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怨洪落地又是一声大吼,双手握住长刀,勾董顿感压力倍增,长矛被一点点的逼回到自己的身边,旁边的勇士见状想要施以援手,但是又被蜂拥而来的南部战士拖住,无法到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己方族长在怨洪的长刀下一点点被压向地面。
“嘿嘿嘿,勾董族长跟我比力气,你好像不太行啊!”怨洪冷笑连连,眼里戏虐的神情却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
勾董被怨洪的长刀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面对怨洪的嘲弄心里虽然感到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已经太老了,刚刚要不是借助湛蓝给自己造的驱力内甲,恐怕连那几个小喽啰都扫不开,更何况是抵抗南部战位的怨洪。
正在前面带领勇士突围的湛蓝从听到族长大喝到解决眼前的南部战士再到回头的时候就看见族长被怨洪用刀压得半跪在地上,苦苦支撑,傍边的勇士却也无法突破南部战士的阻隔,只能便占边像族长那里靠拢。
“族长,我来助你!”
湛蓝不顾前方即将成功突破的战果,带着几名最精锐的勇士就要返回。
“块突围!”族长眼看要前功尽弃,拼了一口血,仰天大吼,要湛蓝千万不要回来支援。
“啧啧,不愧是东部曾经最晓勇的战士,年老体衰,还能在我的压制下吼出声来。”怨洪手上的力道还在一点点的增加,族长手中的长矛已经扛在肩上,只要怨洪的长刀再往下压组长的手臂一定会被怨洪砍断,到那时候族长恐怕就是性命垂危了。
而这也是怨洪要做的,现在形势大好,东部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南部的大门,至于那个废物族长,反正也是通过位长会议推举出来的,到时候直接找个理由废掉就好。
这样想着,怨洪就越是得意,反倒是勾董族长在吐了一口血后仍然不急不徐,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抵住长刀,延缓长刀下落的同时也在不断观察周围的情况,做好了最好的打算。
看到了勾董现在的神态,怨洪知道自己的算盘恐怕是要扑空了,为了必免夜长梦多,手上马上加力长刀直接砍在了勾董的肩膀上,足有一掌多宽的长刀生生没入了半截,蓝色的鲜血从顺着长刀的刀身洒下来,在众多东部勇士的眼里慢慢滴落在石质的地板上。
“呀!”
狗修强忍着疼痛用尽力全身往后仰,双腿向后一蹬,又借着长刀上的力量摆脱了怨洪对自己的压制。
一众东部勇士见状连忙排开西部的战士们,将族长围在中间缓缓向出口移动。塌架在众六手的中心处搀着族长,看到族长肩膀处的刀伤,既是愤恨又是无力,只能向后死死盯着怨洪,要是他在扑上来恐怕族长就挡不住了。
就在塌架盯着怨洪希望他不要扑上来时,前方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作战六手的视线,烟尘散去,塌架一眼就看到了几名被巨石生生压死的东部勇士以及不住劈砍巨石的湛蓝。
“哈哈哈!默里,犷汀干得好!”后方怨洪畅快的笑声掩盖了塌架等一众东部勇士的哀伤。西部的战士们高举手中的武器不住的呐喊两六手的名字,甚至不管巨石下也有自己的同胞被生生压死。
“这下看你们往哪逃!”怨洪提着长刀一步步的向塌架他们走过去,身上的气势也在不断的凝聚,西部的战士们也为怨洪让出道路,整齐地站在两侧。
看着怨洪一步步走过来,狗修几次挣扎着想要从塌架的搀扶中站起来,可是几次过后都是失败。
怨洪在一点点的向前逼近,族战的挣扎确实越来越弱,终于族长放弃了挣扎,而怨洪也来到了族长不足几步远的地方,丝毫不在意东部勇士们凑上来的长矛,怨洪看着那些勇士们发抖的嘴唇就觉得好笑,在脸角一阵抽搐后实在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看着怨洪在这么近的距离毫无防备的大笑,而东部的勇士们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前同怨洪对阵,勾董的眼里悲伤流转。
看来真的是自己活得太久了,回忆自己的一生,从最初作为部落的族长的接班人开始,自己的就一直是种种荣耀加身,无论是作为族长发展部落的领地还是作为祭祀发展部落的交际都是无往不利,部落也在自己的手中逐渐发展壮大,可是现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族长倚靠在塌架的怀里看着怨洪放声的大笑,勾董知道今天不但自己是在劫难逃,恐怕带来的一众勇士也是凶多吉少。
“勾董族长!”怨洪的声音将勾董从思绪中拉回。
“你知道为什么会失败么?”怨洪紧紧盯着勾董,手中的长刀也斜架在胸前。
“因为时间,看看你周围的勇士,这是你带过的第几届勇士了,第四届还是第五届,总不能是第六届吧。”
“怨洪!不要多话,赶快干掉这个怪物!”宴会厅出口处,犷汀站在高墙上对怨洪严厉的告诫。
“犷汀,不要这么谨慎,现在他是插翅难逃,让他做个明白鬼,也好瞑目。”
“诸位东部的勇士,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伟大的族长,这么长时间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当然是我们组长得到了神明的加护,才能青春永驻!”一名勇士大声同怨洪对峙。
“什么?我们听错吧,神明加护?”怨洪将长刀插在地上,双手扶着长刀的刀柄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有,有什么可笑的,我说的是事实!”
“哈哈哈哈。”周围的南部战士们听到这个回答也不近大笑起来,对着那名六手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吹口哨的。
“看来你们伟大的族长大人什么都没有跟你们说啊。”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怨洪继续说道:“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族长可是三部伐北时的人物,大概算算都已经一百多年了,别说我们南部。就算是历来以长寿著名的西部都已经换了两任族长。”
“你想说什么?”勾董抽出力气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其实这一切都要由他来说明才最好。”涡付从后面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名全身笼罩在兽皮中的拄着拐杖老迈六手。
那老迈六手缓缓走上前,当着众多东部六手的面脱去了兽皮,干瘦的身子上有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已经做疤,有的却是无法愈合,尤其是双臂上居然还加接着不知是什么材料的血管,暗蓝色的血液在里面缓缓流动。
东部六手被这模样吓了一跳,纷纷大惊出声。
“族长大人,您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当年您麾下最勇猛的勇士广结啊。”
“什么!”“广结?”东部的六手有的惊讶大喊,有的则是不知这广结是谁。
“你,你不可能还活着,你不是在那此部落迁徙时因为受到虫群袭击丧命了么?”湛蓝走上前来,盯着广结的身体,怎么也无法同自己印象中英武的广结联系在一起。
“不错,我确实被虫群带到了很远的地方,不过我侥幸活了下来,等我找到部落,却发现已经有六手接替了我的位置,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所以没有惊动任何六手,偷偷在部落周围观察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结果还真被我看到了。”
广结陷入了回忆中,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我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然而就在那天中午,我看见我们敬爱的族长一个人朝着神殿去了,而且身手十分矫健,完全不像一个老六手的动作,比我还要敏捷。”
“那是族长得到了神明的加护,你们这些无知的六手怎么能揣测神明的伟大!”依旧是最初的那名六手,说的还是那般斩钉截铁。
“年轻小子,不要着急,你要是知道你们神殿里那些神像都是些什么就不会再这么说了,什么神明的加护,我看是罪犯的庇佑或许更好一点,对吧,勾董你这嗜血的魔头!”
“我只是好奇,被抽干了血液的你怎么会还活着?”勾董起身也不掩饰,直接从兽皮里面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兽骨水瓶,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而后一把将水瓶扔在地上,肩膀上的刀伤居然开始缓缓愈合,原本有些佝偻的腰也开始挺拔起来,塌架看着原本上气不接下气的族长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震惊的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真没想到,亚斯说的是真的。”湛蓝双拳紧握,盯着勾董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呵呵呵呵,看来知道这件事的六手还真是不少,居然被亚斯那个小丫头看见了。”
“族长这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对吧?”塌架捡起那个水壶,从里面传来的血腥味让他作呕,同时他也不敢相信这是族长会做出的事情。
“小鬼,认清现实吧,从他沾上这东西后就不再是你们的族长了,只是一个披着六手外衣的吸血狂魔。”广结淡淡的声音,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塌架愣在原地,就来那眼神都开始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