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已经是神明的弃徒,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搞笑么?”广结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金属短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么没有耐心,连话都听不完就想动手。”
“勾董,我敬重你曾经作为东部的族长,才让你活到现在!”广结提着短剑慢慢向前,脚步不急不徐。
“呵呵呵,还记得我第一次教给你的东西么?”望着缓步而上的广结,勾董脱掉了用贝壳做成的衣服,露出了一副由金属和兽骨混搭制成的铠甲,铠甲将勾董的身体完全覆盖住,关键的部位用金属作为加固处理,双臂和双腿以及双手都有突出的金属刺作为武器。在胸口等部位还能隐隐看到干涸的血渍以及一些利器造成的破损。
“族长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了,几尚还是几十尚?”看见勾董穿着的铠甲,广结的神情开始变得谨慎起来,毕竟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他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来这幅铠甲的功勋及其主人的大概实力。
“果然,学生一辈子是学生,永远也出不了徒。”勾董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同时身体猛然发力,眨眼间就到了广结身前不足两个拳头大小的距离上。
“小心!”怨洪的声音还没有散去,广结中拳倒地的声音就在两六手交战的地方向四周扩散。
“哼!”勾董把手一甩,一道血线泼落在地上建起道道血花。勾董眼瞳下垂,怜悯地看着在脚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的广结,随后飞起一脚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广结直接摔落在怨洪的脚边。
“当真是废物一个,你再努力几百个尚也敌不过你大哥一根指头!”看着被南部战士扶起来,仍旧颤颤巍巍无法站稳的广结勾董的语气居然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面。
“你这么多年了,从东部来到南部,实力不但没有进步,还不进反退,真是给我们东部丢面子,若是你大哥知道你现在这样子会不会从地下爬出来,狠狠给你一个耳光,让你长长记性。”勾董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向怨洪走过去。
怨洪则是立马摆出防御的姿势,双手紧握长刀立于胸前,双眼死死盯住勾董不敢眨一下眼生怕眼睛一闭一睁自己也像广结一样连站都站不稳。
开什么玩笑,不过是喝了一瓶血,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猛,要知道对自己来说要把广结打成那样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一个早就应该入土的六手怎么能这么猛。
“勾董!你休要垂死挣扎,不然你会死的更惨!”怨洪一边想着眼下的对策,一边试图用语言恐吓勾董,希望勾董能够出现一些微小的破绽。
“想不到,堂堂难不战位怨洪,竟也是这等无知小儿!到是我高看了你。”勾董停下脚步,站在离怨洪十几步远的地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然后用手指对着怨洪点了三下。
“老头,我告诉你,不要太放肆,你那东西迟早要到时效。到时候我定要将你挂在城门口活活风干,再把你••••••”怨洪看道勾董的轻蔑冲着勾董怒吼道。
话还没有说完,怨洪就感到一阵恶风扑面,却是勾董的拳头已经递到了面前,怨洪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闪的时间。
砰——
怨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整个面部都被打得凹陷下去,原本应该向后倒下去的身体却被勾董伸手抓住手臂,随后狠狠向后一拉,怨洪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勾董的身上倒去,而勾董一个闪身让过怨洪的身体,抬腿,一脚踹在那条被自己抓住的手臂上,铠甲腿部突出的尖刺被勾董当成短刀直接切掉了那条手臂,淡蓝色的鲜血伴随着怨洪的惨叫声泉涌而出,在空中折射出宛如蓝宝石一般的光泽,随后又落在地上炸成细碎的血珠。
勾董连看都不看一眼倒在地上不断翻滚的怨洪,径直向广结走去。
“我记得,我第一次教你的东西,应该是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勾董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非常具有穿透力,尤其是以怨洪的惨叫声为背景即使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冷酷,但是更显得让六手恐惧。
“怎么?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么?”勾董看着怨洪不断发抖的双腿,露出惋惜的神色“到底是一届弃子,怎么都比不得你那大哥。”
“你,你,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你,你不要过来。”广结惊恐万分,也顾不得断掉的手臂,挣脱了几名南部战士的搀扶就往反方向跑去,但是可惜还没跑上几步就跌倒在地,挣扎着向前爬。
“哎——”
一声叹息从广结的头顶传来,广结刚一抬头,就看见勾董手掌的阴影笼罩了自己。
勾董直接抓住广结的脑袋,将广结从地上拎起,宛如提着一只小鸡般轻松。
“看看你的样子,广结,你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那战死沙场的大哥和一众姐姐?凭你知道的那点小秘密,还是凭你的那点小聪明。”怨洪的惨叫声已经停止,此时整个六手就那么仰躺在那里,没有一个南部的战士赶上前救援。场上就只剩下勾董的声音淡淡的回荡。
“底牌,永远不能掀开,掀开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勾董眼里充满了惋惜和自责,仿佛前辈明明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经验都传给了晚辈而晚辈却怎么都不能理解自己还不断的用一些错误来反驳,最终自己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晚辈一点点自我毁灭一般,充满着绝望。
“相比你,湛蓝那个晚辈就做得很好,甚至塌架也做得比你要好一万倍。”勾董望着远处正愤怒地盯着自己的湛蓝,有瞟了瞟依旧瘫坐在哪的塌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狠狠将广结摔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碎了石板,广结也十分配合的没了呼吸。
“闭嘴!吸食血液的叛神者没有资格叫我高尚的名字!”湛蓝手中的长矛指向勾董,怨恨的声音传遍整个宴会场。
勾董看到这样的湛蓝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的不得了,连头顶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有什么可笑的,为你自己能够瞒得住我们这么长时间感到高兴么!”湛蓝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不轻。
“湛蓝,看看你的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身为战士长你的责任是什么呢?”勾董在不远处望着湛蓝,丝毫不顾及周围的南部战士们。“难道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忽视自己的职责所在?”
猛然间,湛蓝感到一阵惊恐,因为愤怒而闪烁的眼瞳迅速扫视周围,原本应该处于重重包围的东部勇士们居然跟南部的战士们形成了一个共同包围勾董族长的包围圈。看起来南部的战士们是想跟自己一起手刃这个“叛神者”。
一瞬间湛蓝望着这个场景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那些或是沮丧或是将刀锋指向自己族长的东部勇士,湛蓝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心慌意乱。
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以前为什么会做什么都顺利的出奇?这中间少了什么?展览不断地思索着,武器,时间,地点••••••不对这些都不是,那是少了什么?随着湛蓝的不断思索,他的眼睛也开始发出蓝宝石一般的光泽,不像刚才那么刺眼却有一种让其他六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吸引力。
勾董看着湛蓝眼瞳里蓝色光芒神情变得略微柔和,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真是个好小子,今天就算折在这也不枉此生了。”勾董自言自语,看看周围已经将自己围到中心南部战士。手指一连串的活动,随之发出一阵声响。
“我知道了”
啪啪——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前一个话语来自湛蓝,拍手声来自勾董刚刚离开的宴会厅主座。
不过没有六手理会湛蓝的突然发言,大家包括勾董都被这拍手声吸引过去,仿佛这声音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所有六手,除了湛蓝以外都看向那个主座。
啪啪——
拍手声还在继续,而且声音逐渐变大,想来是拍手的六手正在往这里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场的所有六手。
“阁下真是好算计,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这个南部的族长。”勾董全身紧绷双眼紧紧盯着那个从主座阳光下走出来的六手。
此时的拉雷一身金黄色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杆通体透亮的长矛,长矛的毛尖呈现诡异的蓝紫色。拉雷就这样一身披挂手持长矛站在勾董几十步远的地方,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勾董族长不必如此看重小子,论计策还是您老人家技高一筹。我不过是接您的手顺便帮我一把,想来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是不会怪罪于我的。你说对吧,湛蓝大祭司?”拉雷说话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是尽在掌握。
“你能有如此闲情雅致,想必已经考虑好如何处置我们了吧。”
“勾董族长说哪里话,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拉雷说话间从身后甩出三个球一样的东西,那三个东西蹦蹦跳跳的来到勾董的脚下就打着旋停住了,在场的众六手也看清了这三个球的真面目。
“什么?”
“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南部战士们顿时陷入了慌乱,纷纷交头接耳。此时湛蓝则悄悄聚集着东部勇士们。
勾董向前走了几步,而拉雷则是向后退了几步。俩个六手间的距离依旧是分毫不差。不过勾董的身体却是正好挡住了湛蓝和一众东部勇士。
“你这是什么意思?”勾董盯着拉雷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族长,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换做是你,你能留着这几个家伙,我可不信这是百丈骨能做出来的决定。”拉雷依旧是笑着说话。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这个称号可是好久都没有听过了。”勾董倒是十分怀念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随着动作的进行一股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开始倾泻而出。
拉雷忽然感到自己的面前刮起了一阵阵腥风血雨,脸上的笑容迅速转化成凝重,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直接感受还是让他一阵阵恶寒。眼前仿佛有无数的阴魂厉鬼在面前嘶吼着要他偿命。
“看到这个想必勾董族长应是知道我的意思,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拉雷看着气势不断凝聚的勾董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