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到村口发现这已经被军队把守,而医院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忙碌。
不久前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安祥,而如今那看似无碍破碎的又是如此突然,如此猝不及防。
喧嚣的人群如今只剩下一名血小板护士面如死灰地坐在门口,而不远处的草丛中躺着一排浑身是血的尸体。
B助望向,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白。
那些尸体整个腹部被刨开,器官被搅了个稀碎,面部也被砍的面目全非。
或许杀死他们的是病毒,但分裂他们的必是昔日的同事……
两细胞走进里屋,面上血迹斑斑……
T叔身后的B助颤抖的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温暖。
T叔面色平淡,或者说有些过于冷漠了。
B助的目光触及到墙角时戛然而止。
哪里,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孩子,她是之前活泼可爱,一刻也不消停,的新生细胞。
那畸形的的外皮,那扭曲的表情诉说着她主人死前遭遇过的痛苦。除了脸上那一层皮外,其他地方被切割的整整齐齐,又有抽象拼接的方式连在一起。
笔直的线条,同样的间距,让人无端的想到了三个字—艺术品。
T叔站在原地,眼底有些意味不明。
B助收到自家上司的眼神示意,几次抗议无果后,颤颤巍巍的靠近角落的……孩子。
突然看着不成形,气息全无的孩子蒙的一个起身向B助扑了上。
B助一下子将在原地忘了躲闪,眼看孩子只剩皮包骨的手……爪子就要划破B助的细胞膜时,T叔开枪了……
孩子被震开,摔倒在地上,几个抽搐后,吐出一口血……
随着她彻底失去声息,那成龟裂状,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划开了,的皮肤,慢慢碎裂……就那样在暗红色的液体中摊开。
这一块块碎片是那么的有规律,整整齐齐的,形成一副完美的图画。
这就是索波娜的恶趣味……
B助瞳孔微微放大,一种来自骨子里的凉意伴随着一道道思绪划过脑中。
他就那样僵在原地。恐惧从脑域蔓延至心脏,在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他再也绷不住了,近乎狼狈的冲向垃圾桶……也就是在哪里他发现了真相。
其实因为护士们在打针时,没有更换针头……所以……索波娜就那样,轻易的……传播开来。
得知这一切的最后一名护士也因为愧疚和绝望故意让士兵枪杀了自己。
T叔死死地咬住了后槽牙,脸上却不露分毫。
他手猛然缩紧,手上的刀片直直地刺进手心当中,一瞬间鲜血淋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注意力从眼前那窒息的感官刺激中转移。
不过这一幕B助并没有看到。
很快两细胞根据医疗日志发现之前有一名吞噬细胞在医院注射维生素后又回到了村里……所以疫情可能已经在村里爆发了。
B助扶着墙,身形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某种复杂的情绪鸡尾酒如跗骨之蛆般侵蚀着感官神经。
T叔斜睨了B助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启程,去村里。”
B助缓缓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机械的跟上T叔的步伐,却在最后一刻顿住了。“我们来就是为了拿到病毒样本。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赶紧回总部交差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这一次的分歧也成了两细胞矛盾的开端。
最终B助还是屈服于T叔。
两细胞带上了当地认识的救援医生,买了三张血管快线的车票,直接来到了村里。
在见到吞噬细胞时,三个细胞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身形顿在原地。
在他们眼前的病床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看起来非常的恶心诡异。
在门缝中透进来的光扩散到床榻时,画面才稍微变得清晰了一点,却……那么诡异。
天哪!这是什么怪物啊!
它全身长满了血泡,皮肤像蚯蚓一样快速地蠕动着,接下来……血花四溅……
奄奄一息的吞噬细胞胸部依旧有着起伏,但它的肚子,也可能是背裂了一条大大的缝,内脏像花一样在身上散开,五颜六色。
B助和医生赶紧施救,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切一定只是徒劳。
吞噬细胞的大儿子看着妈妈痛苦的哀嚎,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但在这种超级病毒面前一个渺小的细胞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没有任何争辩的权利。
T叔打量着同(怪)类(物),脸色有些发白,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做……可能是不在乎,也可能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