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您这么说,是想要帮我们一手?”苏杭听闻后,当机立断的问道孙松峡。
后者笑道:“帮,算不上。毕竟我这个老东西在大院里也没有任何威严,肯听我话的也就我自己院里的那几个而已。不过,我会在适当的时机,给你们露一手,这一手我会让某些人或某一位知道我孙松峡对弈可能会输,但绝对会胜你半子。”说罢,孙松峡拍了拍手,双手扶着桌子缓慢起身,离开椅子,转身说道:“再多吃点,到时候有力气去讨公道,等会儿出了春醇院的门,你们就知道该要怎么办了,我会让冬霞带你们去那个女娃娃家里。”
三人看着孙松峡离开院落走进屋内,关上房门后便没了动静。
不多时,迎面三人走来一名女侍,是之前给苏杭倒茶的那位,细声细语言道:“我是冬霞。”说完,就站在了一旁。
苏杭看了看张鹤承和苏施绣,又看了看冬霞,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这边还没等张鹤承和苏施绣回话,站在一边的冬霞开口道:“老爷说不急,你们安心吃饭就好,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带你们前去。”
苏施绣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吃饱了再说。”
张鹤承与苏杭对视,看着苏杭默默点了下头,看来这一顿多少有点鸿门宴的意思了。这位名叫冬霞的女侍站在这里就如监控器一般,三人只能一言不发的吃着饭。
两盏茶过后,三人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苏杭又问道:“现在,可以了吧?”
女侍冬霞,双手放在小腹处,微微弯腰,率先走到了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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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石院落里孙亿提的父亲望着屋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女子,默默低下头。
“鹃儿,其实今早上大孙爷派人来了,我想打开门锁让他们进来,但又怕吵醒你,就隔着门说了两句。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会有人来找我们,说是苏氏,不过具体是来做什么的还不清楚。咱孙家的人都好说,开不开门都行,可苏氏毕竟是外人,这大门紧锁也确实说出去不好听,要不等他们来了,咱先把锁打开,你看行不鹃儿。”
被称为鹃儿的女子,头也没回,可声音里满是怒火,“不管是谁,除非亿提能回来,门才能开!”
男子还想着再多说几句的时候,屋内女子大吼道:“滚!”
屋门被重重关上。
男子蹲坐在院中,唉声道:“骂吧,骂出来,你还能好受些。”
这院里原本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偶尔会在这里蹦蹦跳跳,女子在这里种着花花草草,男子平常虽语气严肃可那些都是给其他人看的,他心里是真的爱护这对母女,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也完了。
望着天,天灰蒙蒙
望着地,地无生机
望着她,满是愧疚
望着她,尽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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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春醇院,外面道旁挨家挨户门前依旧无人,这种突然之间的了无生气可不是原本就有的,而是最近才刚刚开始。
好在孙亿提的家与孙松峡是一个区域,只是两个院落相隔较远,孙亿提的溪石院落则更加偏僻。
张鹤承出了春醇院后,手就一直在兜里。苏杭知道张鹤承为什么这么做,身边的苏施绣把头发盘起,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副大姐大的模样走在最前。
几人也很快的到了溪石院,厚重的木门仿佛隔绝了外面的天地山水。
冬霞上前,敲了敲门,“二爷让我带苏氏客人前来拜访。”
门后无声。
冬霞再次说道:“二爷让我带苏氏客人前来拜访,还请开门。”
这回门后有了声音,不过是那名叫鹃儿的女子所发出的。
“滚!”
冬霞本想再次寻求开门,却被苏杭一把拦住,扭过头看向了张鹤承。
苏施绣也看着张鹤承,让出了前方的位置。
张鹤承“嗯”了一声,向前一步站在紧闭的门前,拿出了一直在兜内的那副眼镜,高高举起,大声喊道:“阿姨,叔叔,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带孙亿提回家!”
曾经她最想逃出这座大院,如今她只是想再回家来看看他们,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