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胜才回过神来,他朝朱友诲问道:“朱公子,这趟上天地盟,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朱友诲叹了口气,回答道:“唉,说来惭愧,我以为凭着和他们盟主龙逆天的数面之缘,想来不致有甚危险,哪知还没说上三句话,他们便一口咬定我和你们两个勾结绑走了萧平的妻儿,然后不由分说,天地盟左右两个护法和龙逆天便一起围攻我,初时我还能支撑,但到后面我渐渐气力不支,于是准备找机会逃走。后来我瞅准了一个空档,刚跃起身,不曾想那个副盟主司徒一笑突下狠手,一掌拍在我的背上,我那时全无防备,便一下晕了过去。幸好段老前辈及时出现,这才救了我的性命。”
众人一听,齐声说道:“可恶。”白胜更是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怒道:“好个无耻的天地盟,以众欺寡,算什么英雄好汉。改天一定要上门去讨个公道。”
宗无影和邢一步齐声附和道:“这个自然,等公子养好伤后,一定要去讨个公道。”
朱友诲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以后可再行商议。对了,那龙逆天好像是说萧平妻儿被逍遥剑叶逍遥给救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白兄与那叶逍遥是否认识?可知他住在哪里?”
白胜摇了摇头,说道:“我和那逍遥剑倒也有一面之缘,不过此人性格孤僻,不喜和别人交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里。”
“那倒难办的紧。”朱友诲皱了皱眉头。
“公子,你请放心,我和老邢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叶逍遥找到,你就安心养伤,千万不可因操心此事而加重了伤势。”宗无影说道。
“宗师兄说得对,请公子安心养伤,找人的事就交给我们哥俩。”邢一步也说道。
“是啊,朱公子,你就安心养伤,千万不可操心此事。以宗、邢两位前辈的轻功修为,要找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白胜也在一旁劝道。
朱友诲笑了笑,说道:“有宗、邢两位前辈出手,别说一个人了,就是十个人,一百个人,也能找到。”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白胜起身告辞道:“朱公子,两位前辈,此去商州路途遥远,在下这便告辞,待处理完了商州的事情后,愚夫妇便粉身碎骨,也要把萧大侠的妻儿找到。”
朱友诲挣扎着便要站起,白胜连忙拦住他说道:“朱公子,你养伤要紧,咱们习武之人,不用在意那些虚礼。交友贵在知心,保重。”
朱友诲只得重新坐好,然后朝白胜和何云秀拱了拱手,说道:“那我也就不行这些虚礼了,祝贤伉俪此行一切顺利,早日找到你们的孩儿,一家团聚。”
白胜一拱手,说道:“多谢朱公子,后会有期,告辞了。”说完,携着何云秀和阿义,径直走出了铁佛寺。
三人出了铁佛寺后,便回到客栈稍作休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白胜又去市集上买了两匹马和一些干粮,一切备置妥当后,三人便马不停蹄的朝商州城赶去。
十天之后,白胜夫妇来到了离商州城不远的一个小镇。
“胜哥,此处离商州城已经不远,不如我们便在此歇息一天,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去李勤王府上打探,如何?何况阿义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东西了,我们可以忍,可孩子受不了啊。”何云秀摸了摸阿义的头,然后看着白胜,等待他的答复。
“也好,我们便在此歇息一晚,顺便打听一下李勤王的消息。”白胜知道妻子心疼阿义,便一口答应道。
白胜夫妇下了马,牵着马信步来到镇上最热闹的一家酒楼,小二早就殷勤的迎了出来,帮着拴好了缰绳。白胜夫妇便带着阿义来到酒楼的二楼,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酒楼里的人倒也不少,当中一桌上坐了五六个江湖豪汉,正吆五喝六的喝着酒,而隔壁桌子上则坐着两位年轻的公子,身穿锦服,一红一绿,两人头戴金冠,身上的佩剑更是缀满了珠宝,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两人面前摆着五六个精致小菜,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正有说有笑的吃着。另外一张桌子上则坐着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看起来像是官差打扮,正独自喝着闷酒,而饭馆另一边的角落里,则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身旁放着一根一人高的碧绿棍子,许是年纪大了,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小二,再添两壶好酒来。”当中这桌上的一个红脸大汉高声喊道。
“来了,客官。”小二应声而到,给他们这桌添了两壶酒。
那红脸大汉抓起一个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小半壶,忽然低声说道:“我说哥哥们,你们听说了吗?四天前,荆州振通镖局上下五十八口人被灭门;前一日,沧州的李一豪被发现惨死在家里,啧啧,这两天的怪事真多,我说大家伙啊,这两天还是安安稳稳呆在家里,少出去为妙。”
“赵兄,这个你就多虑了。我听说啊,荆州振通镖局被灭门是因为镖局老板铁臂神拳吴云林早年间得了一柄泰阿剑,而沧州李一豪之所以惨死,也是因为他的龙渊剑。你有什么宝剑,人家会来追杀你?”说话的是一个精瘦汉子,满脸戾气,敞开着衣襟,边说边从红脸大汉手里抢过酒壶,喝了一口。
“我当然知道。”红脸大汉带着满脸的醉意,得意洋洋的说道:“七剑合璧,天下归一,想必大家都听说过这个传言,但究竟是哪七柄剑,恐怕知道的就寥寥了。这次导致荆州振通镖局灭门的泰阿剑,让李一豪惨死的龙渊剑,就是七剑中的两柄剑。”
当那几个大汉在兴奋的讨论着七剑的时候,何云秀注意到周围的人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一对富家公子不再说话,端着酒杯仿佛在倾听着什么;那个官差打扮的大汉仍然在大口喝酒,不过当他听到泰阿剑、龙渊剑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而那个衣着朴素的老者,嘴角则露出了一丝微笑。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这般心狠手辣。”一个黑脸大汉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说是两个蒙面人,有一个人自称是西门残剑。”先前那个红脸大汉说道。
“原来是他,怪不得,怪不得。听说此人剑术高明,又是嗜剑如命,这七柄宝剑一出现,他焉有不眼红的道理?”精瘦汉子说完,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突然传出了一句“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