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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族务堂。

“族长,刚刚勇士王大人传信回来说,一切都如匈丹所说东部,十分空虚。”

听到下属的报告,旽腩思量了一下,说到:“传令亲卫队,派遣十支小队带上族里四分之一的战士去东部边界随时接应。”

“是!族长大人。”

负责传令的战士退下后,旽腩从族务堂的兽骨椅子上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正准备去部落各地检查驻防情况,却听见一阵吱吱声,连忙向下一看,是一只长着六条腿的灰色生物,正在自己脚下打转。

旽腩把这个灰色的像老鼠一样却没有尾巴的灰色生物抓在手里,拇指不断按揉着这只灰色生物的腹部,不一会,灰色生物从嘴里突出一个木制的小球,旽腩把小球拿了,放到兽皮衣服的口袋里,又拿了一个粉红色的果子,放到灰色生物的面前,灰色生物把果子吃了后,就从旽腩的手里挣脱出去,落到地上,化为一道黑影飞一般的跑出了族务堂,消失在黑夜中,直到这只灰色生物离开西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旽腩拿了木球后,直接把木球放在火灯旁边,没过一会,木球化为了一张薄薄的木片,木片上用的是一种不同于东、西、南,三个部落的文字,上面刻画的符号围成三个圆圈相互缠绕在一起,旽腩,将木片对折,在火光的照射下,刻画成三个圆圈的符号,彼此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完整的文字,只不过这些文字在三部之中也只有极少数参加过三组伐北的六手认识,但是这些六手基本上都已经去和神明喝茶了,剩下的也在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苟延残喘。

旽腩借着火光,紧紧的盯着木片上的那句暗语:神明逝,圣者立。

一阵凉风吹过,惊醒了沉寂在震撼中的旽腩,拿着木片的手直接用力,便将木片化为一撮木屑,随后旽腩将木屑尽数洒落到火灯中,在微微跳跃的灯火中,旽腩仿佛看到了神明被套上枷锁无力地匍匐在地,无数的信徒手持锋利的武器亲手杀死自己的信仰的场景。

“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旽腩走出族务堂前,只留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东部,驻防线密林深处。

得唠嗑挥刀斩下正在求饶的东部勇士的头颅,转身面向自己带来的勇士长。

“具体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吧。”

“明白了。”众勇士长,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却显得无比的谨慎和兴奋,如果成功,西部将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而自己的事迹将会被刻在战事堂的光辉石柱上历代传送。

“那么,按照原定计划出发!”

得唠嗑下令后直接从矮树丛窜出,朝着东部营地的方向快速移动。

其他勇士长,则是带着自己的小队,向着周围四散着前进,匈丹则是悄悄的沿着原来的路线返回,虽然自己也想参与这次的事件,不过自己的战斗力去了就是送死,而且自己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所以他决定先行一步回到部落。

而此时的东部依然处在一片的绝望中,就连巡逻的侍卫长和战士长都有气无力,缓慢的像僵尸一般来回移动。

蝎鼓正在准备自己的祭祀华服,为明天东部出征的祭祀事宜做万全的准备,蝎鼓,一边擦拭金属镶嵌的兽骨,一边计划着明天的行程,如果计划顺利,这些东部的六手将会一个不剩的全部为自己先祖所犯下的过错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蝎鼓想着明天由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情景感到一阵阵兴奋,以至于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忽然一名勇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由于跑得太快加上太过惊慌,直接摔倒在蝎鼓的脚下。

蝎鼓惊了一下,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勇士,顿时大惊,勇士一条胳膊已经被整齐的砍断,此时正在不断向外喷涌着鲜血。蝎鼓来不及多想,直接把他扶起来,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见勇士断断续续的说到。

“西部,西部,杀过来,快跑,大祭师,快••••••”

“你说什么!什么西部,什么杀过来!”

蝎鼓奋力地摇晃着已经断气的勇士。

“你还在哪里磨蹭什么?快撤!”

就在蝎鼓红着眼睛摇晃勇士的时候,门口进来一名穿着金属铠甲,又在表面掩饰性的挂着几块兽骨甲片的六手。刚一进门就对着蝎鼓大喝。

“陇向统领,您怎么在这里?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蝎鼓有些慌张又有些迷茫。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要不然我也护不了你。”陇向一边活动手臂,一边看向外面。

此时外面已经兵荒马乱,西部的突击队员们从三面突入部落内部,在得唠嗑一马当先突破部落的大门时,东部的侍卫长和战士长就已经慌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更何况随后又有西部的勇士长们带队从南北两侧发动突破战,没有指挥的东部六手们直接被打得晕头转向,溃不成军,很快就有东部的战士长和侍卫长带着自己的六手像部落内部逃去。

在成功占据部落的城墙后,得唠嗑和勇士长们纷纷就地取材,开始制作火把,这次的任务是要让东部无家可归,至于斩杀东部六手,则完全是顺势而为,很快西部的六手们开始沿着部落的道路奔袭,沿途不断用火把点燃看到的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树木,帐篷,房屋。但凡中间有六手想要阻挡,都会被一众勇士长蜂拥而上,不消片刻就被乱刀砍死。

就在陇向赶来的路上,他遇见了正在寻找粮食存放地点的得唠嗑,两只六手隔着数步的距离相互对望了一阵,随后两六手直接挥刀相向,在一阵金属的震颤声中,得唠嗑惊讶的看着自己金属长刀上的一点豁口。等自己想要开口询问时,那名六手早就已经不见了。而陇向则是捂着被震得发麻的右臂,按照记忆中的东部地图寻找蝎鼓的所在。等他找到蝎鼓时就看到蝎鼓在哪摇晃着一具六手的尸体,状若疯虎。

“我就这么走了,东部怎么办?”蝎鼓在经历了一阵激动后终于平复下来,来到陇向的身边,跟他一起望着远处的火光。

“怎么?祭师大人你舍不得这些棋子?”

“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不是么?”

“圣上原本是派我来协助你,只是没想到,西部的疯子会突然间杀过来。”

“那怎么办?”听了陇向的话,蝎鼓明显的愣了神。

“保命要紧,先撤!”陇向一把扛起蝎鼓冲出营帐,随便找了一个小路就飞奔而去。

蝎鼓则是在陇向的肩膀上哎呀哎呀的喊个不停。

在东部的祭祀广场前,得唠嗑等一众西部六手终于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一众身上画满各种文字的六手战力凶悍,已经有好几名勇士长和数十名精锐勇士丧生在这些古怪六手的长刀之下。

得唠嗑细细观察这些奇怪的六手,自己也在刚刚来到的时候跟这些六手拼了一记,不过让自己大为震惊地是自己虽然能够一击震退他们,不过好象这些家伙并没有受伤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晃一晃,就再次上前来,不过这些六手,似乎并不会踏出祭祀广场,只是在广场的边缘就停下来,而那些东部的六手则是疯狂的涌入广场。也不见那些六手阻拦。

“勇士王,现在怎么办?”一名勇士长问道。

得唠嗑并没有回话,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些奇怪的六手身上,从自己最开始的一击,再到这些六手砍杀的动作来看,这些不说话的六手无疑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最重要的是,这些六手居然不会害怕,在一名勇士长被他们围住后开始拼命的情况来看,这些六手似乎完全不会闪避攻击,这也让得唠嗑感到奇怪。

得唠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猛然朝着其中一个画满奇怪符号的六手丢去,西部的众六手都紧紧地看着那块石头打在那名六手的脸上,而那名六手也不躲闪,任=任由石块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虽然知道现在正在交战,但是西部的六手们还是小声的议论起来。

“哼!”

得唠嗑冷哼一声,捡起一块更大的拳头大小的石块,再次朝着那名六手扔了过去,同样的那名六手依旧没有躲闪,石块打在他的脸上,然后又掉到他的脚下。

“这,没有流血。”

“这怎么可能!”西部的六手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一定是神明显灵,保佑我等不受西部邪魔的侵害。”广场里的六手纷纷对着那些身上画满奇特符号的六手跪拜,这一举动倒是把西部的六手们吓得够呛,有些胆小的已经腿肚子打颤,拿着武器的手也开始不稳。

“都冷静点,哪来的什么神明显灵,这些不过是东部用的邪术。”

“哼!西部的邪魔,你们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现在这些神兵还没杀光你们,只是神明有好生之德,你们还不快走。”

“就是,就是。”广场里的六手不断地向得唠嗑叫嚣,还有的朝着西部的六手吐口水。

“谁是邪魔,一试便知。”得唠嗑挥刀将手中的火把的末端削尖,然后旋身将火把掷出,所有六手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只火把,火把穿过广场的边缘,直挺挺的扎在一名叫嚣的最欢的一名东部的六手的身上。

“看懂了,就上吧。”得唠嗑直接坐在地上,笑吟吟地看着广场里的东部六手。

“兄弟们,上啊。”

西部六手们,都开始学着的得唠嗑的样子将木棍削尖,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广场投掷,望着如雨点般飞来的木棍,广场里的六手一开始还觉得不会有事,刚才只是意外,直到这些致命的雨点落下。

无数的惨叫声在广场里此起彼伏的响起,由于力气的原因,不少被木棍命中的六手并没有当场死去,反而更加痛苦。而剩下的没有受伤的六手则是开始疯狂的逃窜,西部的六手则是开始用木棍将这些想要逃出来的六手纷纷在推回到广场里。

“玩够了,准备燃料。”得唠嗑站起身来,挥手吩咐下去。

很快就有大量的木柴被收集过来,纷纷被扔到广场里,还没等广场里的六手们反应过来,就看到漫天的火把从天而降。一瞬间广场里火光四起。那些被木柜刺伤的六手在火焰里的哀嚎深深刺激着在场所有西部的六手的神经。

“好了,兄弟们。”得唠嗑的声音在哀嚎声中无比的清晰。

“你们仔细看。”得唠嗑指着那些身上画着奇怪符号的六手。

在火光的衬映下,那些六手的皮肤开始融化脱落,露出皮肤下面的骨骼以及大量不知名的金属零件。

“杀光东部的邪魔!”

不知道那一名勇士长忽然举手高呼,很快这种呼声便连成一片。

“冲!”得唠嗑一声令下,西部的六手们纷纷冲出,用厚重的石块在火海上搭出一条通路,向着东部最深处杀去。

东部后山。

陇向捏碎手里的木片,将木屑随风洒落。

“圣上怎么说?”

“圣上说,东部的六手一定有残余,让我以你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帮助你重新整顿东部,为后面的计划铺路。”

“一切都依圣上所言。”

蝎鼓和陇向在看了一眼处于一片火海的东部后,转身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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