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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二十天。这一天早晨,于游任意伸展手臂,胸部没有什么不适。

“行了,感觉身体全好了。可以下床了。”于游从床上坐起,站在地上,往前走了一步,身子一歪,摔在了床上。腿还在床边硌了一下,李文澈急忙把于游扶正躺好。

“你怎么了,难道身体坏了不成?”

“真是医者不能自医,人卧床太久,都是无法立刻走路的。只顾着高兴,我居然把这个事忘了。”

“那你怎么办?要一直在床上吗?”

“我现在如同稚童,要把走路重新学一遍,几天后才能行走。你去休息吧,我自己练习一会。动作太丑,你别看。”

“要不要我扶着你走?”

“不用,你跟我一般高,还不一定能扶得住我。其他四人更不行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自己注意,别摔了。我也会跟她们说不用来了。”

“我会小心。”

……

这二十来天,于游的避尘珠“给”了静姝,静姝还给于游一个石化的螺蚌壳。这壳正面泛着彩色光泽,这盘面比于游的手掌还大一圈,是静姝和施霖在一起游玩时捡到的,还说这么大一个蚌壳换那么小的珠子是于游赚了。于游好奇这重峦叠嶂的太行山为何有这海里的东西。李文澈告诉他,北宋有个人叫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了他游览太行山时,看到石中有一些螺蚌壳和鸟蛋一样的石头。在石壁中间像一条带子一样。他推断太行山原来是濒临大海,河流携带的泥沙堆积变成了东面的平原。

于游听到这沧海桑田的变化不禁啧啧称奇,对这太行山的地底产生了兴趣,还夸奖李文澈博览群书。

第三天晚上,于游适应了身体,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身上清爽极了,想着出去走走。前几个月的夜里,多数晚上蛤蟆吸收月光,自己修习决明功。就算是外出,也要把它揣在怀里。现在又卧床二十多天,早就闷坏了。苏大哥见于游能活动自如,待了一会就回去了。于游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欣赏这没有全消失的月色。每日的早些时间,也有人在这园中游览,现在快到子时,四周很是安静。

于游怕自己摔倒,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往前走。逐渐离开了湖区,到了后面林子。这里没有房子,也没有值守弟子,偶尔有一声虫鸣响起。微风习习,吹在身上很是舒服,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惬意了。走着走着,前面好像有两个黑影,贴在一颗树下,你侬我侬,发出低低的说话声音。于游心想不知是哪两个师弟师妹半夜偷偷互诉衷肠,便向后退去。谁知,第二步刚迈出,正好踩在了一根树枝上。啪的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于游暗道糟糕,自己的身影在月光下隐约有个轮廓,必定会被看见。远处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影子飘忽忽一闪就出现在他离开的路上。于游看这情形心知自己是跑不掉了,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还是那个黑影开口:“你是谁?”

于游一听这有些耳熟的女子声音,想了想,但没想起来是谁。只能答到:“在下于游,参见师姐。今日我重伤初愈,来到院中随便逛逛,没想到能遇到师姐,并不是故意为之。请师姐和师兄不要怪罪。”

“你是于游?”

“正是,师姐认识我?”

“我是你皮师姐。”黑影似是放松下来,走到于游近前。

于游听到皮师姐三个字,立时想起来了,正是这个声音。借着微弱的月光,皮师姐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另一人也走到面前:“于兄,是我。”

于游朝另一人望去,也是见过的,正是风徙。

“皮师姐,风兄,我实在是不小心遇到你们,我这就告辞。”于游看到两人有些衣衫不整,,连忙说出了告辞的话。

“于师弟且慢。”皮师姐拦住了他。“于师弟,今日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若是传了出去,风师弟就无法在这长生门待了。”

“皮师姐,我不是多嘴的人。只是这是为何。别人知道了应该恭喜师姐才是,怎地反而要保密?”

“师弟有所不知,本门执掌戒律行罚的长老是严师叔。听说这位师叔刚入门时,心仪一位同入门的姑娘。谁知这位姑娘是富家出身,瞧不上严师叔,还当众羞辱他。后来这位姑娘与一位正式入门的弟子两情相悦。那位姑娘也不知是资质不好,还是因此被耽误了,最终不合格没能留在长生门。这让严师叔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允许我们与新弟子有瓜葛。若是传出去了,不但我要受罚,风师弟亦会被逐出门。所以于师弟,请你一定要保密。”

“原来是这样。我答应就是,我要回去了。”

“师弟别走。自师弟受伤后,我这做师姐的也没去看师弟,这里有一瓶药你拿去吧,希望你能收下。”

“师姐不必如此,难道还担心我会告密吗?”

“师弟不收,我怎么能放心呢。”

“那好吧,师姐、风兄,我告辞了。”于游接过药转身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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