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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就差一点,就那么一丁点,我的小命儿就没了,信了你的鬼话,我才去找那俩人的麻烦,我的姥姥哎,老子差点就尿了!”俩个衙役几乎是逃也一般的,从楼上跑走,可以说是狼狈至极,甚至连在楼下,等着他们二人的掌柜的,都没来得及说话。

掌柜的见他们俩的狼狈样,暗自发笑道,你们俩个龟孙子,方才非要上楼去的那股子硬气呢?哼哼,傻了吧!让你们别上去,就是不听我的话,现在惹的那位大人,之后可够你们喝一壶的,嘿嘿,这便是自作自受,看见俩人吃瘪,掌柜的心中的不快,也就散去了。

县衙后堂之内,杨子雄跪在地上哭诉,他面前坐着一位,身穿蓝色绸缎官衣的中年人,这人便是青福县县令韩岳胜。

“义父,那小贼着实可恶,趁我们去前厅平息骚乱之际,继而潜入我的房间,将义父和我的那些银票,尽皆卷走了,而且我敢肯定,此人绝对是有预谋的,他不仅拿了,我们明面上的银票,还知道我那暗格的所在,而且得手之后,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不像是那些临时起意的小毛贼,能干的出的事情啊,请义父大人明查。”杨子雄此刻跪在地上,犹如风中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了往日在一干手下面前,那诸多的威风。

“呵呵,呼....,哦,一个小毛贼便偷了你,并且在你们下楼之后,那么短的时间里,搬空了你的家财,最后连你私下暗藏的东西,他都知道在哪儿,嗯!不错,着实有些神通广大。”韩岳胜抿着茶,表情不悲不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杨子雄听着义父三分像回答,四分似嘀咕的语气,额头却是在冒着冷汗。

“义父明鉴!孩儿.....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杨子雄惶恐道。

“啪啦!”韩岳胜忽然站起身,一甩手将茶杯,丢到杨子雄的额头之上,砸了个稀巴烂,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出来,可杨子雄却老老实实的趴伏在地,一丝一毫都不敢动。

“我看你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吧?如此拙劣的谎言,你居然也敢编出来说给我听!”韩岳胜的脸色眨眼睛就变的阴沉了。

“义父,义父啊,孩儿此言句句属实,并无欺诈之语啊,请义父大人明察!我那生意都是亏了义父照拂,才发展到如今这般红火,又怎会因几百两银子,便和义父大人玩心思?如此对我又有何好处?”杨子雄哭腔的求着情,他必须先将义父稳住,否则以后自己的生意定会寸步难行。

“那好,我便给你三天时间,若你能将丢失的东西找回来,我就对此网开一面,若是到时候你找不到....。”韩岳胜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砸饭碗的事儿谁又会干?更别说是这个义子了。

“多谢义父,孩儿定会尽快,将那小贼逮住,给义父一个交代。”

“哼,说得好听,若是到时你抓不到人,又该如何?”韩岳胜看了他一眼。

“孩儿自小便在此城长大,没有人比孩儿更加熟络此城,孩儿....。”杨子雄自顾自的说着,并不想接韩岳胜的话头。

“这样吧,若你捉不着人,就把玉倩送到我府上住几天,我最近手上有几幅画作,需有人鉴赏一二,你看如何啊?”韩岳胜打断他的话语,眼睛一眯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老贼!杨子雄心里暗骂,他早就知道,韩岳胜在打他小妾柳玉倩的主意,自从那日在他府上做客,被他瞧见之后,便一直被这老贼惦记着,什么找人鉴赏画作,那都是狗放屁,就是想将人占为己有。

“这......,好吧。”杨子雄思来想去之后,只能点头答应以做权宜之计,等以后再想办法推掉。

“如此甚好,呵呵,你放心,为父也会帮你抓人的,近期我会让人封住四门,保证一只鸟都飞不出去!”韩岳胜见他答应了,就笑着说自己也会帮他,至于他出不出力,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而且说不定他还能,赶再杨子雄之前,更快抓到那人,到时人财尽皆在手,这小子还敢再他面前,玩食言的戏码不成?

“多谢义父大人,孩儿这便去抓人了,久了怕那小贼走脱了。”杨子雄说罢立刻起身离开。

待杨子雄离去之后,韩岳胜便找来管家张贺,耳语了几句。

“啊!老爷,这会不会引起那人....不满,万一逼得紧了,他狗急跳墙....我们岂不要费一些周折,那姚巡查可还未走呢。”管家张贺担心的问道。

“哼,他急了又能如何,我是此地县尊,而他不过是个穷书生,我既然能将他扶起来,自然也能把他踹下去,他若是不识好歹,成不了我手中,那一颗听话的棋子,那么就必须让其,成我们脚下的尘土嘛,这事儿就按我说的办,那姓姚的这会还在温柔乡中呢,成不了我们的阻碍,你且去办吧。”韩岳胜阴阴低笑着。

“嗯,另外啊,派人去杨子雄家里盯着点,别让我的小美人溜了。”

“是,老爷。”张贺不再多言,应了一声就转身退了下去。

“杨哥!你这是?”

待杨子雄从府衙出来,一众手下就跑了过来,看到他头破血流的样子都大吃一惊,不明白自家老大这告状的,怎么还给打破了头。

“唉,我进去的时候,急火攻心一个不留神,便撞了一下,索性并无大碍,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可是找到那人了?”杨子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无事,而后问道。

“呃.....,还未找到,但是我们已经把能用的人,全都撒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嗨,想我经年打猎,却不曾想如今被一只小麻雀给啄了眼,枉我杨子雄一世威名啊!”杨子雄叹气道。

“杨哥,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焦躁,我估计那人多半是外乡来的,因为如果是本地之人,就必然会迫于杨哥威名不敢乱来,如此我便推断那人定是外乡来的无疑,既然他是个外乡人,那他可能也并不熟悉此地,在那之后的城内,经过我们如此多人轮番搜捕,他多半已经是个惊弓之鸟了,我们此时只需放出人手耐心等待,他肯定便会自己跳出来的。”一个小头目善于推敲,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你是说我们此时将水搅浑,让鱼儿自己进网,以逸待劳?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不过也不能无限等下去,只有今晚,明日不管怎么样都要给我擒此贼,府衙那边从今晚开始,也会有所行动,告诉兄弟们,一定要在官府之前找到那人,不论死活拿到首级者,老子赏他一百两银子!!”

杨子雄发了狠心,事关自家小妾,损失点银子怕什么,要是连小妾都给人抢了,他还在此地混个屁呀,早早回去种地算了。

“是,小的这就通知大伙,那些崽子们听了这消息,肯定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这小头目一拍胸脯,高高兴兴的跑了。

不多时,杨子雄正带人往回走呢,一个小伙计突突突的跑了过来。

“杨哥,杨哥!有消息了,有消息了。”那人跑的大汗淋漓。

“快说!人在哪!”杨子雄听闻后,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望向,那个来报信儿的伙计。

“人在,人还未出城,有个客栈......跑堂的来报的信儿,他说...。”伙计想尽量说的清楚一些。

“人在哪!老子问你人在哪!鬼扯些什么,赶紧给老子说人在哪!!”杨子雄嫌他啰嗦,截住他话头儿,直接问人在哪里,他现在也只想知道这个。

“那人说两刻钟前,那人还在广济茶楼的雅间儿,现在不知.......杨哥,杨!!。”面前的人听见广济茶楼四个字之后,便如一阵黑旋风那般,冲了出去。

只是听闻那人在广济茶楼,杨子雄就迫不及待的,迈开大步冲了过去,身后的几个打手,连忙跟上自家大哥,一起向广济茶楼中玩了命的冲去。

为什么客栈中的跑堂会去报信儿呢?当然是段封事先安排好的,他不仅偷光了人家的家当,还要再狠狠的涮他一把,谁让他们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堂堂天师居然跑去扮女人,小爷也是要面儿的人!这口恶气我焉能不报。

如此便又间接的帮宁三一把,让他去报信儿与那杨子雄,将其撇开和他们的关系,如此也不用担心,杨子雄过后翻旧账,去找宁三的麻烦,毕竟信儿他宁三是传到了,可抓不抓得到人,就是你杨子雄的事儿了。

当几路人,马不停蹄的向广济茶楼,这边靠拢的时候,段封和南玉俩人,也正好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时便有人把目光投向,段封那妖艳的脸上,其中更是有几个人瞧着痴了,不小心和对面之人来了个对撞,而后俩人就谁都不服谁的吵了起来,进而演变成大打出手,段封心中很得意,老子画成娘们,居然也能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小姐,小姐,你看!那女子长的好生漂亮啊!”楼上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指着路过的段封,惊讶的说道,边说还给自家小姐指着,让自家小姐也看看。

“春儿!!少看那些在街上抛头露面的狐媚子,她们那些人整天就知道,如何勾引男人不知廉耻,我才不看她们,你也不许看,过来帮我把头上的花簪插好。”

那小姐其实早就发现段封了,还偷偷的瞄上一眼,随后不服气的撇撇嘴,忽听自己的丫鬟说起那人来,随之就用很大的声音,训斥自家丫鬟,连街上走着的行人,也都能听得见,自然包括段封二人,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说给外面的狐媚子听。

南玉闻言一阵汗颜,连忙拉着他快走,又怕他招惹是非,拿出自己的香帕,将段封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脸遮上,这才感觉比较有安全感,心中不时便鄙视段封一次,不过她也好奇着,段封那化妆的手段,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简直比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易容术,还要厉害。

“哎呦!”

“啊!疼啊!”

“我的菜!我的黄瓜!”

“我的坛子!你们不要踢啊,那是我的坛子,我的腌肉。”随着大街上哀嚎之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一队黑衣人从中经过,闹得人仰马翻,由于太远,段封只能看见是身穿黑衣,其他的就都看不清了。

待他们走近后,才看清他们身上穿的是,褐色丝罩衣内外都是这般颜色,而他们后背上绣着一条青色飞蛟,难怪在天色渐渐转黑以后,看他们便都是黑衣人。

“是冯迁的青蛟帮,他们这是又要去哪祸害别人啊?”

“嘘!别乱说话,让他们听到,你家里人就要遭殃的。”

“就是,他们这些畜生,无法无天的,说归说,可要注意些!别被他们听了去。”

在他们经过之后,段封俩人就听周围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着那些人。

“咳!在下何宇,请问这位姑娘芳名,可有时间过来一起喝杯茶呀?”

段封和南玉正竖起耳朵,听着众人议论那青蛟帮的事呢,可是忽然从侧后方,传来一声清亮的嗓音。

段封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听着他感兴趣的事情,而南玉第一时间转过头看向那人。

见这人是个书生打扮,眉宇间有些英俊,此刻正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双目灼灼的看向还在探听趣事的段封,却无视掉了她身边的南玉,把她当成了,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让南玉粉颊上抽搐了一下,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姑娘!在下何宇这厢有礼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和在下喝杯茶!”那书生见段封并未回头,以为她不好意思了,就又礼貌的问了问。

可即便他如此说,段封依旧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也完全没意识到,会有人前来搭他的讪。

身旁的南玉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下,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啊?怎么了?”看热闹的段封,这才回头看南玉,然后就发现了这位打招呼的兄弟,那书生见段封回头了,也赶紧抓住机会,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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