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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一起去曹董那里商量下午接待包总事宜。

胡凡在大堂外等小车的时候，发现凯莉在大堂内一个大型玉雕前踯躅着，似故意躲开他。真是奇了怪，昨天晚上一起去曹董那里，她就不再搭理他，回来的路上也是如此。因为有旁人在场，他好理解。回房睡下后，凯莉也没来电话。今天一早直至现在，她还是这样。胡凡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真的跟他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吧，以后你就知道这是对你好。

曹董这回是完全恢复了，他首先跟他俩打招呼，昨晚让他们费心了。不过，他还是特别表扬了胡凡，在自己没有直接得到他曹大猷的亲口授意的前提下，一切都要严格按规定办。哪怕这件事办不成功。不过，他还是希望他们俩不要因为工作上的矛盾而影响彼此同事、朋友的关系。其实从文化上讲，他们两人应该是能够成为朋友的。

凯莉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有言在先，以后只要我签了字，这事再有耽搁，我不负任何责任了。我不承担要说通胡董的义务。

胡凡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们在其它工作上配合得还是蛮好的。当然是凯莉小姐帮助我更多一些。

曹董笑着说，反正操作过这么一次了，以后就这么办。简单地说，就是见到凯莉签了字、盖了章，你胡凡就照签不误了。你不承担任何责任。相反，如果你见到了凯莉的亲笔签名，仍拒签，不管你以什么理由，都是不行的。怎么样，今天我这么讲，两位都清楚了吗？

两人都说：清楚了。凯莉还特地补了几句话，像是要让胡凡记记牢似的。她说：“刚才曹董关于盛隆集团特殊用款审批表的审批程序讲得够清楚了。今后无论谁违反，希望曹董不要姑息。”

“不再说了。”曹董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下午接待大胜的包总，有些情况我先跟二位说一下。大胜集团设计、技术、施工等力量相当强。他们承接过很多重量级项目。内部的管理也相当的好。他们的《大胜管理法》被业内奉为圭臬。可惜的是市场竞争激烈，现金为王也渐渐渗透进了这个领域。现金流吃紧制约了他们的发展，屡失良机，终致陷入万劫不复境地。我控股大胜，主要给市场，给资金，重新站稳脚跟后，眼睛瞄向国内外超大型长期项目，然后进行资产证券化，形成一条全新的价值链。所以，下午大家要对包总客气点，可千万不能把他视作什么残兵败将哦。他也会成为我们集团的一块基石。我有这个信心。环湖城作为第一个启动项目，接着连接机场的交通设施，竞标环湖城扩展区建设项目，机场配套区的PPP。目前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包总听了很兴奋，急着要赶来看一看。”曹董看了看表，说，“中午就在这里吃了。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一起去做个理疗。就我们三个。放心吧，都是正宗的。”

胡凡好像瞥见凯莉跟他使了个眼色，他便静等凯莉表态。凯莉说，今天我就不去了，还是你们去吧。曹董说，等你岁数大了，就知道经常疏通经络的好处了。今天跟我去吧。你就只管闭目养神。凯莉听从了。号称有大师坐堂的怡颐堂就在锦绣年华的斜对面，三人便走着过去。胡凡起先紧随着凯莉，没走几步，凯莉发觉了，面露厌嫌之色，疾步走到了最前面。胡凡感到一阵窝火。曹董似也觉察到了什么，微咧嘴角，把胡凡招呼到了自己身边，同他闲扯起来。

怡颐堂门面不大，外观也不招摇，进到里面，却发现都是用真材实料按照中国古典建筑风格精心装饰，一阵阵清淡宜人的艾草味，更是增添了几份中华医疗特有的那种博大精深的神秘气息。一位颇具仙风道骨风度的长者正恭候在贵宾区。曹董见状，立马趋前几步，拱手作揖，很是谦恭地说道，叨扰大师了，不胜感谢。接着便介绍给二位，这位就是名闻遐迩的中医理疗大师壹和先生，又向大师介绍，二位是他的至亲。大家拱手施礼。

三人分别被安排进了风格古朴的包房。换好专门长袍，俯卧在铺着洁白被单的理疗床上，一位精瘦的男性理疗师出现了。胡凡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名不虚传，胡凡原本绷紧酸痛的颈部被捏揉了一阵便松弛了下来。他正欲合上眼睛好好享受一番，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伸手拿过来一看，是安妮的！这个时候，那边可是晚上了。老外可不兴夜间谈公事的。莫非——他一激灵，示意理疗师暂且回避一下。他接通电话，果然是安妮急促的声音，说是有急事跟他说，让他最好选个僻静的地方。

看来是遇上麻烦事了。这个地方有的是僻静处，问题是他走出这个包间，就会被那两位知晓，待会问起来，该如何作答。还不如就在这包房里，就说是其他什么人打来的。环视了四周，房间的隔音不会好到哪里，幸好他一直有随身携带耳机的习惯，这回正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