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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徽恩是兔天第三师六团第五营四连四排的排长,目前从外貌上看也许就十九二十岁,毕业于马天达德军校,也许还没毕业,不过这些不是什么重点,他正在准备热武器,目标便是桥对面的多克驻军。

两河岔,是扬江与北华河的交界处,其上两河岔桥,沟通虎天以及兔天唐心平原的核心,同时也是进逼唐心城后路的要道,也就是说,此桥一失,唐心将会复刻虎天天府宁安的悲剧,困死其中,随恭元帅深谙其道,不过处于唐心的军队实属有限,其一咬牙,令第三师师长宋桂茨死守两河岔桥,等待伏云特的第五师残部从玉和方面退回来,一旦此桥失守,第五师的回撤路线会即刻被多克封堵,将会引发一场大败。

宋桂茨倒是显得十分镇定,不知道是否在实际上他真有自信以不到五千人的兵力,面对六万大军,能坚持一个礼拜。

他采取的方法是不告诉将士们会打起来,包括蔡徽恩等诸多年轻人,均认为神魔只是在施压,面对这坚不可摧的唐心城,以及在鼠天的赵贵龙元帅,不会敢轻举妄动的,评论界也在密切关注这场战争,不过一个月前声势更加浩大的诸南会战,只是在恩华郡的几个县中打响了战争,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城失陷,甚至那些英雄们的光辉事迹都比事情本身要被重视的多,报界认为虎天失守只是因为没有去重视罢了,甚至还有报社认为在1996年,人类可以考虑登陆大食岛,闪击亦天。

“将军,神魔军左翼有动向,似乎是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桥对岸。”一位士兵这样去说。

宋桂茨点点头,此时的第三师正在疏散群众往牛天去,他们此时的大本营在郊外一位善良的农民提供的住处,他们一家人很高兴的为几位参谋部的将军端上一些可以缓解一些压力的甜点或是饮品,几位将军还在悠闲的谈论刚刚过去那个希哲女人,同时对这位农民展示出应有的敬意,并不太惊慌,这里面有几位是来混资历的首长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对战争的害怕,都在着第一次上战场的激动和幸福。宋桂茨参加过八年前的平定西日天的战役,已经隐约有些大将之风了,在随恭能够放心将两河岔交给他这件事上可见一斑。不过兔天驻军不多,国家在几年前刚刚大裁军过,现在还得现去募兵,更是要让新兵去训练一阵。宋桂茨认为挺过这个冬天,就该他们去反攻了。

宋桂茨将军如今年近四十岁,在旺盛生命的壮年末梢,已经被生活折磨的不像当初那样意气风发了,如今也却是讲究了起来,似乎有点效仿帝国那些贵族的仪容了。双眼依然还是和善深邃的,他自诩儒将多年,是以陈平锦元帅为目标的,他娶了一个古唐女人,即使他自己也是古唐的旧民,夫妻两人很和睦,但妻子是支持他去为国捐躯的,他膝下有一子,现在十一岁,生活和教育都尚可,家庭自然不能阻挡这位将军的脚步,当其一丝不苟的整理好军装,带上那枚圣国忠魂二等勋章时,其余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包括自己的性命。

与此同时,与镇定的参谋部不同,桥上的军队显得就有些混乱了,蔡徽恩正在率领自己的排,将几门火炮对准敌营,面对超自然能力的神魔部队,大多人都略有一些恐惧,古唐人已经几乎两百年没看到过神魔的军队了,更不用说刚来到这里不过四十年的人类了。

可以看到在神魔那边的几百将士为了守护军需物品和百姓,毅然举好了燧发枪—值得一提的是人类虽然掌握了火药的科技,但是想在几十年的时间就把工业水平完全拉回过去的水准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了,在这三十年能够达到1800年左右的军事水平也算是几位先驱实在是足够强大,尤其是那是六十年代的先辈们,我们在那时才刚刚步入了拥有那些武器的年代,而这几位在当时都才二十几三十岁,能够学会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神魔先锋的先锋官挥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他们选择在桥对岸距离最近的一间屋子附近驻扎下来,这是隶属于左翼多克将军的部曲,其目标是探查对岸的人类军队的人数大约多少,只是目前大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证明了对面有着不俗的战斗力以及人数。

对岸的风景依然很美,但是几只掠过的乌鸦煞了风景,同时也预示着大战将要在此处打响,而开战的关键便是:多克多久能看穿宋桂茨的虚张声势。

处于多克的视角来看这此攻桥战,他的主要目的是拿下这座桥去堵截目前在唐心平原被四处夹击的伏云特城主所率的第五师,但如果,敌方的大部队为了阻止他而在此地,不去玉和一带解救第五师,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他率领的这两万三千人并不是神魔的精锐部队,雷色目的大军目前还在离此地不远的高泠县,那边的十五万大军赶过来,能对仅有六万左右兵力的唐心守军造成巨大的压力。龙天的援军刚刚到达珍馐郡,被云昂将军挡住了,而牛天是文化教育的天,兵力又不多,一两万援军不能取到很大的作用,尤其是虎天沦陷后全国的半数的钢铁厂落入神魔手中,东海岸的经济优势也丧失了很多。随恭是想拿对付拿破仑的方法对抗神魔,只是他终究没有一只眼的权利大,况且全国上下也不归某位王者统治,此时只要敢提出这种言语,那这么多年的参军生活都白费了。

双方僵持着,这情况对宋桂茨将军有利,但随着随恭元帅携带主力出现在了彭钰县,多克意识到了自己的对手兵力可能并不多。多克想去赌一把,他想要尽早将宋桂茨打退。

于是,在第三师完全意识不到的情况下,一枚来着神魔的炮弹,算是敲了一下第三师的门,留守的士兵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信号,直到他们看清对面蜂拥而至的神魔部队。

“全军集结!敌袭!”

几位士兵慌忙装弹,然后将手中的几枚几日前准备好的手雷扔出去,神魔军中有萨满抵御住了这次爆炸的伤害,几名神魔催动神魔真像。

极短的时间内,桥头的留守部队已然慌了神,已经准备放弃桥头,向后撤军,其桥已经布满炸药了,实在防守不住,便将桥炸毁便是。

许多的部队开始往后撤,几位骑兵也牵动马,骑天马的则是直接飞起来了,神魔这边的连弩准备发动了,猛的向桥上轰击,躲闪不急的几位天马骑士被从天上射了下来。与此同时,人类这边的炮兵营开始有了动作。

“西21,东96,风速8,左偏十五度,对准神魔右翼,捂耳,放!”

第一轮火炮从桥上划过去,对准的便是刚刚的神魔巨弩,一轮下去砸坏了六架巨弩,气的巨弩营的波甲特斯指着火炮:“神魔真像呢?把那些烦人的钢铁玩意掀了。”

神魔的炮倒是威力更大,可是那些东西是准备给唐心城尝尝的,多克自然不会在这里动用底牌,他清楚对岸的人类人数远低于他,他放弃了过桥,而是下令直接渡河…

要知道,这里是两河岔啊,水流及其湍急,不在水上铺浮桥,过去的可能性并不大,于是神魔真像选择了搭桥方法,直接抓起友军,往河对岸运去。另外,多克对于此事,还准备了大木箱,准备让神魔真像,抱着部队过河…

当然,这种神奇的方法吓傻了河对岸的宋桂茨

???不是说好了,我把桥炸了就过不了了吗?这桥还没炸呢,直接空运了…

神魔真像高达十几米的身高,完全可以轻松的渡于两口之间…

两河岔一战,多克发明了新的战术,破险战术…也就是说,在此战过后,扬江天险将不复存在,与此同时,佑关山恐怕也将要失守,这是神魔战术的新革命。

其实,最早提出此方案的是中部战区的里德巴拉木将军,他率先提出将神魔真像运用于度险运输使用,但是由于每位会神魔真像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使用完一次基本上一个月都会全身瘫痪,谁愿意去当运输员…况且很明显会被集火,所以被否了。如今被多克将军再次用了,恐怕会引起神魔战术的新一轮革命。

不过宋桂茨慌神了没有很久,依然镇定了下来,高呼。

“撤退,撤退,全军退往韩普口,六团炸桥。”

本身其实就不足以对抗神魔军队的三师在此地没有复刻1805巴格拉季昂6000人战30000人掩护大部队撤退的神话,他们并没有被那不勒斯王戏耍(注释:指缪拉,当时的奥地利军队在守俄军补给线的一座桥,缪拉等人只身上桥假借已经谈和之事,使奥军没有选择炸桥,导致了200000法军能够围击俄国主力),只是这出乎意料的战术,吓到了所有人。

与此同时,到了对岸的神魔军队开始站稳脚跟,不断撕开前卫军的阵型,所幸无法带战马运过来,所以第三师未曾溃退,上岸的神魔目标十分的明确,两面夹击桥。他们要用硬实力复刻拿破仑的神话。

乱军之中,血肉横飞,不少人已经被凶神恶煞的神魔军吓退了,而处境最危险的很明显是蔡徽恩所在的第六团,他们是守桥的部队,任何人面对自己面前一大片一大片的人朝自己面前什么都不顾的冲过来,都要哆嗦几下。蔡徽恩拿起枪,颤抖的看着自己面前最近的敌人,那名神魔将士已经冲到不足五十米了,马上要掷碎片炸弹了,蔡徽恩此前并没有杀过人,在此刻面临这思想挣扎,也许是每一位新兵都要想的事情。

“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战争是多么残忍啊,令我举着枪杀死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况且我也可能向他一样被杀死,他多可怜啊。我清楚我精于枪法,瞄准的地方他必死无疑,他有炸弹,我若不杀他我便被他杀死。”短暂的恍惚过后,蔡徽恩想起了当初在靶场的一切,拉栓,按下扳机,换弹。

随后那名神魔战士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痉挛了两下,被炸药爆炸产生的烟雾淹没了。

蔡徽恩嘴唇一直张着,手指有些不灵活的填充弹药,他没有再去想那名神魔士兵,虽然他已经忘不了了—就像所有的杀人者忘不了自己所杀的第一个人一样。

是的,战场依然残酷,只要能够想明白,你自己改变不了任何结局,你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如果可以的话,活下来…

“蔡排长,张连长说了,团长有令,不能守了便撤,你们一撤便准备炸桥。”

“好—”蔡徽恩看向传令兵,他叫郝辰云,是九排的副排长,与蔡徽恩私交甚密,两人皆出自达德军校,如今在战场上也只能保佑各自平安。

神魔动用他们的巨弩了,火力压制也猛了起来,一轮射击过后十二个人阵亡了,蔡徽恩和没来得及走的郝辰云也各自受到了一些轻伤,大抵是被碎片划伤了。

神魔更是不记损失的向前,神魔真像被杀红了眼的炮兵营炸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依然在运兵,天马骑士在空中尽量瞄准神魔真像的手部,伺机阻止神魔部队的增多,不过天马骑士的损失也不算少,这跟飞行员一个级别的兵种着实让宋桂茨肉疼,死一个少一个啊…

波甲斯特的弩营已经没有什么弹药了,但是神魔已经突破了两河岔桥防线…

肉搏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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