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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飞往益都,镜清在前面闭眼紧抱着他腰,才一小会胸前有汗渗出,将衣服浸湿了。

“道长,上一次你带着我御剑时,我还没有身体。幸好遇到道长,不然哪有今日。记得以前像这般样子你还会不好意思,现在你都习惯了。”

于游自然不在这话上接着说,只能转移话题:“镜清你这样不嫌热么,还是朝前看风景吧。”

“与热相比,我更怕高。虽然看你演示过多次,但今天上来才知道踩上去软绵绵的,脚会陷进去一点,这感觉就让我害怕。而且光剑还是半透明的,我看也不敢看了。我是跌死的,即便闭着眼,心里一想到就觉得脚软,生怕掉下去。你也抱着我,这样我能安心些。”

于游并没有抱她,只是说道:“我试过多次,确保无虞才敢带着你,你现在就可以安心。以前只是用光剑飞一小段距离,这次搬家正好试一试带人飞。”

“道长,你这光剑能坚持多久。光剑和飞剑比速度也不快,看不出有什么大用。只试这一次,以后不要用了。”

“不久后你就可以御剑,不需要我带着了。只要法力够,光剑带着我们走多远都可以,我现在法力足够坚持到益都县。等我将来修为深了可以更快,这光剑也会更凝实。现在也就这样了,再快光剑就散了。暂时是没什么大用,好处是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手势指挥。赶路的时候比较舒服,还能改变颜色。”

“给我看看。”

于游等的就是镜清这句话,光剑随心而止,变成了一条小船模样,只有三人宽。于游扶着镜清坐下躺倒,自己则半躺下,身前终于凉快了些。镜清微睁双眼,看到下面透明船身又赶紧闭上了。于游见此从怀里拿出块布铺在船底,再将镜清放在布上,然后才叫镜清睁开眼睛。于游手中又浮现一把彩色光剑,递给镜清。光剑上各种彩光流转不定,煞是好看。

“还真是有用,我也要学。”

“我知道你的心思,没了符纸,那些符用完了想自己画符对付我。所以我没打算教你,现在你只要专心修行,早日脱离冰寒之苦。”

“那好吧,我睡一会。昨晚上跑出去找那癞蛤蟆,我还没睡够。”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船飞行起来风声极小,这一点让镜清也很满意,不一会就睡着了。

……

回到宅子,到屋中查看。常年不住,各处都略微沾了些尘土。将镜清屋中打扫一遍,才把她叫醒。又将精怪们放出,各自忙碌一番。于游回到自己房间将四脚蛇、兔子、金蟾、虫子放在桌上,对它们道“到新家了,你们四个今天见过就算是认识了,以后不能打架,也不能互相追逐。在这待会吧,互相熟悉些。”

于游这话说完,那兔子、四脚蛇还有虫子都看向金蟾,金蟾大眼也看向它们仨。这兔子和四脚蛇也就罢了,个头大也不怕它,但这虫子却有些不安。忽地淡红色影子闪过,桌上虫子就不见了。于游急忙抓起金蟾道:“快吐出来。”那金蟾张嘴吐在地上,然后闭上眼睛。虫子沾了一身粘液,拍拍翅膀飞出去了。于游这才松口气,看来这金蟾也会开玩笑。四脚蛇吃了一个果子回到大缸里,兔子则留在桌上另一侧。于游拿出草药喂兔子,思量这金蟾吃什么。

过一会镜清的第二副身体进来打扫房间,于游见此道:“在井陉那边临宅多空着,我们待得时间短,,也不认识什么人。现在回来了,你这副身体不能出去。那人身份也不一般,别人看见了会惹出事来。”

“那可不行,有时候这副身体还要出去买菜呢。”

“那你先过来坐,我给你换副面容。”

“好啊,把我换成自己的面容。我就说你看上了我妹妹,所以带来了。”

女子坐下来抚了几下兔子,对另一边的金蟾略微欠身,好离它远一些。

“不行,你说你五年前带着我去你家,没想到不久后父亲病逝,不久母亲也随着去了。如今丧期已满,妹妹无依无靠跟着来了。”

“都得说,不然又有媒婆来提亲了。”

“也是,那就依你的意思说吧。你坐好别乱动,我施法力,你看着变吧,不能完全一样。”

镜清进来,两身体面对面坐,一炷香时间才调好。于游将手从女子头顶拿开又道:“人都要有名字。在外人面前,你这副身体叫什么。”

“叫镜湖、镜明或者镜濯,道长你觉得哪个好。”镜清一边观看一边说道。

“叫镜明吧,与镜清相符。离开五年了,你的面容要再变老一些。”

“道长你倒是不用,现在的样子就像老了很多似的。”

“这也是拜你所赐。到时间吃饭了,先出去吃。吃完了我回来要补觉。”

“嗯。吃完了你早回来,今天我不能修行了,要跟街坊们打招呼,还要采买食物用品,还想把床上的被褥换新的。你的更旧,也换了吧。”

“我不要新的,依旧把你换下来的给我就行了。”

“节俭也不用这样,又不是没钱。不过你得把旧的扔了,还有以前你从水洼村家里带来的,放着占地方。就算现在不扔,总归是要仍的。”

“放在下面更舒服。我家里带来的也不能扔,那是我娘给我做的。”

“好吧。人人都如道长这般,卖布的和卖棉花的要饿死了。”

三人先出去吃了饭,于游还背着一个包袱,假装刚到跟郭掌柜要了钥匙。多日观察,于游发现金蟾不用吃东西。每日夜里吸收月光;白天则身上彩光流转,过了半月才消失。

住了二十余日,下午镜清随着于游在他屋中修行,忽地有砸门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睁眼,镜清稍顿道:“道长,是三个官差。一定不是来找我的,我去开门。”

“你小心些。”

“没什么担心的,只是几个人。”

……

镜清穿过二进院子时让小精怪们躲起来,看到老精怪正在朝外望。三个差役正在敲门,忽地院门开了。门里出现一名身穿红衣、貌美妩媚的女子,后面还跟着一名老人。三人眼都看直了,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不止。

镜清对三人的眼神恍若未见,依然笑着问道:“原来是三位官爷,有什么事情么。”

领头的回过神来:“姑娘,上面有令,让我们搜寻捉拿一名叫于游的道人。听说这里有人叫于游,特来看看是不是同一人。不过姑娘也不用担心,只是例行公事。”这官差本就不把这差事当回事,觉得哪有这么巧。现在见到镜清忘乎所以,把临来时暗查的嘱托全忘记了,还替她担心起来。

“哦,是公事啊。我家老爷是叫于游,但不是道士。那位于游道士犯了什么事情了。”

“那于游串通太监混入皇宫,不但与宫女私通,还盗取宝物。最近才发下公文,对他进行缉捕。请姑娘带我们进去查验。”

听见此话,镜清心中压下疑问继续道:“原来那道士做了这么多事,我都没听说过。官爷跟我进来吧,我家老爷在家。”

“好,好。”

三人对此正求之不得,急忙答应跟着镜清进门,眼神越过精怪爷爷在她的背影上打量。镜清将他们引到一进院待客处:“人老你去叫我妹妹奉上酒水,顺便把老爷叫来。你自己不用回来了。”

精怪爷爷答应一声要走,官头叫住了他:“慢着,你们这一共多少人。把所有人叫来,我们好一一分辨。”

“官爷,我们院中除了老爷和这名老仆人,就只有我姐妹二人了。”

“这样啊,那就依着姑娘的意思。姑娘怎么称呼,能见到姑娘这般貌美的女子,今日也不枉此行。姑娘你和这家老爷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婚配。”官头见老人走了,身子前倾凑近了对镜清说道。

“我叫小清。虽然貌美,但是自幼家中贫寒。父母贪图钱财,收了五百两将我卖给老爷做妾。可惜肚子不争气没有孩子,所以老爷也没有把我扶正的意思。还好老爷家中殷实吃喝不愁,也不会因此打骂我。如今妾身父母都不在了,我妹妹无依无靠也跟着我们了。”

“小清姑娘不如跟我走吧,在我家我将你扶正。”

“那你得拿五百两银子才行。”

“五百两我没有,但是我有十两,买一个月行不行啊。”

“想得美。我一年花费就一百两,你没钱养不起我。”

“那姑娘妹妹呢,想来也和你一样美貌了。待会我也要见识一下。”

“官爷就别想了,一年前我那妹妹也被老爷收了做妾。唉,虽然还没怀上,但是我还有些担心。将来怕是妹妹要在我之上了。”

“那多半是你家老爷不行,你跟我走。就一天时间,保证让你怀上。到时候老爷将你扶正,你还得感谢我呢。”

“官爷,老爷快来了,让他听见了要生气的。而且我是老爷的人,怎么能如此随便呢。”

“听见了又何妨,我可是官差,有朝廷做靠山,他能把我如何。待会咱们找个机会。”

“哎呀,官爷是怎么当上官差的,你们那什么人也要么。”

“那倒不是,有一句俗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的人说一套做一套,实际上只要听话的办事的,其他的都是次要。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就是墙头草。如果不当墙头草,像那于谦于少保,个性刚直就被害死了。到现在有十二年了,估计过些年上边又得给这位于少保追封。正直的人千万别进我们这行,不然早晚得倒霉,死了还得被利用。……”

手腕处黑镯子变成镜清,镜明扮作官差,两个在房中互相说着,将前面说话演给于游看。

……

在一进院子待客处见到于游,三人奇怪此于游并不像街坊说的类似,反而大有出入。于游与他们互相施礼,镜清起身说道:“相公,我们坐下说。三位官爷,你们也请坐。妹妹,来了就别躲着了,快点把酒水端上来。”

答应一声,三人见外面又走来一美貌女子,依次给几人上酒水后退回去。一张桌上只能坐四人,三名公差各坐一处,于游坐在北边。镜清见此坐在了于游身上,还含笑瞥了三人一眼。

“老爷,你揽住我啊。不然三位官爷还以为我们不和呢。”

于游揽住她道:“三位官爷今日到访,寒舍简陋,只能略备酒水。我们先喝一杯。”镜清替于游拿起酒杯,给他喂着喝了。

放下酒杯,于游又道:“官爷,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不是道士。还请明察。”

三人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于游,见镜清毫不避讳他们几人,心神荡漾对视一眼,各自看出彼此的想法,坐在于游对面的差人道:“是不是我们也说了不算,县衙内有画影图形,你跟我们去比对,到时你再回来。”

于游没答应,镜清接话道:“刚才不是说只要看看么,怎么现在还要把人带走。官爷,能不能不去啊。”

“今日相谈甚欢,我就破例一回,我们在这对你们进行单独询问,算是网开一面,免受奔波牢狱之苦。不过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那多谢官爷了,就在这询问吧。”镜清回道。

“姑娘,你做得了你家老爷得主么。”

“做得。老爷并不善交际说话少,对我也是放心的,很多事都交给我处理。”

“既然这样,就先从你开始吧,闲人退避到后院。”

于游冷眼看镜清和官差聊着,突然插了一句:“官爷,多少钱能免了这询问。”

“多少钱也不行,否则我们无法交差。”官头回道,但是眼光始终停留在镜清身上。

袖子里三道光剑成型,于游被镜清握住手,心里响起她的声音:“道长,你怎么老想着杀人。现在不能杀,有人看到他们进来了。交给我吧。”

将众人赶出去,官头对两外两个官差道:“你们在这守着,不准人进来。待会再换你们。”说罢关门回身。镜清在斟酒,看官头回来了道:“官爷,先来坐着。”

官头一把揽住镜清的腰,让她手里的酒洒了:“姑娘,刚才我看你坐在你家老爷腿上,心中痒的很。快来我腿上坐。”

“官爷,咱们先吃些酒。”

“好啊,待会我再吃你。”

于游耳聪目明,到二进院子时听见房中传来一些说话声:官爷你可别乱来,这可是在我家。我在这,就算你相公也不敢进来;要是一刀杀了,当作拒捕也白死。那可不行,我还要跟着老爷呢。……

听着那间房隐约传来镜清的笑声,于游心中翻腾,看向旁边的镜明。镜明对于游道:“我去做饭了,道长稍待。”说完也离去。前院安静下来,后院于游心中有事,手摸着腕处的黑镯子在院中不停走动,问话也没人回答。精怪爷爷却不担心,看于游来回走动道:“道长,你听见的未必是真,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点小事夫人能应付。别看夫人在道长面前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手段多着呢。要是全用在你身上,你也招架不住的。道长别的都好,只是女子是你的软肋,以后你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如夫人这般漂亮的女人,道长自己想想向夫人妥协多少次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听到的是真的,那也是夫人有了别的心思。五年了,夫人不可能一直等你,不怪她。”也不管于游听进去多少,不一会精怪爷爷翘着腿在椅上睡着了,留下于游自己想事。

镜明端上饭来,前院也传来嘈杂的声音。于游下楼朝前走到二进院,镜清晃晃悠悠的刚进来,手里还拿着瓶酒。于游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她,也没有上前,等她过来才将她扶住:“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们去吃饭吧。”

于游嫌慢抱起她朝后走去,镜清怀里抱着酒瓶,趁机想再喝一口被于游开口阻住。

将镜清放在桌旁椅上,于游把酒瓶搁在远处。镜清扶着桌沿去夹菜,三块倒有两块掉在地上;旁边镜明却不受影响。于游见此只能扶着她坐在长凳上,另一只手夹菜喂她。镜清指什么,于游就夹什么。

镜清倚着于游,看他吃力地给自己喂,即便胳膊伸直了也只是勉强够到。镜清睡眼惺忪,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侧坐在他腿上:“道长,这里又没别人,你拘谨什么。我有话问你。”

“说了你很多次,你总是往我身上贴。别说话,先吃饭。我也有话问你。”等镜清吃饱了,于游才吃。旁边镜清嚷着也要喂他,一块食物飘起来被镜清轻咬,凑到于游旁边。于游让她咽下去,给她漱口、拭去嘴角油水,等自己吃完了将她放在床上休息。

镜清勾住于游脖子道:“道长,你帮我脱衣服,我要沐浴。”

“让镜明帮你。我出去了。待会再过来。”

于游回到自己房间,也沐浴一番,等一个时辰才穿着睡衣回去。那镜明在外间睡,于游径直到了里间。镜清已经睡着了,两条玉臂露在被子外面。于游脱下上衣躺下,盖好被子施法让光罩罩住两人。镜清感觉到于游来到,往前靠了靠。左边玉臂从于游脖子下穿过,另一条搭在于游身上,手放在他胸膛处。于游离她稍远些,又被她拉回去,耳边传来声音:“道长,他们说你和宫女私通,还盗取宝物是不是真的。你到底多大了,十八年前是不是你被人打伤换了身体,方玲是不是你虏来的宫女。道长你不会跟我似的,几百年前就出生了吧。”

“我从没有到过京城,十六岁便去了长生门,现在四十多岁。那些要么是编的,要么是另一个人做的安在我头上。我认为是朝廷开始搜捕我了,所以编了一些罪名。”

“姑且相信你,虽然你以前常撒谎。”

镜清说话时有酒气袭来,于游皱眉:“你喝了多少。”

镜清思考了一会才道:“三瓶多。”

“以后不准喝酒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我以前就想换地方住的,他们来杀了只是提前几年。你原本不用这样。”

“我愿意的。刚回来就搬家啊,要去哪。”

“不一定走远,要买个带花园的宅子把树杈种下去,看看长出什么来。若是我自己,就躲到山里面去种,就算树长再高,也不用担心被人注意。你跟着我,怕是不习惯那清苦生活,只能买座大宅子了。”

“我就知道道长心疼我。”

于游握住镜清的手试了试微凉的手,心想虽然说酒能暖身,但却对镜清无效。想放开时却被抓住,也任由她。

“那些官差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就欺负呗。继道长之后,不过是多几个欺负我的人。”

“我哪欺负你了。”

“那道长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欺负就欺负吧,还只欺负一半。”

“他们若是欺负你了,明天我就去杀了他们。”于游听见这话也不争辩,继续说自己的。

“这是什么道理。你欺负可以,却不许别人欺负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呐。”

“我……”

“理亏说不出来了吧。”

“我不管谁管,他们到底有没有欺负你。”说着话,于游转过身看向镜清,手也抓住了她肩膀。

镜清见于游第一次主动转过身来心中高兴,表面上故作难过:“我自愿的,也不能算欺负。这都怨你,当时我醉的厉害,心中想起你不接受我而生气,也任由他们了。还好他们只是抚摸着亲了几下,没做其他的。现在想想,是做了错事对不起你。”说罢,镜清将头埋进于游胸口假装低声哭泣。

“你看着也不像笨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都发生了,没法改变。道长,你刚来时躲我,看来是听见说话嫌弃我了。”

“我没有。”于游虽然怀疑镜清只是在演戏,但听见她哭心中烦乱,又想起白天听到的话,心中多半信了,生出了要保护镜清的想法,即便对那几人有怒气也只能先安慰她。

“那你抱着我睡,你不肯就是嫌弃我。让我看看道长你说的是不是场面话。你这么多年做的还不如他们一会做的多。”

“你是不是头不舒服,我先帮你按揉穴位。”

“好。”

于游用手按揉太阳、风池、百会、足三里、少冲、内关等穴。

“道长,还挺管用的。这就好多了,不用按了。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什么诗。”

“官事未易了,且向酒边来。君如无我,问君怀抱向谁开。”

“没听过。”

“意思总明白吧,还等什么。”

“我还是帮你按揉穴位吧。”

镜清知道于游即便默许也不会主动,便伸出手来,捉住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

“道长,抱紧些。我肚腹若着凉了,明天会拉肚子。”

于游双手握住镜清的细腰让她贴过来,攀上她光洁的背,心神荡漾之际,呼吸逐渐粗重,几乎不能自已。镜清嘤咛一声:“道长,修仙寂寞,做你想做的事吧。衣服带子在后背和脖子处。”

于游伸出食指,上面浮现白光照亮了镜清带着红晕的脸。镜清见此也伸出食指,抵在一起,让上面的白光合在一处。登时于游心中出现一个女子身影,那年那个女子和自己心越来越近,做了相同的动作。镜清身上落了一道光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于游。

“你安分些,别再引诱我了。以后一定不能喝酒。我都这般瘦了,你要害死我么。”于游没说出心中所想,找了个理由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过一盏茶时间光符散了,镜清缓了一缓道:“道长我喝多了把这个忘了,我一定抓紧修行。不过你以后必须抱着我睡。”见于游不说话,镜清掰过他的肩膀让他平躺,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满头秀发盖住两人的头。

“你这样压着我,我睡不着。”

“道长你本来就睡不着,呸。”镜清从嘴中吐出了两根胡须,“你这胡子剃了吧,碍事。”

“不剃,免得认出来。”

“道长,你的胳膊去哪了,是丢了吗?”

镜清睡着了,于游把她放在一边,拿出唐史翻看。即便镜清是在梦中,只要于游稍离开她,她就会往前移,将于游脖子搂住,这才能安稳,于游早习以为常。阵阵凉意从镜清手上传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

清晨于游将被子扔在旁边,终于凉快了些,把镜清推在一旁补觉。镜清却又靠回来道:“道长,天亮了。”

“嗯,你的头有没有不舒服。”于游犯困,闭眼答道。

“已经全好了。”

“那你离我远些,身上热。让我睡一会。”

“马上吃饭了,说会话吧,吃完再睡。我又想起来一首诗。”

“什么诗。”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好像说的是杨玉环,那会还有一个鱼玄机。这两个女子的结局都不好,你认识么。”

“怎么可能认识。杨玉环当时听说过,而另一个是后来书里看到的。”

“你是哪一年出生。”

“武德元年。道长你是想去批八字么,三月初六寅时。”

“不是,好奇问问。你让我睡会。”

过不多久于游迷糊中感觉嘴唇处有东西碰触,并传来食物的香味。

“道长,张嘴。”

于游只想睡觉没做出反应,嘴被掰开,食物进入其中。接着感到有呼气喷在脸上,睁开眼睛看,原来是镜清用嘴唇叼着食物给自己。

于游忙坐起:“我自己来。”

镜清频频给他夹菜,于游让她自己吃,不用这样。待吃完了于游要走,镜清让他在自己屋中睡即可。于游没有同意,回到自己房间。

于游起床吃完饭对镜清说道:“这里不能待了,我先带三百两金子出去寻觅房子,你在家不准偷懒。那几人晚些再杀。”

“道长,你要杀谁啊?”镜清笑道。

于游看镜清的神态就知道自己又被骗,随即一言不发的出去了,身后传来声音:“道长,那三个官差进屋就中了幻术,之后就任我摆布了。我只是在屋中独自喝酒,你听到的都是假的,可不能随意杀人啊。”

于游到镜清房间打开装钱的匣子,里面一道黑针射出,绕着于游转一圈又回去了。于游相信如果是其他人打开这匣子,黑针多半会从身体里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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