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半个世纪没有见过蝗灾了,等一下,你是说……”林晚像是明白了张智励的意思,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了?”见林晚一脸惊讶,一旁的何慧文问道。
“没事儿,你在家好好看孩子。”说着,林晚对父亲林垣说:“爸,墨墨还给她妈,我们,出门。”
电话那边的张智励说道:“这边儿我可以应付,有关部门的人来了,情况得到了控制,麻烦你去‘祖宅’看看,这,情况有点儿失控,客人,不仅数量多,种类也不少。”
“我家那个‘祖宅’,我每年都去的,看来,今年得带上铁锹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救你的。”林晚笑道。
“怎么舍得耗费你的精力呢,我这边没事儿,那边就拜托你了。”张智励说。
“好,随时联系。”挂断了张智励的电话,林晚见何锦墨小朋友还在林垣的怀里,笑道:“墨墨还其母,客至,为之大蝗。吾往视之,庶几有异。(把墨墨还给她的母亲,又有客来了,蝗虫,成灾的那种。我们去老宅看看,看是否有异样。)”
林垣看了看怀里的墨墨,对儿子林晚说:“吾将墨墨而往,林氏之后也。(我们带墨墨一起回去看看吧,她是林家的后人。)”
“余往差者,非游祭也,且墨墨尚小,舟车劳,非身也。(我们是去出差,不是去游玩或是祭祖,而且,墨墨还小,舟车劳顿,对身体不好。)”听父亲说他想抱墨墨去北燕皇城遗址,林晚一脸的拒绝。
林垣有些失望,他将墨墨送回到何慧文的怀里,说:“我觉宜求乳母,尔一人言,或辛苦。(我觉得应该找个奶妈,你一个人的话,有些辛苦。)”
“我们娘俩可以出门的,今天天气不错,要不然,带我们出去逛逛?”说着,何慧文看向林晚,冲着他眨了眨眼。
“别在我这儿扮可爱,我不吃这一套,好好在家坐月子。”林晚说。
“你是不是把你早就丢弃的封建思想又捡起来了?还用在了我的身上。”何慧文问。
林晚那刚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他赔笑道:“你这,又不可爱了。要是按照旧时的规矩,我哪里敢跟我老板喜欢的女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呢?刀口不疼不痒了?要是待着无趣,去找起初姐玩儿,附近的商场买买衣服,做做指甲,我给你的支付宝账户开通个亲情付,花我的,随便花。”说着,林晚拿起手机,开始了操作。
“我要把你刷破产。”何慧文撅起了嘴。
“我这千年积累起来的亿贯家产,你准备用几十年给我败光了?你要是能成功,我敬你是个败家女。”林晚头都没抬,抓紧时间给“败家女”开通了支付宝亲情付。
临出门,林晚还不忘嘱咐何慧文“加油刷,努力花,不买舒坦了不要回家”。
车上,林垣重启了父子俩昨晚的话题:林晚明明很喜欢何慧文,都把人家接到家里来坐月子了,却不和人家交往。
“父皇,我把何老师当妹妹,没有其他的想法,她跟渣男前夫离婚后,就没有其他的家人了,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带孩子过吧,她这刚生完孩子,而且,我们在一千多年前就是朋友了,这种缘分,虽然,很深,但是,不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那种缘分。”林晚不想再解释了,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
努力学习普通话的林垣努力理解着儿子话的意思,他大概了解了儿子和何慧文之间只能是朋友关系,最深也就是义兄妹关系了,于是,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您觉得何老师哪里好?我跟她说,让她改改。”林晚逗趣儿道。
“义女母虽嫁得好,汝不能安。(自己干女儿的母亲嫁得再好,你都不会放心的。)”林垣说。
“您是不放心墨墨才想着撮合我和何老师的?”林晚问道。
“有爱之者乎?(你有心上人吗?)”林垣问。
“没有。”林晚说。
“为父不放心汝一人,去亦得不安。(你爸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也走得不安心。)”林垣说。
“不放心我的话,您就别走了,您回去了怕是会影响历史原本的进程,再说,以我的修为,我是没有办法能把人精准地送到过去的一个特定时间点的,目前为止,我只试过大概率投送和魂穿,大概率投送是需要矩阵的,我知道的那个已经塌了,魂穿的话,是需要有介质的,咱们目前什么都没有。”林晚说。
林垣大致上理解儿子的话,如果,自己能回去的话,怕是之后的很多事儿会不一样,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是一国的皇帝呢。看着车窗外那入云的高楼,不用马牵引的车,还有短衣襟的路人,林垣,这位从千年前穿越时空来的皇帝,心里,多少有些慌乱。
林晚拉过父亲的手,说:“您可以学习新知识,还可以帮忙照看墨墨,生活会很充实忙碌的。”
这时,林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别怕,是微信消息提示音,您有一条新消息,怕不是,何老师发的。”林晚笑着帮父亲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林垣在儿子的提醒下,笨拙地将手机解锁,打开了微信,看到了何慧文发到名为“老林家”群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何慧文抱着何锦墨小盆友站在一匹马的身边。
“奇矣!(神奇!)”林垣又惊又喜,他摸了又摸手机屏幕,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可以回复她,打字慢慢学,发语音很方便,按这里,我给您示范一下。”说着,林晚对着手机说道:“何老师,那是一匹战马,麻烦您抱着我干闺女离它远点儿。”
随即,何慧文的语音发了过来:“我没有碰它,再说了,人家很温顺的,吃了几个苹果之后整个马都是开心的。我们什么时候能去骑马?”
林晚做了一个深呼吸,说:“我要给她安排个保镖,胆子真是大!”
林垣笑了,说:“吾林氏妇也。(是我们林家的媳妇儿。)”
“您封她个公主吧!我有地,给她一块儿。”林晚说。
“封公主何以为妃。(封了公主还怎么娶回来当王妃。)”说着,林垣不再搭理林晚,满眼都是手里这个“万里传音器”,他学着林晚的样子,尝试着在只有他们三口人在的微信群里发语音。
听父亲说要带着何慧文和墨墨去骑马,林晚放下了一部分的心,又提起了一部分的心,真是操不完的心,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老的老,小的小,都不让人省心,还要一起作。”
“何其远?(还有多远?)”林垣问了一句。
“很远,咱们家祖宅,在京北的正西方,离咱们现在住的地方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也就是一百多里地,要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半个多时辰。您继续,手机很好玩的。”说着,林晚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