有的保安，当然愿意等等，谁跟钱过不去呢！

“你傻吧，他能给你发奖金，凭什么？！”李大姐一见保安迟疑不动，义愤填膺。

“大姐姐，你也有份。”衣势的眼睛仍没离开手机，看着满屏的“1”，他觉得气氛还可以再推推，所以他还在等。

“哼，我可没那么好糊弄，我也得信！”李大姐嘴上虽硬着，可语气里明显缺钙，给钱诶，谁不爱——万一成真了呢！

“师父，支架。”手机支架从收银台外面递到衣势眼皮子底下，“外甥女”的声音。

衣势点点头并把手机递到“外甥女”手里，让她将手机固定到支架上。

“外甥女”接过手机的同时，把预先攥在手心儿里的小纸条递到衣势手中，纸条上写着五个字：没货没价格。

然后，“外甥女”借着固定手机的由头儿，故意遮住手机摄像头，以便衣势查看小纸条。

小纸条属于日常操作之一，衣势当然知道，他飞速展开小纸条瞥了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