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说正事儿吧,下面的官兵都上街抓人了,再不想想办法,我们就只能打出去了,你不是说你有妙计吗,那就快说吧。”
南玉可没心情和他们俩扯皮,一直在看着窗外,在段封俩人说话的时候,街上已经过去一队抓人的官兵了。
“好,宁兄弟银票你拿好,你现在就出去,给我......。”段封将银票塞进,伙计宁三儿的手中耳语道。
宁三闻言面色古怪,看了看段封俩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接过银票说了声多谢,就转身出了门去。
不久,宁三回来了,手里带着两套衣服、一个布包和两柄铁剑给了俩人,都是绸缎的纱裙,段封又跟宁三说了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南玉看着那衣裙,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而段封却已经在他面前开始换了,想了想这好像确实,是个脱身的好办法,那些人找的是个男人,而俩个女人一起行走,便不会被有心人怀疑了。
但是要说自己穿起这衣裙来姑且,还像个女儿家的样子,可段封穿起这些来,恐怕不给人当场捉住,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他简直不敢想象,俩人出去的时候,有多么的丢人现眼。
“段.....我说你,别白费...功夫.....了。”越说声音越小,说道最后彻底没了动静,因为他面前出现个美人儿,要不是那人还在脸上涂着脂粉,南玉都要认不出来他了,此刻他小口张开,仿佛塞了一个蛋,手轻轻放在唇间,不敢相信的看着段封。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换上,官府的人马上就要搜到这条街,届时如果我们还是男儿装,立刻就会被人抓去盘问,那赌坊里可有不少人都认识我,一定要扮作不同的样子,我们才能蒙混过关,你还看着我做什么,快去呀!”
段封正对着一面小圆镜画脸呢,回头一看南玉忍俊不禁的盯着他看个没完,就对他晓以利害,哪知他仍旧不为所动,直到段封无奈的将他推进里间,南玉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窃笑不已开始换上衣裙。
南玉对换做这衣服,并无反感,反而有些欣喜,又能穿回女装了,逃亡数年,自己都快忘记这衣服怎么穿了,以往也都是丫鬟帮她穿上的,结果扭扭捏捏捣鼓了小一会,内襟还是穿反了。
而这时官兵已经搜到楼下了,段封不待她穿好衣裙,将俩人之前的衣服,挑了扔进窗外的河里,就拉住南玉的手,快步走出这个雅间,眼见楼梯是逃不掉了,俩人在走廊中转了个圈,情急之下用剑尖挑开,另一间空房子的门栓,收起损坏的门锁,俩人鱼贯而入。
很快楼下的官差,在茶楼掌柜的带领下,走上楼来。
“哎哎,官老爷,我们这没有钦犯,真的没有钦犯啊,这一层来的人不多,就只有几个雅间而已,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去去去,有没有我们说了算,胆敢阻挠官府搜捕,我看你是想去吃牢饭了吧!滚开!”那衙役丝毫不给掌柜的面子,一把推开那掌柜,上了这一层开始搜捕。
“哎呀,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怎就不识好歹呢,哼,也好一会我看你怎么收场。”掌柜的见阻拦不得,便在一边小声嘀咕着。
“开门开门,官府查房!官府查房了!快开门!”接连敲开了几个门,那些房中的男男女女尽皆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在行着那件事,或是刚刚云雨过后在小憩之中,俩个衙役眼睛很不老实的,向这些女子身上打量着,而后盘问着他们一些情况。
片刻后,俩个衙役问完,放掉众人,走到走廊的这一边,而这一侧空间并不宽裕,房间也只有三间,他们也如刚刚那般拍门叫嚷,却不见屋内之人回应,俩人对望一眼,都觉得有古怪,小心翼翼的拔出刀来,抵在门边做以防备之状,又拍了拍房门。
“官府查房,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若再不开门,我们可就闯进去了,届时你..........。”两个衙役其中一人冲着房门,大声呼喝着,才喊了一半,房门就从里面拉开了,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走了出来看着他们。
俩个衙差一看,身体登时就是一个哆嗦,心道不好,这位怎地在这呢?
这人俩人都认识,甚至说是整个青福县,也没有一个差役不认识他的,这人是来自京城的巡视年聪,县令大人都对其礼让三分,其他人更是不敢轻易触他眉头,如今在此地撞见,俩人背脊冷汗淋漓!
听说此人颇为风流,经常流连花街柳巷,而且还时而偷会人妇,今日他们怕就是在偷偷幽会,可好巧不巧的便被自己二人给撞上了。
“哼!你二人有何事啊,竟然还想闯入本官房中,真是好大的狗胆啊!就不知是谁给你们的狗胆。”年聪说话的时候,脸色黑的吓人,今日他在此幽会一人,本来有说有笑心情极是愉悦,可谁想竟然被他们这两个狗奴才打扰了,本来不想理会他们,哪知这俩人不但不走,还要强行闯进来,他和那人是私底下的往来,见不得光,不得已年聪只得脸色阴郁的走了出来。
“呃,呃....这....您这是。”俩个衙役的其中一个,口中的牙齿都在打颤了,脑中一片空白,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过还是另一人反应快。
“年大人,城中窃贼作乱,我等奉命来此楼寻查那贼子下落,并不知您在屋内,得罪之处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小的俩人马上便走,而今日之事,小的俩人也不曾见到,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见这名衙役识趣,年聪也不想追究,毕竟事情传了出去,对他自己的名声也不太好,万一传到京城那边,恐怕免不了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给他穿小鞋了。
“下不为例!”
“是是,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打扰大人雅兴,实乃是我等的罪过,望大人海涵,我等这就退下了。”那名衙役见这位年大人,并不打算追究此事,当即告罪赔笑道。
“吱呀,嘭。”房门又被关住了,然后里面便有个声音娇滴滴的问:“什么事呀?”
“啊!无事无事,就是俩个寻常的衙役,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过来问东问西的,来美人我们继续聊我们的,别管他们这些狗东西....。”
“咯咯咯,咯咯。”马上屋内就,又是一阵笑声传出。
俩个衙差一听,暗道他们想的果然不错,年大人确实是在会情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便转身要下楼去。
“哎!”俩人刚要走,机灵的那名差役,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段封他们那间屋,段封俩人的房间和那年大人所在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间房,而且是上了锁的,而段封俩人的房间则未上锁,显然也是有人住着的。
“嗨呀,我看还是走吧,要是再出什么点幺蛾子,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另一名衙役被年大人这一遭,给弄怕了,心中打了退堂鼓。
“什么多一事少一事的,若是分给我们的这片出了岔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嘶....,掉....掉脑袋!!!!”那怕事的衙役,一个激灵,也觉得他说的没错,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谁叫他们吃的是这碗饭呢!于是他咬咬牙,让自己稍稍镇定,然后转身朝里间走去。
“咚咚!官府查房!里面的人,听见了,请开门!”没错他说的是请,经过方才的事情之后,这个衙差也变得小心了,生怕一不小心又碰了雷。
不过他说了请字后,好一会仍不见对方出来开门,俩人又对视了一眼,心说难不成又是一位大官在偷情,好死不死又被我们碰上了?这特么的也太巧了,偷情都流行扎堆了?
这名衙差正在想心中思量,到底要不要上前开门,他身边心思活络的衙差,单手持刀一个箭步,侧过身用肩头撞开了房门,眼见同伴这突如其来的勇猛,他的胆子也壮了,抽出刀来跟上他,俩人脚前脚后一块冲了进去。
“啊啊!!谁!”屋内在俩人进去的瞬间,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他们登时看见,面前软榻上盘膝坐着两个女子,而后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气劲就迎面打了过来,顿时俩人胸口就如同,被大锤狠狠的拍了一下,俩人应声倒飞,翻滚在走廊里,直直的撞在墙上,其中一个更是吐出一口黄水来。
两名差役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一柄剑就横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一个妖艳的少女,站在他们面前,冷冷的盯着他们,大有下一刻让俩人身首分离的架势,这女子周身散发出极其凌厉的气势,让俩人连动都不敢动。
他们此时脸都吓白了,心知这回他们惹了,最不该惹的人了,若说得罪了年大人,那么仕途便有很大几率没了,但是好在还能活命啊,可若是得罪了仙家,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这些凡人,便是绝对的蝼蚁,说踩死你就踩死你,毫无人性可言。
“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们房中,若是说不出来,便别怪我剑下无情!!”这妖艳女子声音低沉质问道。
这妖艳女子自然就是,男扮女装的段封了,他们适才在屋内,本以为这俩人碰了隔壁的雷后,便会就此离开了,可没想到他们依然闯了进来,而后段封就让南玉,按商量好的那般,向闯进来的俩个差役,打出了之前,南玉曾打
黄虎的那招,但是威力略微降低一些,以免她出手太重,又将人打的昏厥过去,那样的话,后面的戏,便没法继续演下去了。
对于掌控力道,南玉则十分精通,完美的将人推出去,却又不至于让俩人受伤过重,只是轻微的冲击而已,俩人很快便能缓过来。
“我...佛门丝....管材。”听到女子问话,胆子稍小的那个差役,才开口吐露几个字,就因为太过紧张,而咬了舌头。
“嗯?!”女子目中冷意更甚,似乎觉得俩人故意戏耍她,眼看就要动手了。
另一名差役赶紧接口道:“上仙还请息怒,小的们是县城衙役官差,之前奉命前来搜捕窃贼,我们适才敲了两位上仙的房门,并未得到回应,便想来可能是那贼子藏身在此,于是这才起了硬闯的心思,并不是有意打扰二位上仙休息,此事皆是我等不对,我等给上仙请罪了,还望上仙看在我等无心之举的份上,饶我等一命,求上仙饶命!求上仙饶命!”
“求上仙饶过我等性命,我们知错了知错了,求上仙饶命啊!我家中还有一家老小,求上仙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自那差役说完后便和另一名差役,不停的在地上磕头讨饶,完全没了想反抗的心思了。
“师妹!既然如此,那便绕过他们这一次好了,他们也均是无心之失,今次就算了吧。”段封听见她叫自己师妹,心中不由暗道,你个臭小子哥哥比你大,你又想来占老子便宜,不按计划出牌呀,你心眼是大大的坏了,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是没可能收得回来的,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哑巴亏。
“师...师姐说的是,既然如此,今天就先饶了你们,可是我们在这的事情,你们不许跟别人谈起,不然的话......,下场你们自己掂量着!”
“是是是,我们定然不会跟别人提起,谢谢上仙,谢谢上仙活命之恩,谢谢上仙!!”
俩人本想今天肯定是要死了,可没想到屋内的女子,竟然讲情饶了他们一命,一种劫后余生之感,让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