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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来信。”幽幽随即将信件递至李亦之手中,宣儿回屋后简便地打理了一番,仪态端庄地二次出门。李亦之接过信后,眯着还未睡醒的眼睛瞄了一眼,便将信件交给了宣儿。宣儿接过信后又一次回屋。

幽幽强忍着笑意,捂了捂嘴后问道:“后天就除夕夜了,大公子不回来吗?”

“你去叫老李给大哥写信,两年都没一起吃年夜饭了,让老李下死命令。”李亦之听此不由惯愤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孝敬父母哪有什么抽不出时间的道理,父母不过是想让儿女多陪陪自己,如此便心满意足,哪怕只有一夜时间,一顿晚餐的时间。

且不说老李不缺物质享受,就论天下父母,年近中老年,亦是不缺物质需求,对自己儿女的要求。

“是,那我先退下了。”

“等一下,你等会儿去道门给个回复,再让老李去儒门回礼。”李亦之叫住幽幽吩对了一番后,便去洗漱了。

儒门,李渊携礼而来,孔丘已心知肚明。

今日的儒门与往昔不同,并没有朗朗诵读声,仅观倒是极为清静。除夕前后一周,儒门照例放假回家,准备年货放个为期半月的快乐假期。

留下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孤儿以及孔丘一位老人家。李渊与孔丘于小院落内下起了围棋,却是不语。

孔丘年纪大,心自然就比李渊要沉稳半分,棋的走势略显保守,而李渊所执之黑棋,攻防兼济,但最终还是在这儒祖手下稍逊一筹。

孔丘微笑道:“承让。”

李渊不咸不淡地说道:“您终是老了。”

孔丘也不反驳:“以我所观,道门于李公子而言,凶险万分。”

“其兄长之意。”李渊为孔丘倒了杯茶后:“他有他的理由。”

孔丘一怔,随即笑道:“如此说来,儒门之幸。”

李渊却是没什么笑意:“待漠北之战凯旋,再来拜访。”

除夕夜,有道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李家的餐桌上,依旧如往昔一般无趣,老李亦如往年那般,并未埋头吃饭,而是动一口饭后仔细地端详着这些自己带大的孩子们,依老李看来,安之变了许多,毕竟过了三年没如此好好看看了。

茶余饭后,已是子夜之初,一年的开官之日。

幽幽率先道:“其他一切运行正常,另外月牙芝出现在西方神框入之地。”

“一切正常。”

“……”

“一切,都不正常。”李慎沉声道:“商业部门应该有外人渗透。”

李亦之:“查出来,钩大鱼。”

“是。”李慎此时不再是大伯,而是下属。

“大哥,月牙芝之事,交给你了。”李亦之吩咐道:“三更出发,老李现在去皇室请命北上,若若将宣儿易容成我。”

今晚,且不说皇室,就连村庄中,亦是通宵达旦,李渊以武王之身想见见夏皇,动嘴皮子,足以做到。

“臣赶早给陛下拜年,陛下莫怪啊。”李渊自然不会送什么钱财给夏皇,而是将李亦之当时唱剩下的小半瓶生命之源递给了夏皇。

夏皇眼神先是一凝,继而笑道:“安世王除了儿子的事外,可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用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渊听此,饮尽杯中酒:“陛下如此畅谈坦白,臣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半个时辰前,漠北来信,我军被偷装了敌军至今不知数目,臣今晚就要动身北上了。陛下也知道,臣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我那儿子,所以还请陛下照拂一二,因为那小子近日好像可以运行真气了,萧剑仙虽在其旁,但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还清陛下成全。”

夏皇并未着急回答,皇后明显能感受到夏皇的怒气,不敢多言,为其续杯。李渊也不急,酒美舞美,奈何佳人不在,索然无味。夏皇的怒火并非全来自漠北,甚至更多的来自李亦之。

十二武王,因当年安世王名头盛大,军功浩浩,先皇破倒让外姓王李渊承世袭闺替之恩。若李亦之不动武,无论李渊有如何的威名,夏皇都可以让李亦之做一个有名无权的武王,但如今以李家的小心谨慎加上李亦之可习武来看,这又是一个难题。

沉默片刻后,夏皇不得不松口:“好,那朕就等安世王凯旋归来。”

李渊得到回复后不再耽搁:“漠北战事紧急,臣马上出城,告退。”

待李渊退下后,夏皇眼中杀机一现:“这李家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皇后连忙劝道:“陛下切莫心急,伤了龙体,如今李家正处盛头,朝中文武与李家几乎都有生意往来,此时动他绝非明智之举。”

“朕自然明白。”转即侧脸吩咐小太监:“叫莫何与宁彤去李院,给李世子当护卫。”

皇后听此皱了皱眉:“真要如此谨慎?”

小太监见皇后接话,便不作回应,退步,纽身去办事。”

呵,你是不知道李世子岭南一行结了多少仇。”

三更天,李亦之坐于马背上被李渊用身子挡住容颜,李亦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你有病?”李亦之愁着个脸问候李渊。李渊那笑脸顿时一僵,缓了缓道:“这不许多年没抱过你了嘛。”

“我都快十八了,都可以娶媳妇儿了。”

李渊那犟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再大也是我的小屁孩。”

李亦之摊了摊手:“我只能说郁大闷。”

不多时,城门之处,以宣儿假扮的李世子送别李家父子,莫何与宁彤便于李院住下。

李渊北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军营,而是赴往极北冰川之地,莲心蕊的第一处消息地。

李渊父子出城后,暗中便多出了数位高手,白衣亦在其中。

正午时分,北上不可能一瞬而至,李渊父子路过不少城池皆未停下,毕竟武王的封地,进去了便会有无法掌控的意外。

洛城,李慎二子正于此处当县令,作为落脚之处,再合适不过。李慎儿子李仁见到李渊正想喊小叔,但又想到在公共场合:“见过安世王。”

“不必多礼,安排一下住处,再准备两匹好马。”

“好,那安世王府中请。”李仁作了个清的手势。

府中,李亦之依旧不敢露脸,还是以易容见人,至于易容了为何还坐一条马,让李渊挡着,全是李渊的意思。

李仁看了看易容后的李亦之:“这位是?”

李渊:“不必多问。”

李仁听此,就此作罢:“那小叔,我这有件事,不知小叔有没有时间帮个忙?”

“还是像以前一样,有话就说。”李渊笑了笑:”说吧。”

“嘿嘿,小叔也是没变,还是那么乐于助人!李仁一声贼笑:“是这样的,最近不是漠北兵急吗?昨晚本是除夕夜,理说大多人应在家中陪同老小,然昨晚有数十人夜入知州府,他们虽然黑衣蒙面,但漠北之人的体味却是掩盖不了。”

“私通外敌,可诛三代,乱世通敌,罪加一等,若是属实,知州一职,非你莫属。”李渊于此时并未被冲晕头脑,分析道:“但如今李家对皇室来说可是眼中钉,肉中刺,你上位不足两年,再升职,对你而言,绝非好事。”

李仁笑了笑:“现在,不是有小叔在嘛。”

如今,李渊在,以李渊的身份抓人,到时再将李仁提供线索一事提出来,李家足以再消除一丝圣疑。而李仁的功恰好不大不小。

李渊这时却是看向了李亦之,李亦之思索片刻:“三日之内解决。”

“放心,两日就行。”也就在这时,李仁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青年男子是谁,也难小叔的脾气今日异常的好,宝贝儿子在,哪敢给自己臭脸,想当年自己和小弟也是拿着木棍闯过皇宫的人,虽然现在想想,依旧有些后怕。

李渊父子小睡了个把时辰后,亲临知州府。

也就在这个把时辰,白衣与其他暗卫已将证据搜齐。

“知府,安世王拜访。”门卫通报道。

知州先是一喜,后而大惊,心中石头一上一下,起伏不定,但如今却又无推托之法、丑媳妇终要见公婆。

“有请。”说罢,再声道:“算了,我亲自去。”

李亦之等了不到半分钟,情绪有些不好,听到来人脚步,一脚踹向大门,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闭老子的门。

门应声而开,刚好撞向了知州的大脸。本就肥头大耳的知州此时识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猪模狗样。

知州脑袋一晃,借此机会,连忙地上—躺。

李渊无奈地看了看李亦之,李亦之推了推老李:“别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快点给他弄醒。”

李渊对于儿子的锐评可不敢摆脸色,连忙照做。李渊右手蓄力,一拳嘉向知州右侧,仅差半公分,知州便要办席。

知州顿惊叫起来,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番,假装失忆道:“安世王,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

李渊不由尬笑道:“也许、可能、大概,应该是你眼花撞墙上了吧。不对,可能是门。”

知州倒也识趣:“原来如此,安世王府内请。”

“……”

“近日闲暇,带本王转转如何?”李渊抿了口茶,茶不好,茶艺也差。

“安世王有如此兴趣,是本官之幸。”

随即,知州领李渊父子于府中上下转了转直至一处野草丛生之地。

以李渊的眼力一下子便可看出:“不曾想知州还有一座操台,着实难见,不知府上可有修士来陪本王练练手?”

“安世王说笑了,以您的实力,小府上下可没人能在您手上过两招。”

知州听到李洲的话,微末的神情变化却是被李亦之所捕捉。

与此同时,李渊眉头一皱,李亦之察此:“师父,徒儿有些乏了。”

“好,那今日就到此。”李渊转即向知州道:“今日多有叨唠。”

知州听到二人要走,心中一松:“怎敢、官应做的。”

宫中。

“此子称安世王为师,但安世王对其态度,太过诡异,简直就是对待李世子一般,可谓如出一辙。”

夏皇听着来报,摇了摇头:“当日去送安世王的不仅是有莫何与宁彤,连镜千夜也一同去了,此时李院内的必是李家小公子无疑,而在洛城的,必然是李家的又一底牌。话说李家那小公子最近如何?”

“体内已有真气浮动,但极其微茫。”

“退下吧。”

“是。”

洛城,县令府。李亦之翘个二朗腿,吃着干果品着茶,自在。

人定之时,白衣向李渊一礼:“开始了。”

李亦之顿时来了兴趣,这不和捉奸一般,兴趣十足啊。

待三人走后,李仁的侍女不由愤愤道:“真以为跟着安世王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李世子怕是都没有你狂。”

李仁莞尔一笑:“要是他来了,你刚刚就不是站一边烤火了。”

他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隔墙有耳并不是他能察觉到的,小弟易容而来,自有其道理。侍女本是局外人,但这么一说,也正好演上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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