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两个毛头小子?”
这是赵乾戌的疑惑。
他堂堂的宋朝王爷,这荆国居然让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接待他?
嗯哼?毛头小子?
秦琅两人都很是不悦,这个中年大叔居然这么说他们。
赵乾戌的两旁站着许多随行的侍女太监和侍卫,他不顾礼仪的放肆大笑。
“荆国是不是没人了,居然让两个修身期的小毛孩来接待本王?”
“哈哈哈哈!”
他身上一股赤红色的灵气环绕他的身体四周,灵气外显,他吐息之间,都有着不弱的灵气流动,这位王爷是至少才人境。
这个没礼貌的野蛮大叔怎么会是宋朝的使节呢?
宋朝重文轻武,朝中礼仪成风,很是注重礼节,这个王爷怎么像是野蛮人一样?
根据记载,宋朝每次派出的使节都是朝中的文臣。
被人轻视了,秦九歌不爽,
他小声喃喃了一句,“你等我十年,你看到时候我削不削的动你。”
他现在才十五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现在他只是一个修身期,被一个高他好几个境界的强者瞧不起是应该的。
世界上的人类,不都是从弱小逐步走向强大的吗?
秦九歌有信心十年内就成为贤者,哪怕他如今还只是修身境。
他的声音很小,隔赵乾戌也有十米的距离。
可赵乾戌却听得到,他满脸不屑,呵呵一笑,说道:“还想成为贤者,我看你这辈子连不惑期都到不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想成为贤者?还想十年内就成为贤者?”
“你十年内能成为贤者,我就跟你姓,哈哈哈。”
他一个人在一群人面前放肆嘲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宋朝使团内其他的人员都是不知所措,有人在想王爷是不是得了精神病了,这种病一般的大夫也治不好。
随行的北城门的守军也都觉得这人好嚣张,南阳城身为荆国七府之一,虽说府主不在,可还是有几位公侯坐镇的。
忽然秦琅开口说话了。
“你一个亲王,活了那么大年纪了,连公侯也不是,若不是你是你们皇帝的弟弟,你在你们宋朝估计连狗都不是。”
一语惊人。
谁也没想到秦琅会那么说。
两边人马都愣住了。
一时间空气也凝固了。
秦琅胆子自然是小的,却不是鼠胆,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什么狗屁的宋朝亲王无理傲慢,他当场就怼他。
他修为低下,只是凭着眼睛观察出赵乾戌大致是个才人或者贤者。
直觉告诉他,赵乾戌绝不是公侯。
在中原六国封侯一般是要有公侯境的实力的。
秦九歌对秦琅投来赞赏的目光,好弟弟,有种,你就不怕别人跟你撕破脸皮,动手打你?
赵乾戌表情变得狰狞,面目可恶。
他用自己的实力凝成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向了秦琅。
秦琅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身体传来危险到来的信号,似乎有一座大山朝他压来。
他有些害怕,可是他并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这股气势压不到他身上。
“你也不行啊,看起来还不是个贤者,不是你那么大岁数还只是个才人,你怎么还没羞愧而死啊。”
秦琅的语言成功激怒了这一位王爷。
“找死!”他用灵力凝成一道利剑,想要用这剑刺死秦琅。
这利剑才刚刚凝出,就被崩成了碎片,任何就化成了灵气,重新回归天地。
“王爷,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荆国,不是你们宋国!”北门的守城将军马平山站了出来。
身上强悍的气势化成了一只猛虎朝着赵乾戌扑来。
气势,是生灵与生俱来的一种势。越是修为强悍的人,气势越是强大,有时候,强者更是能用气势压死弱小的对手。
他看不下去了,这宋朝的王爷居然对一个小孩出手,这他活了那么久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吧。
他也将自身的气势对着赵乾戌压了过去。
赵乾戌显然没想到这,他刚才都没注意到马平山的存在,以为荆国来的只是些小辈人物。
宋朝使团内也有其他强者出手,化解了马平山的气势。
“原来是马将军,小王见过马将军了。”赵乾戌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面带微笑的望着马平山,变脸比翻书都快。
没办法,他没有马平山的实力强大。
荆国的许多名将战将他都听说过,南阳府的几位将军他也通过情报上知道了。
马平山铁甲在身,一身磅礴的战气,魁梧的身材,双目炯炯有神的对视着赵乾戌。
让赵乾戌老实安分了许多,他都不敢说话了。
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
许久没有人说话,场面又冷了下来。
南阳城的守军向来听将军的话,将军没有说话,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秦琅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你们快进城吧。”马平山冷淡的说了一句,示意宋朝使团入城。
“是,是,是。”赵乾戌连连点头。
他不敢过多停留,当着南阳守军的面前欺负他们的公子,还被南阳城的将军看到了。
这南阳城的人把他宰了,也都是他理亏。
他连忙叫车夫驱车进城。
车队继续前行,向南阳城行驶。
车队前后足足有一百辆马车,首尾相距超过一公里,有的车装着钱财,有的则是灵宝,还有珍稀的玉石等等。
两队宋朝铁骑护卫侧翼,丫鬟太监侍奉两旁,马车内不止有文官大臣,还有部分贵胄子弟。
秦琅两人样貌出众,很是引人注目,宋朝许多人都忍不住瞄了两人几眼。
他们两人要等着使团都入城了才能回去,客人先入城,主人再入,这是对客人的一种尊重。
车队中间的金车最为显著。
金车的窗户都离地有两米,金色的帷幔,一个车轮的半径都将近半米,金光闪烁,极尽辉煌,两侧雕刻着惟妙惟肖的鸾鸟,车顶有华丽的琉璃盖。
这定然是宋朝公主的座驾。
金车行驶过两人的身前。
两人都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想要看到公主的芳颜。
可惜两人没有超高的实力,也没有天眼,无法看穿金车,自然也就没法看到公主座驾里坐着的公主。
这帷幔也没被掀开。
秦九歌内心在祈祷,公主会掀开帷幔,然后看见自己英俊的外貌。
从没见过公主的人,会对公主充满着期待。
可惜,秦九歌的祈祷没有用。
事在人为,相信老天是没有用的。
金车从他们的面前驶过,冥冥之中,秦琅感应到了金车,金车上没有车夫,里面也没有人。
两头独角兽通灵,会跟着车队行驶,是不需要有人来驾驶的。
秦琅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感应这个画面。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语言之中透露出自己的不确定,他说道:“那个车里好像没有人。”
一旁的秦九歌还在看着金车,哪怕金车已经渐行渐远了,他的目光随着金车消失在远方。
还是在期待公主掀开帷幔,探头出来让他看一下芳容。
听到秦琅的这句话,他很是无语,说道:“你扯吧你,你怎么能看的?”
真是,你又没有天眼,你怎么看得穿金车?
秦琅很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晓得的,我就是感觉得到那个金车里面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感觉是感觉,主观是主观,客观是客观,主观上你认为她不在马车里面,而客观上她就是在里面。”
“不是,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在里面?你这不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一样的?”秦琅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秦九歌拉着他上了马车,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士兵们都跟随者秦琅两人回城。
路上秦琅询问了马平山,想要看看那个野蛮王爷对他们像是耍酒疯一样是为什么。
“早些年府主曾经在宋朝把他们都揍了一遍,如今府主不在府内,两位公子年纪尚浅,他估计是想要报仇吧。”
“哦?”这是秦琅两人不知道的事。
府主还去过宋朝?还把赵乾戌等人揍了一遍?
回到了南阳城。
宋朝使团的队伍停在了北城的正门门口处。
此时的北门乱哄哄的,嘈杂的各种声音交汇。
“怎么了怎么了?”秦琅两人跳下马车凑了上去。
……
“什么?公主不见了?”
“不是,你们怎么搞得?公主都看不住?”
秦琅两人听到了一道声音。
这是赵乾戌的怒骂声。
“你们那么多人看不住公主一人吗?废物!”他一脚踹飞了一名太监。
作为北城的正门,这里来往的人员很多,宋朝使团队伍本就引人注目,上百辆马车一字长蛇排列进城,想要不被人关注是不可能的。
现在更是一脚踹飞太监,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周围人都聚在了一起,不止有南阳本地的人,还有其他地方的商旅过客,包括北方五国的人。
有路人指着赵乾戌的鼻子骂,“这谁啊,素质那么低?”
赵乾戌瞪了那人一眼。
路人没有回避,依旧在骂他。
“巡逻军呢?怎么没人管管治安了,这种牛马也能混进咱们南阳城?这比那个净街虎秦蝉钧还要净街。”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开始指责赵乾戌。
这是荆国的国土。
赵乾戌的亲王身份在狗屁都不是。
他也不敢出手伤人,万一弄出个什么人命,那只能让他皇兄来荆国的大牢里捞他了。
“怎么了?”秦琅两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公子。”有人敬道。
南阳城的本地居民都认识秦琅两人,为人待民和善,风姿卓越,很受他们的喜爱。
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与交流。
秦琅秦九歌两人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宋朝的公主昨天晚上就溜走了。
侍女和太监们碍于公主的权威,瞒着赵乾戌瞒到了现在。
没有跟随车队进城,她早就偷偷的进南阳城了。
“没事,没事,找公主的事,就抱在咱哥俩身上了”秦九歌对赵乾戌拍了拍胸膛。
赵乾戌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秦九歌,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荆国的地界,他不熟悉,偌大的南阳城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哥,我肚子饿了。”秦琅想要拒绝,他肚子饿了,他要吃饭。
“不,你不饿。”秦琅被秦九歌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