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离此地不远,唯恐翟让去而复返。张强立即跳上马,抓起林小草就往南边跑。
“哎哎哎,大人大人,俺们怎么办啊大人!”
“老子去洛城,你们自己看着办!”
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张强的马术不知不觉好了起来,速度直追新文礼。
不到一个时辰,过魏郡进汲郡,最后抵达波涛汹涌的大河边。
临近太阳落山,一座人声鼎沸的城池映入眼帘。
洛城永通门,两天烫金大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正要进城,一队兵马浩浩荡荡飞奔出城,看方向好像是往东南方向。
“大哥,先找个客栈住下,稍后你按照说好的去活络活络!”
一般情况下,以新文礼车骑将军的身份,是无法直接觐见皇帝。
所以,必须用些手段,比如贿赂某位能直接面见皇帝的大臣,让其带着张强进宫面圣。
这首选目标自然是门下省御府置监周贺年,新文礼亡父的旧友。
黄昏下的东都洛城,绚丽多彩,到处是商人、歌姬和锦衣玉食的达官贵人。
就连客栈,啊不,小地方才叫客栈,这里都叫酒楼,而且沿街门楼都是三层起步。
进了西城门,沿着大街往洛城深处走,在距离皇宫不远处有家叫飞仙楼的大酒楼。
远远的,能看见络绎不绝的客人,等等,还有花枝招展的姑娘!
原来这酒楼不单单是酒楼啊,还有各种颜色服务!
“妹夫,你确定要在这里投宿,不和我一道去周大人府邸?”
“大门大户规矩多,烦!再说单单依靠周大人的权威,咱们不一定能见到圣上!所以,小弟需要广交人脉,而眼前这家奢靡的酒楼,正是衣冠禽兽最爱的地方!”
新文礼回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遂牵着马告别张强,他得去周贺年府邸。
“走小草,带你去见见世面!”
……
瓦岗寨。
翟让房间内,一眼珠瞪大如铜铃的年轻大汉,说话声如擂鼓:“老徐,大哥怎么样了?”
“单雄信你是蠢牛投胎吗,嚷嚷那么大声作甚!”一儒服青衫男子斜眼骂了句,遂眉头一皱自言自语:“不对啊,明明身体无恙脉象平和,一直昏迷不醒,好生奇怪!”
“徐世蹟啊徐世蹟,你到底会不会,中毒了还是怎么着,你倒是给句准话,外面的弟兄们都快急死了!”
“脉象平稳,绝非中毒!对了,随大哥一同回来的兄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单雄信冷哼一声,转身走出房间,片刻后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个手下:“把当时发生的再说一遍!”
手下唯唯诺诺道:“我等陪同首领前去上党郡会见起义军,回来时正巧在林县外撞见霓虹关总兵新文礼,于是便打了起来。就在新文礼即将落败时,突然半道杀出个小白脸,挡在两人中间并威胁说‘不想死就停手’,首领没当回事,正要出手就中招了,那人还说‘翟首领你就庆幸,我没在暗器上涂毒,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徐世蹟沉声一问:“那人是谁?”
“名叫石更,自称硬气大侠。从此人与新文礼的关系判断,应该也是霓虹关,而且地位不低!”
徐世蹟再问:“对方所说的暗器,你可看清是什么吗?”
手下摇摇头:“没看清楚!就听见嗖嗖嗖几下极其细微的声响,首领就没了力气,意识也在沉沦,我等撤走没多久就昏迷了!”
徐世蹟沉默了,旋即想到什么,走到床边仔细翻看着翟让的身体。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听“有了”!
徐世蹟从翟让膻中穴偏下一点的位置上,摸到一枚发丝细,半个小拇指那么短的钢针。
“鬼斧神工!世间究竟有什么人,能打造出如此细小的钢针!”感慨之余,又从翟让小臂、左腹和大腿分别拔出3枚钢针。
就在这时床上有了动静,只见翟让手脚微微颤抖几下,眼皮子猛然睁开,一秒之内,眼神由浑浊到清明。
“好一个石更!”
“大哥!”
“首领!”
……
另一边。
刚入飞仙楼的张强,就撞见了麻烦事。
就听身后有人嚷嚷着:“闪开闪开!邓晨少爷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酒楼门前人比较多,张强被人流挤得难以下脚,忽然站立不稳身子向右侧一歪,好在抓到了什么东西,这才没有摔倒。
“啊,登徒子!”
定睛一看,张强愣住了,我去,情急之下抓到的是一青年男子的腰带。
你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叫,等等!
咦,这男子没有喉结,而且抓他腰间的手感,很像抓绸缎。
闻下手,好香,淡淡的兰花香。
噢,明白了,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原来是女扮男装的西贝货。
张强靠过去,仔细打量对方,柳叶眉头狐狸眼,瓜子脸蛋黄金比,个子虽矮但玲珑妩媚,传神动人的眼神勾人心魄。
“登徒子?我说兄弟咱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他们!”
西贝货白了他一眼,什么话都说,这时又一个西贝货挤了过来:“公子你没事吧!”
“这位公子刚才实在是抱歉,在下石更,不知公子芳名,啊不,怎么称呼!”张强笑了笑抱拳问道。
柳叶眉一缩,公子面露怒色,遂冷冷吐出三个字:“来绾绾!”
张强竖起大拇指似笑非笑:“好名字,和我的石更有得一拼。对了,来公子为何会来飞仙楼?”
她身边的西贝货丫鬟好气道:“飞仙楼内藏仙酿,集贤阁中聚贤公。七月半中吟诗会,拔得头筹酒一盅。你难道不是冲着花魁榜第三美人公孙大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