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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是晨光来了,快坐,你好像很久都没来了呢。”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戴着围裙从柜台走出来,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蒋阿姨好,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晨光说。

子衿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位蒋阿姨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她也好奇地打量着子衿,“这位是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晨光笑笑,不知可否:“她喜欢吃酸菜鱼。”

“好,要辣椒吗?”蒋阿姨问。

“少放点,再来个千叶豆腐,酸辣肚丝汤。”晨光一口气说完,子衿偷偷地笑了,他记得她的喜好。

“好,你们稍等下,我马上去做。”蒋阿姨说完就去厨房忙活了。

店里没人,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子衿努力回想了半天,依然没想出个头绪,这蒋阿姨是谁呢?一向高冷的晨光竟然会对她多了一份温情。

坐在对面的晨光沉默不语,看着她,心想着,她真的不记得这里了吗?

蒋阿姨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晨光替她盛了碗鱼汤,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她有种恍惚的感觉!

然后——直挺挺地看着他!

“这是……”

晨光颔首道,“你回来后没来这里吗?”

子衿摇摇头,有些失落,上次来C城,只在校园里看了看,并没有到后街来,想不到变化如此之大。

久违的味道,瞬间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晨光当年因母亲去世后,伤心过度,又吃饭不规律,经常胃疼,吃遍C大和长华的饭,都没合胃口的,后来在后街发现了这家店,味道清淡,无论是食补还是药补,火候拿捏到位,最主要的是蒋阿姨很和蔼可亲,待他们如自己的孩子,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的聚集地。

“味道怎样?”她轻轻抿了一汤勺。

“跟当年一样好喝。”

晨光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地搅拌乳白色的汤汁,没有说话。

“你常来吗?”

“嗯。”

“你家里没请钟点工吗?”

晨光放下勺子,看着子衿,“做什么?”

“像你这样的大忙人,一般都有人做家务啊。”

“那我可能是个例外。”他不喜欢陌生人去触碰自己的东西。

“刚才也不知是谁说自己时间宝贵的。”不知怎的,子衿就觉得他有点太孤冷了。

“这跟做家务不矛盾。”

“可以考虑机器人。”

“没那打算。”

子衿抬头看着他,连吃饭都那么慢条斯理,不知道他做家务会是什么样子?

基本上,她在快速吃,他在看她吃。

半个小时后。

“我饱了,你慢用。”一大半的酸菜鱼都入了她的肚子,她伸了个懒腰,想要去结账。

“既然这么久没来,不多吃点,多可惜。”

“吃不下了,你没看我浑身上下都写着胖字吗?”

“嗯,胖了好看。”

他打探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了耻辱,一本正经地说:“李同学,你是真的矛盾。”

晨光笑了下,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边说:“你身体素质太差,得好好吃饭。”

子衿十分无奈地说:“体重跟身体素质是两码事。”

“毕竟漠北的风太大。”

“……”

子衿忍不住红了脸!内心开始埋怨阿爸,她的小辫被他攥在了手里,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起身去结账,而蒋阿姨拦住了她,目光却飘向她身后的那道高挺身影。

“哪有让女朋友买单的?”

子衿一脸的尴尬,刚想解释,就听见蒋阿姨的微信上传来付款的信息。

“晨光已经付了。”蒋阿姨说。

子衿点点头,转过身来,晨光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慢点啊!”

“好,蒋阿姨再见!”

“再见!”

从店里出来后,两人沿着后街往前走,这条街串着长华和C大,繁华不减当年。

当年他们俩在这条街不知走了多少次,不曾想过六年后两人还能再走一次。

子衿在一棵老树下停住,眼睛望着旁边来来往往的电动车,耳边响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这条古色古香的小巷子里,行人悠闲地漫步,十分安静,连风都变得很柔和,槐树叶子在阳光下撒着斑驳的光斑,就像一幅美丽的风情画。

“那个是教心理学的陈教授?”远远地,她看到了迎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正往C大的侧门走。

“嗯,你还记得他?”

子衿的脸红了,怎能忘了呢?

大二除了必修课外,每人还要选修一门课,晨光就帮她选了大名鼎鼎的陈教授的课,两人一同来上课。

某天因为她要吃酸菜鱼的缘故,迟到了几分钟。

没想到一向不查人的陈教授忽然点名了,点到晨光时,底下的学生说:“他陪女朋友去吃酸菜鱼了。”

陈教授接着点,点到子衿时,台下同学笑了:“她陪男朋友去吃酸菜鱼了。”

陈教授不太开心,让班长提醒下两位。

大家哄笑:“班长陪女朋友去吃酸菜鱼了。”

陈教授忍不住也笑了,“那就叫学委提醒一下吧。”

全班同学齐声说:“学委陪男朋友去吃酸菜鱼了。”

“报告!”

这时,他俩刚好赶到教室门口,结果可想而知。

全教室三百人哄堂大笑!

陈教授让他们回到座位后,幽默风趣地来了一句:“酸菜鱼好吃吗?”

教室里如同炸了锅,晨光是一脸淡定,而子衿低着头,脸都贴到桌下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应该叫做酸菜鱼的爱情吧。”陈教授一脸的慈祥,笑呵呵地说。

……

那节课子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逃也似地跑掉了,留下晨光被同学们围攻嘲笑。

为此,她还埋怨他,当初干嘛不阻止她呢,在几百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个人。

晨光一脸的无辜,他能拦得住她吗?她说了,非酸菜鱼不吃啊。

往事似乎很尴尬。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他,应该还记得你。”

子衿抬头,狠狠地剜了晨光一眼,再看过去,发现——

“咦,他旁边不就是教我们古代文学的张老师吗?”

“那是他妻子。”

“他们是……夫妻?”没想到一向难以沟通且不近人情的张老师竟是幽默风趣的陈教授的妻子。

“嗯,你不知道啊。”

子衿摇摇头,停下脚步,看着夫妻俩手挽手进了校园。

“当年我们班考试的时候,有许多同学因一分之差而挂了科,班主任去向她说情,都被狠狠地挡了回来。”回忆当年的事,恐怕只有这个老师最让她难忘了。

“据说张老师非常固执,不轻易更改自己的决定。”

“……”子衿点头。

“要进去吗?”晨光问她。

看着熟悉的校园,里面有太多的回忆……

“不了,我们该说正事了。”她来C城出差,还惦记着阿爸,公司的事一大摊子呢,没有闲功夫去玩,现在只盼着嘉琦和老景早点归来。

“嗯,是该干正事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当车子从市里驶向郊区时,子衿才知道他没打算回公司。

看着一排排别墅出现在眼前,她侧过头问:“这是去哪里?”

晨光没说话,一个拐弯就驶进了小区大门,在车库停好车,他才说道:“我家。”

“你家?”

你到底有几个家?

子衿上次去过他的住所,但不是这里,可又想到他这样的身份,住处怎可只有那么一处呢?

瞅着四周的房屋,像是刚刚开发起来的。

他拿出钥匙上了楼,开门请她进去。

宽敞的客厅,一尘不染。

清一色的烟灰风格,符合他的形象。

她连包都没得及放,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从玄关一路触碰到沙发,鞋子、包、外套断断续续随机掉落,中间他们基本都贴在一起,要么手,要么脸,要么唇。子衿被亲的脑子迷糊一片,来不及思考,就被他压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晨光低着头用力吻她,身侧的两条长腿下意识地分开她的脚,在他急促的呼吸声中,她迷糊的大脑,清晰地传来他火热的欲望!可他没给她反抗的机会,一阵狂风暴雨袭来,很快就淹没了她……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刺得她睁开了眼。

他用下巴上泛青的胡渣噌了噌她光滑的脸颊,哼唧道:“你欠我五年的时间,我的怨气大着呢!”

子衿低笑不语,晨光搂紧她,亲吻她的发丝,仿佛怀里抱的是他的全世界。

她笑着说:“一向高冷不近女色的霸总,在人前装得越厉害,而刚刚的样子就是背道而驰,判若两人呵。”

晨光道:“那要看是在谁面前。”

子衿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求放过。”

这句话无疑又点燃了晨光,他一个侧身翻过来,高大结实的身体又压上来,子衿无法承受他的重力,根本不能呼吸,还未开口,火热的唇被堵住,他霸道的、粗暴的如往昔,是那么熟悉,勾起了子衿无限的回忆。

她在短暂的愣过后,晨光刻意地抬起了身体,让她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开始剧烈的反抗,可她在体力上自然是赢不过他的,被他死死地压制着,甚至被卡住头,不能动弹,只能任由他把控,直到火焰再次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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