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不是人……
是一匹马……
在京北市东二环的一个胡同里,众人见到了那匹据说是“突然”出现,目前正在一户人家门口,悠闲地吃着户主放在门边的几盆植物的马。
“它身上的马铠,是北燕骑兵的。”作为曾经的北燕皇子,林晚认出了自家的马。
林垣走了过去,拉住马的缰绳,轻抚马的鬃毛。
“骑乘者何在?(你的骑手在哪里?)”林垣在马的耳边轻声问道。
“林先生,他,没问题的吧?”张智励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林晚。
“你要是问训马这件事儿的话,武将出身的北燕皇帝林垣林先生他没有问题的;你要是问这一个一个又一个随他而来的他那个时代的人和马对他是否有影响的话,他肯定会有些慌乱的,毕竟,他确定当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林晚说道。
“这,有战马,就应该有士兵的吧?”张智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候在身旁的一个男人,说:“只发现了这匹马吗?确定没有个骑兵什么的?”
被提问了,男人立刻汇报了起来:“老板,我是第一发现人,我是在查找异常能量源的时候发现它的,这匹马,它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它就老老实实地吃路边的那几盆花儿。这身披重装马铠的马的主人应该是个身披重装铠甲的骑兵,他不把身上的重甲卸掉的话,走都走不快,更别说是跑或是翻墙了。这附近群众基础好,但凡有人看到奇装异服、行为诡异的陌生人的话,一定会报警的。”
“幸好时间有些晚了,要不然,又要压热搜。”环顾四周,见都是自己人,林晚说了句。
“把马牵走吧,先,放在你家?”张智励问林晚意见。
“我家像是有马厩的人家吗?”林晚说。
“先放你家车库里吧,离得也不远,牵回去也方便,我就不叫车了。”张智励说。
“牵回去?你不怕它被路人看到,然后,上个热搜。”林晚说。
“你走小道儿,这都半夜了,不会有多少人看到的,再说,它是一匹马,又不是一条龙。”张智励说。
这时,大概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一个中年男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状,他先是一愣,然后,开口说道:“这,这花,这花不能吃吧?”
张智励迎了上去,一脸歉意地对中年男人说道:“实在是抱歉啊,这马它怕是饿急了,您这花应该是养了很久吧,希望您不要太伤心,您这花儿我们赔,小王,把花钱和精神损失费付给人家。”
被张智励叫做小王的男人走上前,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皮夹,开始点现金。
中年男人忙摆手,说:“哎呀!不用赔钱,这花儿它不值钱的,花鸟市场五块钱一棵还送花盆的。我的意思是别把马吃坏了,我不知道这花它有没有毒。”
“放心,这花儿没有毒。这点儿钱您拿着,有时间再去花鸟市场买几盆儿,马不懂事儿,我们不能不懂事儿不是?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说着,小王笑着将几张钞票塞进了中年男人的手里。
“爸,马,牵走。”林晚走到林垣身边,打断了他同马的交流。
林垣会意,他抓住马的缰绳,将他牵离了那户人家的门口。
想着目前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这匹马,于是,林晚对父亲林垣说:“回家。”
相比林晚这个现代人,从一千多年前来的林垣更在乎这匹重甲战马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问道:“吾诚牵一马行于道乎?予观此路无马,不惊路人乎?(我们真的要牵着一匹马走在路上吗?我看这个时代路上没有马,不会惊吓到路人吗?)”
“无碍。”说着,林晚冲张智励扬了扬下巴,说:“我们回家了,有客人,再联系。”
“希望不要再有客人了。”张智励苦笑着冲林晚扬了扬下巴。
“惟其近有主人气,则自见之。(只有它自己,附近要是有主人的气息的话,它会去找的。)”林垣对儿子林晚说。
“走,带它回家,其他的事儿,再说。”说着,林晚想去拉马的缰绳,被林垣制止了。
“久不遇马乎?戎马也。(你很久没有碰马了吧?这是战马。)”林垣对儿子说。
“则劳烦君牵马矣。(那就劳烦您牵马了。)”林晚笑道。
于是,父子俩,一匹马,默默地在幽静的胡同里走着,不时,看一眼对方。
这里是京北,一匹马,重铠,深更半夜,在路上被两个梳着发髻的帅哥牵着走,终究还是上了热搜。
早餐的时候,何慧文抱着墨墨小朋友来到餐厅,一进门,便对正在研究手机的林家父子说道:“早啊!你们爷俩上热搜了,大半夜遛马竟然不告诉我。”
“正教林先生刷短视频呢,从宣纸一下子变为手机,步子有点儿大啊!”林晚看向进门的何慧文。
“一步跨越了一千多年呢,我这往回跨越都不好适应,更何况是往前跨越呢。”说着,何慧文抱着墨墨来到了餐桌边。
见墨墨来了,林垣放下手里的手机,来到何慧文身边,将大宝贝从她妈怀里接了过来。
见林垣抱孩子抱得像模像样,对墨墨的喜爱溢于言表,何慧文对林晚说:“我还想着等我去上班了墨墨谁来看,这下好了,有人帮我看孩子了。”
“何老师好大的面子啊!咱们林先生不管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帝的人,现在,现在,唉,现在看孩子看得比看奏折还带劲儿。”说着,林晚自己都笑了。
“事慧文早膳。(照顾慧文吃早餐。)”林垣使唤着自己儿子。
“她自己会吃,吃得可好了。”说着,林晚拿起热毛巾擦了擦手,开始剥鸡蛋。
“我跟林先生讲普通话,可以吗?”何慧文问身旁的林晚。
“你就把他当一普通人,不用讲究什么,既然,目前要在这里生活,就应该学着适应这里的一切。”林晚说。
“你爸一点儿皇帝的架子都没有,挺好相处的。”看着逗墨墨笑的林垣,何慧文说道。
“你呀,你就是八字镇帝王。我还见过你踢景沅呢,他一个堂堂大凉皇帝不也没把你怎么着。我一个在大凉当过宰相的北燕皇子,现在不也得给你剥鸡蛋!”说着,林晚将一个剥好的水煮蛋放进了何慧文的碗里。
“看出来了,林相没伺候过人,我这有点儿受宠若惊呢!”看着自己碗里那个被剥得破破烂烂的鸡蛋,何慧文笑了。
“我尽力了。”林晚笑了,笑得有些尴尬。
“别到处说我八字怎么怎么样,我还想嫁人呢,男人听说我八字镇什么,再担心自家的龙气被我镇了。”何慧文说。
“嫁人?你这才离了多久,产假还没休完呢!”林晚将一碗粥不是很轻地放在了何慧文的手边,说:“吃!一看就是饿了,脑子都不清楚了。”
“人家随口一说。”何慧文撅起嘴,一脸的委屈。
“晚儿甚善,请度择焉。(我儿子人品很好,请务必考虑一下。)”林垣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何慧文看向林晚,林晚掩面。
救场的,是林晚的手机,它响得很是时候。
“喂。”林晚接听了电话。
“见过蝗灾吗?”电话那边的张智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