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我们去给勾董族长报仇雪恨!”
“没错!杀的南部片甲不留.”
又是一阵群情激愤,原本那些犹豫着遵守勾董族长回到东部遗言的六手也开始动摇,不少六手已经加入了报仇的队伍当中。
不过这些湛蓝都没看到,湛蓝的眼睛依旧仅仅的闭着不肯睁开。
“你们想去报仇的,尽管去就是了,想要和我一起回到东部,与我重新构建一个东部的,我会一个不少的把你们带回去。”嘈杂的声音中湛蓝几乎是用喊来完成这句话的传达的。
湛蓝说完后就自己闭着眼睛向前走。
“你们想去报仇的,我不拦着,但是我是勾董族长亲自册封的第十一任族长,我绝对要守护好东部,即使族长做出过叛神的事情,我也相信族长对东部的守护之意。”
蓝湛一边走一边说,丝毫没有听到耳边传来的惊讶声。
在众六手的目光中,蓝湛的身上原本褐色的皮肤缓缓浮现出一道道蓝色的纹路,这些纹路从蓝湛手脚和脑袋一路留下蓝色的痕迹并向着身体中间汇聚到一起,这蓝色的光芒连蓝湛身上的兽皮和骨甲都掩盖不住,最终在身上形成了身体修长,全身覆盖着扇形鳞片,四肢间距很大,其掌有五指做出抓握状,头上长有一对嶙峋怪角,嘴里还在喷吐日月星辰的奇特猛兽/这个猛兽在形成后,光芒没有隐去,反而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辉。
棋盘桌。
Z99不停的敲着桌子以示抗议。
“你这是违反规定的,囚避尓阁下。”
“哪有?我只是在棋盘开局的时候更你们一样为我的种族做出天赋选择罢了。”
“可是我的文明才刚刚起步,距离宇宙文明还差得远!”
“别这么激动,机器人,你看看规则,再看看棋盘的种族显示,我的名下可是没有一个生命。”
“确实如此,Z99.”辜把种群数量统计面板调到最大,囚避尓名下确实没有任何生命。
“我持保留意见。”看到其他的界主纷纷点头,Z99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放弃争辩。
东部与西部的交界处。
一支算不上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在行进,他们的脚上穿着早在进入密林前就换上的由肥厚的兽肉做成的垫子,以保证走路时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身上的骨甲也在甲片的缝隙中填充了一些枝叶,这样既能够在行进时掩饰气味也能尽可能掩饰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只要全身大幅度活动,这些填充的枝叶就会自动脱落十分方便。
突然走在前面的得唠嗑竖起左手,一行六手整齐划一的停止。随后竖起的左手缓缓攥成拳头,后面的勇士们自动分成两队,以背靠背的方式将得唠嗑和匈丹围在一起。
“现在马上就要东部的范围了,大家都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得唠嗑压低了声音语速虽然比较急切但是却能清晰的传递给每一位在场的勇士。
“匈丹”
“有”听见得唠嗑叫自己,匈丹马上也压低这声音回答。
“接下来按照你侦察好的路线前进,你在前面带路。”得唠嗑吩咐道。
“得令。”
得唠嗑没有再做吩咐,做出前进的手势。原本包围着的六手们,各自组成小队,分散到周围,得唠嗑和匈丹走在前面。就这样一个从高空中看上去像是一个箭头的袭击小队无声无息的刺入了东部的领地范围。
东部。
西斜的阳光为东部原本因为袭击所破坏的城墙撒上一层破败的血色。
东部的勇士们正在全力修缮破坏的帐篷和城墙,在周围的林子里虽然也有一些勇士值岗但是他们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
族长此次出行为了保证成功率带走了几乎一半的战斗力,剩下的一半战斗力还有许多因为昨夜的袭击受了一些伤。让原本有限的战斗力更加拮据,所有的六手都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这个时候如果西部再杀一个回马枪,东部还能顶的住么?
就在族长走后的不久部落里就不断有流言传出说是族长靠着邪神的秘术才活到现在,这次去南部只是一个幌子,他是要带着那些勇士去献祭给邪神,好获得更强的力量,然后回来强迫东部的勇士们成为邪神的爪牙攻击南西二部。
传言起初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关注,一切都要从亚斯醒过来开始。
起初亚斯听到这个传言后神情就不太自然,负责照料亚斯的六手以为是刚刚醒过来需要补充能量就没太在意,后来在听说湛蓝也在这次的访问名单里,亚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般,在众多六手错愕的目光下嚎啕大哭了一阵后,亚斯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带着一部分东部的勇士来到那个让她每天都在做噩梦的地方。当勇士砸开那个纯艾诺金属门后,一瞬间,所有的谣言成为了现实,里面的场景让他们不得不退出来,后来这些勇士又叫了更多的六手前来,终于将整个屋子拆掉后,里面有很多质地精密的器皿,无数装有各色小型猛兽的铁笼,为了保证他们能够在阳光下活下去,这些笼子被用兽皮严密的包裹起来。
负责包裹笼子的勇士永远也不会想到,猛兽居然也有如此悲惨的样子,以往猎杀猛兽或者抵御猛兽的时候,它们都是即便死去身体也要挣扎着挥出最后一击,可是笼子里的猛兽不但奄奄一息,身上还插满了各种不知名的中空的东西,有一名勇士冒险拔出了一根,那是一根插在猛兽脖子上的全身最大的一个,随着勇士的拔出,那个猛兽哀嚎一声,就不断的抽搐,脖子处有一个拇指粗细的孔洞不断地涌出鲜血,还没等周围的六手反应过来这头猛兽就已经死掉了。
负责留守的大祭司蝎鼓再仔细的检查了这个从猛兽脖子处扒出来的东西后发现,把这个东西的尾部掰开后,它可以同那些精密的器皿的一端连接在一起,又看到那些稍小一些的同样的却空闲出来的固定在另一端的类似的东西,于是蝎鼓当着在场所有六手的面把一个尚未从猛兽身上拔出的末端与器皿连接在一起。
在场的六手永远不想再听到那种低沉又绝望,急促又怨恨的叫声,以及再也不愿见到伴随着叫声从器皿另一端的较小的空心物体中不断流出的红色夹杂着紫色的血液。众六手就这样足足看了良久,直到一声充满着不甘和怨念的吼声从笼子里传出,将他们从难以置信的状态下拉回来。
器皿另一端的血已经不在流了,低头看看脚下,血已经顺着器皿的底座流到地上,带着这只猛兽所有的不敢和怨恨被这些六手毫不知情地踩在脚下,他们甚至感受不到这血液里面的温度。
当时的境况插着翅膀传遍了所有东部的六手,就在整个东部都揣揣不安的时候,祭祀紧急召开了全部落成员的大会,祭祀首先是向大家说明了真实的情况,并表示族长的器皿已经被自己命令几名不惧牺牲的六手处理掉了,不过这几名六手也因此受到邪神的反噬,需要一个安静充满生机的环境中养伤,暂时不能参与部落的日常运转了。
接着就是关于大部分六手提出的前去解救那些勾董欺骗的六手的提议,祭祀表示这件事必须明天一早在进行,首先东部的勇士们必须进行充分的准备,其次东部并不知道族长的行程路线,最重要的是,东部也要有留守的勇士和出行的人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时间。经过会议后东部将一小部分勇士留下,其余的勇士带好食物和水,今晚保持充足的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会议后整个东部都在默默地准备着,脸上丝毫见不到任何的生气,因为祭祀在会议上说,我们被族长用邪神的思想影响了这么久,都是神的罪人如果不能让族长在神的荣光下忏悔,我们终有一天会被神遗弃,到那个时候连投入邪神的怀抱都不可能。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东部的准备活动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晚,留守的勇士们开始在部落周围驻防,整个部落才逐渐归于平静。
“前面就是东部的部落了,大家稍作休息,准备战斗。”
正在前进中的得唠嗑在一块巨石后面停下,小声对身后的勇士们说到。
一群西部的六手迅速找到掩体,整理骨甲与武器,同时将脚上和骨甲上用来隐藏声音和气味的枝叶与脚包处理好。
“东部昨天夜里受到了我们的突袭,想必会在夜里加强防备,匈丹,你跟我一起去探明线路,顺便弄清楚情况。”
“得令,勇士王!”
东部的部落位于森林中的一片空旷地带,用木头筑起的城墙上勇士们死死的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特别是森林中驻防战士的轮换更要严加注意,上一次被西部偷袭得手就是因为他们拿到了换防时所必需的明光,当时看管部落大门的侍卫长居然没有检查直接放行,才导致严重的后果,所以今天晚上不但要有明光还要能说出暗语才可以放行。
虽然这是那个叛神者勾董想出来的,但是因为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加上明天还有更重要的有事需要进行,所以只能暂时这样。
但是使用叛神者给出的方案让留守的勇士和侍卫长们感到非常不舒服,不过祭祀很快便从帐篷里拿出一个个中空的小巧盒子交给留守的六手们,并说这些是神最后的恩惠了,他能吸收你们今夜因为使用勾董的方法而产生的邪气,但是到了明天早上他们就会碎裂。所以驻防的六手们都把自己的身上最安全的地方用来放置这个叫做纳邪柱的神物。
得唠嗑和匈丹俩六手在脱离后迅速接近东部的部落所在地,一路上他们两个都保持着一定的支援距离,因为月食往东部的方向走,就越是感到不对劲,很多原本的驻防点都是空的,这让得唠嗑欣喜的同时也越发谨慎,倒是匈丹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
作为勇士王得唠嗑对东部驻防的六手数量有一个大致的推算,即使他们的族长大走了一半的六手,也不至于让这些驻防点空空如也,如果不是有匈丹的消息,现在得唠嗑就已经决定撤退了。不过他还是决定赌一把,所以才会如此心翼翼的前进。
终于,得唠嗑发现了一个有六手驻防的驻防点,不远处的匈丹也发现了一个较远的驻防点,不过看其神情里面应该也是和前面碰到的驻防点一样是空的。
得唠嗑示意匈丹想着自己这边行进,匈丹作为一名主要负责侦查的战士还是非常有经验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缓缓靠近。
匈丹来到得唠嗑藏身的矮树丛下,望着十几步远的驻防点,里面有四名六手正在驻守。但是得唠嗑觉得不太正常,驻防点太安静了,没有上一次那种吵闹感。
匈丹也远远的观察着那些驻防的六手,这些六手神色间有点不太正常,好像失了魂一样,这种状态来驻防,恐怕不是有诈就是东部出了什么比昨天夜袭还要大的事情。
“你怎么看?”得唠嗑突然漫不经心的一句提问让匈丹一惊,不过匈丹也很快镇定下来。
“我看,东部怕是出了什么及其特别的事情,难道他们去南部求援失败了。”
“不像,就算他们族长腿脚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赶回来。”
匈丹眼睛一转“那就是这些东部留守的六手内部出现了问题,而且非常严重和特殊,说不定已经涉及到了信仰的问题。”
“分析的不错。”得唠嗑拍了拍匈丹的肩膀:“准备一下,记得留个活得。”
匈丹听完就开始缓缓活动全身的关节,身上的肌肉也开有节奏地起伏,为突袭做好准备,几十步的距离,从自己全速冲出去,再到对面反应过来,最后到他们准备完毕,那些六手已经进入攻击的范围了,只是要一击必杀或许很难。
不对,匈丹忽然意识到得唠嗑对自己的吩咐,留个活的,这时候他也听到了身边细细的骨骼摩擦的声音,原来得唠嗑也要出手,他是怕自己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把那几个六手全部干掉才对自己这么说的吧,毕竟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可能一下子瞬杀四名六手,只有得唠嗑这个勇士王才能做到。
“准备好了么?”
不等匈丹回话,得唠嗑已经从矮树丛一跃而出,很难想象得唠嗑如此巨大的身躯居然能够做出宛如雨燕灵动的姿势。
在匈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得唠嗑在空中舒展双臂,右臂的肌肉迅速隆起骨制的长矛在脱手而出的瞬间就已经刺穿了两名六手的喉咙,随后在另外两名六手惊讶的目光中,得唠嗑从空中如鹰隼般飞掠而下,手中的长刀带着森然的杀气划过一名六手的脖子,仅剩的一名六手终于反应过来,正准备发出警告,看到一个黑影在眼里迅速放大,随后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匈丹穿着粗气紧紧盯着得唠嗑,双手不住的颤抖,虽然猜到了自己的任务不过没想到竟然如此艰巨,紧紧一击,匈丹的长矛就跟着自己的骨甲彻底报废了,要不是他灵机一动早在到达之前接住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头颅,恐怕现在已经见到神明了。
“干得不错。”
就在匈丹胡思乱想时,得唠嗑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匈丹全身一软跌坐在地,经过刚才的几个呼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得唠嗑在西部被称为万军了。
得唠嗑看看跌坐在地的匈丹,又抬头看看月亮,将长刀收在腰间。上前一手捞起匈丹把他放到背上,然后一抬脚又将那名晕倒的六手带起到自己胸口的位置随后空出来的左手一提便将其夹在腋下。随后得唠嗑又来到那几具尸体旁一脚一个全部踢飞到刚刚藏身的矮树丛中,最后又把长矛用脚挑飞到空中用嘴咬着,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