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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作伴,他乡便会遇故知

瞧着天上的月亮,少年的脸颊竟然羞红了起来,不知为何会这样,只是少年现在真真切切的想到了徐思九。

张鹤承挠了挠头,琢磨不清。

“怎么?是想到了心上人?”一旁的老大哥把手搭在张鹤承的肩膀上说道。

张鹤承赶紧摇头。

老大哥哈哈笑道:“怕什么,都是大老爷们,还害羞上了?再说了有心上人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当年也一个人远赴千里去找她,只可惜啊,我不是她的心上人。”

老大哥身边的同伴打趣儿道:“是啊,千里迢迢去找人家,结果人家孩子都有了,趾高气昂的去,灰头土脸的回。”

“你懂个屁!我要是不去找她,那我这辈子都会有遗憾,尽管去找了还是留下了遗憾,但是人生如果没有遗憾那才是真的遗憾!”老大哥的昔年过往化为一句话,轻松吐出,却难以咽下。

张鹤承看向老大哥二人,认真说道:“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就是去一个朋友家里而已,更没有什么心上人,真的!”

老大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叹气道:“我懂,我都懂啊。”

张鹤承有些无奈。

对面的老大爷已经趴在小桌上沉沉睡去。

那位在白天高歌一曲令车厢内所有人都青春激动了一回的女人,开口道:“我倒觉得,你小子应该有喜欢的人,虽然你长的一般,但那个姑娘应该特别好看。”

张鹤承听后更加无奈,身边的老大哥立即说道:“话不能怎么说,我这小老弟虽然不及我年轻时的十分之一,但也算有个人样,就是这嘴嘛,太硬了。”

张鹤承,“……”

这几人在白天相互熟络起来之后,张鹤承觉得一人在外也并没有那么难熬。

那位会唱歌会弹吉他的女人姓蒋,曾经是一家酒吧驻唱,据她所说那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她放下了吉他,自顾自着走出了酒吧门口,看着外面的群星点点,她明白是时候出发了。每天都只能唱那几首歌,每天都要陪笑着脸,她厌倦了又或者是厌倦了那样的夜晚,临走时酒吧老板以涨工资的话语想要留住她,可奈何换回的只是她的一句:老娘不差钱。这些年,她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一路走走停停,钱没了就去挣,挣够了就再次出发,张鹤承看着她手机里各种风景与合照,觉得实在潇洒。

准备去西北那边放牧的两个老大哥,挨着张鹤承身边的那位姓鲁,另一位姓周。这俩人常年做放牧业,以前也挣了一些钱,手里有大概两三百头羊,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两三百头羊全卖给了当地的一位老板,再细节的地方人家也没说,张鹤承更不会去问,不过这次去西北,俩人是准备就留在那里,毕竟这么些年也习惯了那里的环境和生活方式。

老大爷姓孙,老伴走的那几年原本是要到市里和儿子儿媳一起住的,后来放心不下家里的鸡鸭和种的菜就一直一个人在老家生活,从小孙子出生到现在老大爷只见过两回面,更多的还是在手机里听小孙子的声音,老大爷也从不去说些什么,毕竟相隔的远,再加上儿子儿媳工作繁忙,老大爷一个人在老家也过的挺自在,这次去看望小孙子的同时也正好在城里多住些时日,说不好啊这次过年就在城里过年了呢,老大爷说到这里脸上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此时车厢内的旅客大多都已经趴在桌上入睡,其余的则是在刷着手机,有呼噜声,有视频播放声,有和家人朋友通话声,有绿皮火车前进声。

张鹤承去了一趟卫生间,胡乱用水抹了把脸,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这车上的夜确实难熬。

回到座位上,夜晚依旧迷人,绿皮火车两边漆黑一片,少年抱着背包昏昏入睡。

次日,绿皮火车到站,先下车的是那名女人。老大哥帮忙把行李拿下,那女人对着张鹤承他们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相互挥手,不说再见但很难再见。

随后又到一站,下车的是老大爷。车站外是老大爷的儿子前来迎接,老大爷临下车时把包里仅剩的一根香肠递给了张鹤承,分别临赠礼。

绿皮火车继续向前,而下次到站的就应该是张鹤承了。

虽相识日不多,但这种分别足以让少年一时难以平复。

车厢内下车的多,上车的少,张鹤承便坐在了对面的位子上,看着手机里的天气预报或时事新闻,突然一条短信的出现让张鹤承重新坐直了腰板。

短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在站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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