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成真发现小家已经去上班了,可能酒精的作用还在作祟,成真感觉头还有些疼痛,自己用手揉了揉眉心;他好像也回忆起关于昨天的失态,赶紧给小家打了个电话。小家这个时候正好也没有很忙,只是在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接通成真的电话:喂,你醒啦?
成真:嗯,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都不叫醒我?
小家:你又不用上班,我把你叫醒干嘛,让你多睡一会儿呗。
成真:对不起,我昨晚真的喝多了。
小家:你干嘛,我又没怪你,干嘛说对不起啊。
成真: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点想你了。
小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竟然红了,很低声地说:干嘛,你真喝多了吧,我上班呢。
成真:中午我们出去吃吧,我来找你。
小家:中午我在食堂吃,等晚上下班吧。
成真:好的,那你工作吧,我洗个澡去。
小家:好。
电话刚挂,沈枫过来问是不是成真的电话,还关心成真有没有喝醉,师徒两人说了一些家常话。后来沈枫还夸了成真一番,然后又问小家什么时候告诉她的父母,小家也表示了为难,说等等再看吧。
成真起来,走到客厅,看到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简单地冲了澡,洗漱完,随便在家里垫了几口吃的,就出门溜达去了。其实也不算是溜达,成真直接去了4S店,选了一辆车,想着是自己目前也没什么工作,就专门接送小家上下班,但这件事他并没与小家商量,自己做的决定,想的是给小家一个惊喜。
正在成真办手续的时候,中介打来了电话,说是有客户上午看过了房子,确定要租,问成真什么时候有空签一下合同,成真说那就明天上午,他今天下午有事。中介说好的,这样他就约客户明天上午过来。等手续全部办完以后,正好快到小家下班的时间了,成真直接就开着车去接小家了。
成真提前到了,把车停好,步行到门口等小家出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小家就出来了,小家看到成真很开心,小跑着过来的,问成真:今天怎么想着出去吃啊?
成真说:昨天辛苦你了,光招待他们了,今天犒劳你。
小家打趣他说:哟,还挺会的嘛,一点都不像没经验的样子。
成真被小家说得有点难为情了,小家知道他腼腆也就没再继续逗他,说:好了好了,走吧,打算请我吃什么?
小家一边说一边拉着成真,而成真不仅没动,反而往另一个方向用力,小家转过脸看他,说:你干嘛?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成真说:是啊,你先跟我来。
小家被成真拉着往车的方向去,小家一头雾水,不知道成真到底要干什么;成真一直把小家带到车子跟前才停下来,小家看了看车子,又看了看成真,说:什么意思?你买的车?
成真点了点头,小家又问:你买车干嘛?
成真:送你上下班啊。
小家:你有毛病啊,我家离单位又不远,花这钱干嘛。
成真:可是每天只能看着你走,等着你回来,心里总感觉有点舍不得。
小家听到成真这么说真的有被感动到,说:你也太傻了,就因为这个花钱买辆车啊?多少钱买的?
成真:不贵,没花多少钱,买完房子和车,还有结余呢。
小家心里其实很开心,但是她还说:你这是败家知道吗?对,你有驾照,我怎么不知道?
成真:你也没问我啊,好了好了,上车吧,一直站着干嘛,我们去吃饭。
成真一边说一边开锁,小家走上来亲了一下成真的脸颊,自己去副驾驶位置坐好。他们去吃了晚饭,又看了一场电影,小家很开心,这个时候的小家已经完全没有警察的架子,很小鸟依人。回去的路上,成真说:今晚还是去我那吧,明早我还送你。
其实成真的考虑也没有错吧,虽然说小家住自己家里离单位不怎么远,但是成真新买的房子,就相对来说远一点了。
小家说:那也要先回我那一趟,我得拿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服。
成真很开心:好,没问题。
小家看到成真那得意的样子,又打趣他:是不是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成真傻笑,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成真说:对了,老房子租出去了,下午中介给我打电话了,约了明天上午签合同。
小家:那挺好的呀,明天什么时候啊?着急就不用送我。
成真:说的什么呀,肯定是送完你再去。
小家也很得意,起码他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忘记自己,说:行吧。
到了小区楼下,小家说: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
成真:不用我上去吗?我帮你一起收拾,帮你拿东西。
小家:干嘛,你这是要我搬家啊?我只是上去拿一点生活用品。
成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害羞得没有说话,小家上去没多久,很快就下来了。两个人都很沉醉于这样的甜蜜中,像是热恋,又像是新婚的小夫妻。
这一天,为了送小家上班,成真没有再睡懒觉,而是和小家一样早起,小家在洗漱的时候,成真下楼去买早餐,小家一边吃的时候,成真在匆忙地洗漱,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剩下的早餐,和小家一起出门。
送完小家,成真就联系了中介,说他一整个上午都有空,他在老房子等他们。挂了电话,成真就开车出发了;来到老房子这里,成真心情还是挺沉重的,毕竟这是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附近的邻居看到成真开着车回来,有主动过来打招呼的,也有远远地在窃窃私语的,成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因为大致也可能都猜得到;成真早就习惯了这些人,早就体会过什么是人间冷暖;这么多年,就连自己家里的亲戚都远远地躲开他和奶奶,还哪敢奢望没有血缘关系的左邻右舍,在小区里,唯一对他们真正“热情”的,也只有早餐店和便利店的老板。
走进老房子,一切都重新装潢过,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样子,成真一阵心酸,对奶奶离世的悲伤情绪又涌上心头,后来想想,搬出去住也是对的,要不然这种情绪可能一直消散不去。成真在房子里坐了好一阵子,中途还出去抽了两次烟,门一直是开着的,因为他知道一会儿有人要来。当他听到外面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就大概猜到是他们,成真就起身来到门口相迎;只见中介带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上来了,成真和中介互相打招呼和寒暄,中介主动向女孩子介绍说这就是房东,女孩子也很礼貌地跟成真问好,成真作了回应以后,还向她介绍说:家里新装修过,所有用品都是新的。
女孩说:知道的,昨天来看的时候就十分满意,所以别家我就没再打算看。
成真:你上班了?自己住吗?这有两个房间呢。
女孩说:我还没毕业,但是我平常有勤工俭学在打工,回去的晚,学校都已经关门了,总住宾馆,费用太高了。
原来女孩是外地人,在这里上大学,因为家里勉强能支持她的大学课费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经济能力再供她的消费了,女孩因为天生嗓子好,又爱唱歌,所以课余的时间,她会到酒吧驻唱当歌手,而且很受欢迎,每个月都有不错的收入;另外,因为女孩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偶尔还会去接一些模特礼仪的活动。成真总觉得她像一个他认识的人,可是又总感觉哪里不对,而且也想不起到底像谁,所以就没有提这个事情。
女孩接着说:没事的,那个房间就先空着,偶然有同学过来找我,还能住一下,而且这整租也比我住宾馆划算啊。
成真说:那也是,我现在新买了房子,跟女朋友住一起,正常不回来,我把钥匙全留给你,就不留备用钥匙了,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水电费你自己按时交,别忘了就行。
女孩说:要不然,你们还是留一把备用钥匙吧,我有点马大哈,万一要是把钥匙锁家里了怎么办?
成真:那也行,我这么说,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不是怕你有所顾虑嘛。
这个时候的成真,竟然变得成熟稳重,说话和思维也显得严谨和周密一些,完全不像一个刚满20岁的年轻小伙子。
女孩说:没关系的,我信任你们,我可能也不是经常住这里,我有的时候还回学校呢,你们还是留一把吧,我真的怕我出门会忘了带钥匙。
中介看房东和房客聊得也挺投机的,说:那你们都看一下合同,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成真和女孩一人接过一份合同看了一下,说可以签,中介就接过话说:好的,合同一式三份,都要签字,你们各留一份,我这里也留一份。两人接过中介递过来的笔,就在茶几上填写各自的信息,填完后又互相交换填写,成真正准备写自己名字的时候,看到乙方姓名——沈意,他当时脑袋一懵,晃了晃,清醒了一下,转向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沈意,我写上去了啊。
其实女孩话还没说完,成真直接晕倒了,吓得中介赶紧打120,女孩也吓到了,束手无策,只是一直在摇着成真: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很快,成真就被120送到了医院,中介和那个女孩都跟着过来了,巧在接诊医生又是邱静,这一切都好像是冥冥中安排好的一样。
邱静看到被送来的是成真,一边跟着手推车往急诊室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小家打了个电话:喂,小家,我是邱静,成真晕倒了,现在在我们医院,你快过来。
小家来不及问,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说了句知道了就急匆匆挂了电话。小家跑出去,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才给沈枫打电话:师傅,跟您请个假,成真晕倒了,我去医院了。
沈枫:好的,要不要我过去啊?
小家:不了吧,等我去看什么情况再给您打电话。
沈枫:你别着急,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小家:好。
挂了电话,小家心急如焚,巴不得现在坐的不是出租车,而是直升机。
这个时候,成真已经被推进急诊室,邱静在门口简单向中介和女孩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进急诊室了,在一番检查后,邱静发现成真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之前的伤势也早就回复了,邱静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晕倒。
邱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小家也赶到了,中介和租房的女孩也在外面一直没走,小家气喘嘘嘘地问邱静:邱医生,现在什么情况?他怎么了?
邱静说:你别着急,他没事,检查一切都正常,我也不知道导致他昏厥的原因是什么,等他醒了再说吧。
小家:把我吓死了,我以为是上次受伤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呢。
邱静:应该不是,我亲自做的检查,具体情况你问问他俩,是他们打的120,把他送来的。
小家赶紧给中介和那个女孩点头鞠半躬致谢,中介说:我们也吓坏了,正在签合同呢,他就晕倒了,我第一时间就打了120.
女孩也跟小家说:姐姐你好,我就是要租房的人,这是合同,还没签完呢,他就晕倒了。
小家接过合同一看,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女孩,诧异地问:这是你的名字?
邱医生、中介还有那个女孩都被小家的神情弄懵了,不就一个名字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女孩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家立刻转向邱静说:邱医生,我知道他为什么晕倒了。
这三个人更懵了,邱医生问: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小家:成真的梦,你还记得吗?
邱医生:记得啊,这跟他晕倒有什么关系?
小家:他被吓到了。
中介和女孩两人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副很惊讶又疑问的表情。
邱静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他被什么吓到了?
小家:你还记得他上次昏迷醒来后见到你和我师傅的表情吗?
邱静:当然记得,当时他见到我和沈警官的时候,吓坏了,灵魂出窍一样。
小家:这次更严重。
中介和女孩在旁边完全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又听得非常清晰。
邱静:你的意思是他又见到了梦里的人了?
小家一边指着合同上的名字,一边看着女孩,对邱静说:你看——沈意,这是他梦里的女朋友。
女孩眼睛睁得很大,指着自己问:我?
小家:是的,你的名字和他梦里的女朋友一模一样。
中介也很诧异,说:就算重名了,也不至于晕倒啊,这种事情很常见的啊。
小家:你们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已经出现四个与他梦里人物重名的人了。
邱静医生:是的,我也有幸是其中一位,可能真的跟这个有关。
中介和女孩都表示很不可思议,小家对他们说:要不你们先回吧,这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合同的事情,再约时间吧。
小家又单独对女孩说:房子你决定租了,对吧?
女孩说:是的。
小家:那我先给你把钥匙,你可以先搬东西了,合同马上约个时间,补签一下就好了。
女孩说:这个情况他还愿意租给我吗?
小家:没事的,等他醒了,我会让他联系你们的。
中介和女孩就这样带着各种好奇先回去了,小家则先打个电话跟沈枫警官说了一下情况,沈枫也有被惊讶到,但又说没事就好,还跟小家说今天就不用再回班上了,有什么事情他会帮着照应的。
现在就只剩下邱静医生和小家两个人了,小家问邱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邱静说:我也不好说,但是应该很快吧,只是被惊吓到了。
邱静医生和小家也没有聊很久,简短的几句对话以后,邱静就去忙了;这个时候,成真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小家到了病房,看了看成真的状态,就坐在边上,握着他的手,静静地陪着。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成真又进入了梦境中:
这一次是在老家,假假带着林真真和孩子回老家参加弟弟刘上上的婚礼;假假和林真真的孩子叫林小锐,女儿出生时,是假假主动提出孩子要跟林家姓的,他想着这样林爸爸能开心一些,希望对他的病情恢复起到一些作用。闲暇时,他们带孩子到河边玩耍,小锐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所以她玩得十分开心,而林真真则一直紧跟她,生怕她磕了碰了。假假坐在后面的坡上看着他们,这样的画面着实勾起了他很多的思绪和感慨,这里毕竟承载了他所有的童年。
正当假假神思云游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嘉嘉叔。
假假转过脸一看——一个小姑娘,假假问:你是谁啊?你认识我?
小姑娘说:当然认识,我们村的人都认识你。我叫田欣,我爸是田大伟。
假假:哦,原来你是大伟哥家的姑娘,你爸呢?
田欣:我爸在你家呢。
假假这才想起来,田大伟在忙活上上结婚的宴席。田大伟比假假年长个十岁左右吧,除了平时务农,还专门去学了个厨师的手艺,在老家专门接各家红白喜事的宴席,虽说收入也还不错,但这是份辛苦活。
假假:那你找叔有什么事吗?
田欣:我妈让我来问问你,你店里缺不缺人,能不能带我出去打工的。
假假被这话气到了,但是他不是生女孩的气,他在生田大伟两口子的气。
假假: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不上学呢?
田欣:15了,学校太远了,而且我学习成绩也不好,我爸说不如出去打工。
假假: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去跟你爸谈。
田欣走后,假假起身环顾四周,深吸了一口家乡的气息,又长叹了一口无奈的气息;他喜欢老家的青山绿水,也喜欢老家的舒适和宁静,但不喜欢老家人的迂腐和封建,如果一代代都是这种思想,山村可能永远都是山村,不会有任何发展,没有一点文化底蕴和精神追求,这里终将会沉沦下去。
假假大声喊:小锐,我们回奶奶家啦,快和妈妈回来!
小锐:爸爸,我还想玩!
假假:奶奶在家做好吃的等我们呢,明天爸爸妈妈再带你来玩!
小锐:好!
回到家以后,林真真带小锐去找爷爷奶奶,假假来找田大伟,说:大伟哥,刚田欣找我了,说你和嫂子不打算让她读书了,准备让她去打工?
田大伟很难为情地说:哎呀,她嘉嘉叔,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不让她念书了,她成绩一直提不上去,她自己也不想念了。
假假:那也不行,孩子才15岁,怎么去打工啊?
田大伟:这个我们知道,所以才找你的嘛,就让她到你店里帮帮忙、打打杂,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假假:那也不行,你继续让她读书,等她起码高中毕业了再说,如果她考不上大学,工作我肯定给安排,好吧?
田大伟:那还得等三四年呢。
假假:你等不等吗?你要是不等,我的学校食堂就承包给别人。
田大伟:啥?啥意思?
假假:我这两年,很可能回来投资一家学校,让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有书念,你要是不让孩子读书了,我会瞧不上你的,一点远见都没有,那我学校的食堂是不可能交给你负责的,我就对外承包给别人。
田大伟:不不不,我的嘉嘉老弟,我听你的,我不让她去打工了,她能考上大学我都供。
假假:对了嘛,这样她大学毕业你都不用担心她工作问题了,直接回来管学校,我又不能经常回来,学校总得有人管吧。
田大伟:是的是的,还是嘉嘉老弟有远见,你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
很快这件事情就散开了,家里人全都知道了,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有人担心大话说出去了不做,会被戳脊梁骨,支持的人竟然只有上上两口子,他们都是农村考出去的,现在又在外面工作,他们深有体会,人才都流失到别的地方,老家就一点都得不到发展。林真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现在大的主意全是他定,这些年因为假假的管理,电器城早就发展壮大了几倍,假假早已把总经理的职权放给了方明,自己只担任董事长一职;林真真依然在大学里做教师,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她十分相信假假的能力,对于投资学校,林真真心里自然明白假假的用意,他考虑的绝不是盈利的事情,而是回馈;所以她绝不会持反对意见的。
只是假假的父母,总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大了,就这么唐突就说了出来,怕收不回去。而假假的态度是说了就一定会做,而且要好好做。这个时候,刘筱芳和李局常听说这事也过来了,刘筱芳说:弟,这事你决定了不?
假假:我敢说出去,那心里肯定是有底的。
李局常:这事我和你姐都支持,孩子不学习,都出去打工,一辈子都没出路,我们最有体会了。
假假:就是嘛,我觉得我做的没错。
刘筱芳:弟,你放心做,需要帮忙,我和你姐夫都会支持的,不管是出钱出力都行,虽然我们钱不多,但是还是攒了一点的,我们能帮多少帮多少。
假假:谢谢姐,谢谢姐夫,钱的问题不用你们解决,我考虑的是到底要做多大,做什么规模的?
上上问:哥,你啥意思?
假假:哎,就是我在考虑到底是做幼儿园加小学,还是初中高中都做?
一家人全都瞠目结舌:这得多大投资啊?
只有林真真表情很镇定,她对假假的想法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她除了照顾小锐,其它的是一言不发。
假假父亲刘守成:现在镇上才有一所初中一所高中,你这要在村里办学,招不到学生怎么办?招到学生了,抢了镇里学校的生源,镇里还能让你办这个学校吗?
假假:那没办法,镇里的学校都太远了,孩子上学不方便,还不安全,我们就招附近村子的学生,我也没打算跟他们抢生源,我是要拿下资质,有资格把我招来的学生从小培养到高中毕业。
刘守成: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人家同不同意还不知道呢。
假假:这些都可以谈的呀,我自己出资办学,又可以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又可以帮政府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我不信他们不同意。
刘守成没再说话,他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不是谁三言两语能劝得住的。
假假:哎呀,你们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跟村里谈,再让村支书带我去镇里谈,谈成了这都算他们的政绩啊,他们不可能拒绝的,我又没说让政府掏出钱帮我办学校。
大家都不说话了,假假又说:好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成的,上上,你们两口子婚礼结束正常上班去,等我消息,我让你们辞职,你们必须立刻回来,学校得有人管,校长就是你刘上上,必须给我做好,弟妹你就做会计,钱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另外你们还得负责教学,把你们学的东西要教给学生。
上上两口子:好的,我们听哥的。
假假:姐,反正你和姐夫现在也不出去打工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帮我跑一下了。
刘筱芳:跑啥?
假假:先跑建筑公司和建材市场,这两样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的,后面还有教材、教学设备采购什么的,你们都要负责起来。
李局常:可是这些我和你姐都没接触过啊?
假假:没事,姐夫这事起码到明年才能正式启动,你们先接触接触学习一下,我的建议是你和姐直接就去注册一家建筑公司,到时候把学校建设起来,你们以后还可以接到别的工程都有可能啊。
刘筱芳:好,听你的,我们直接去县里看看,实在不行,市里我们也去跑一下。
第二天一早,假假一家三口准备出发回香城,正在往后备箱里装东西,村支书李国兵来了,假假打了招呼,还没等李国兵开口,假假说:李支书,我知道您为什么而来,是的,你听到的传言是真的,我先把老婆和孩子送回香城,专门回来跟您对接这个事情。
李国兵:好,我看好你,嘉嘉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假假:不用夸我,您可以先回去打电话,向镇上汇报一下这件事情,就说我是您拉回来的投资,这样也能算您一项政绩啊。
李国兵笑了,朝刘守成说:这嘉嘉,是精明啊。
假假:辛苦您了,就当探探口风,实在不行,等我回来,我们商量一下,一起去找镇领导谈一下。
李国兵:好,我现在就回去打电话,等你到了,你打个电话给我,我跟你说一下情况。
假假:好的,辛苦您了,李支书。
李国兵:这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我走了啊,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假假:好,再见李支书。
就这样,假假带着林真真和女儿赶回香城,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小锐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林真真轻轻将小锐放下,尽量给她调整更舒服一点的睡姿,然后自己坐好了跟假假说: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武青玫,让她把这一年的流水和账上可流动资金都做出来,后面建学校肯定需要不小的资金投入。
假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可以,早准备没有什么坏处。
现在公司的账目都是交给武青玫,虽说她不是会计专业出身,但是平常里,大家都能看得出武青玫在支出收入这一方面是有一定的天赋的,所以把帐交给她是假假和林真真商量出的结果,正好方明也在公司任总经理,于公于私,武青玫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香城离假假的老家并没有很远,很快就到了香城的收费站,出了收费站,正好遇见了警察查车,假假顺着警察的手势靠边停了车,就在警察往这边走的时候,假假被警察身后警车上的警车上的灯闪得有点眩晕,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成真看着小家握着他的手已经睡着了,他把手抽了出来,又握住小家的手,小家的手很凉,一下子被温暖包围住,小家立刻就醒了,看见成真醒了,她很关切的问:你醒啦?
成真声音有些微弱:我怎么了?我怎么在医院啊?
小家:谁知道你啊,把我吓坏了,你等下啊,我去叫一下邱医生。
很快,小家领着邱静医生来到了病房,邱医生问: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成真:还好,除了有点累,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邱医生:那就好,今天把点滴打完,明天就出院吧,没什么问题。
成真:我怎么被送医院来了?
邱医生:我哪知道啊,中介和房客打的120,说你晕倒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各项检查都做了,一切正常啊。
成真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上又有了变化,小家看到这个情况,赶紧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还跟他说:行了行了,别紧张,我们差不多都知道了,你还是因为那个梦,对吧?而且还见到“沈意”了,对吧?
成真看着小家问:你看到合同了?
小家:看到了,不就是又一个同名嘛,至于那么紧张嘛。
邱静医生:这也难为他了,这么多巧合出现,他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正常。
成真: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到合同上的名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家:别怕,这一个个的你不都见过了嘛,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成真:我不是怕,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我刚才又做梦了,梦里都已经有女儿了。
邱静医生和小家都笑了,小家还拿他逗趣:你这梦里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成真:哪有你们这样的,我都这样了,你们还开玩笑。
小家:本来就是啊,我还看着你在梦里跟别人结婚呢,我可不得酸你几句嘛。
邱医生:好了好了,小家你也别再刺激他了,人家这神奇的,一受刺激就晕倒,这谁受得了啊。
说完,小家和邱医生都笑了。成真被她俩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也笑了,成真本身也就是比较腼腆的人,哪里禁得起她们这样调侃。
再后来,成真听到小家说要留下来陪他,他怕小家在医院休息不好,主动跟邱静医生要求当晚就出院,回家休息就可以了,邱静也同意了,只是交代小家如果发现成真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要赶紧跟她联系。
从医院出来,他们先打了车去老房子那里,因为车子还停在那里,然后小家就开车带着成真去他们新房子了。其实成真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静,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家一直趴在成真的怀里,成真也一直抱着她,小家担心他的健康,成真担心失去,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所拥有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很晚才睡着,这次他们又一起进人了梦境:
小家在梦里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而是青春靓丽的大姑娘了;假假,则已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俩竟然同时出现在赌场里。所有人都知道假假不是一个爱赌博的人,可是这次的梦为什么会在赌场里。
小家就站在假假的身后,假假右手边还放着一杯酒,很明显,假假的心情不好,但是小家并没有要劝阻他的意思,只是默默站在边上陪着他。
原来因为假假在老家投资建了学校以后,学校从来没有带来一丝盈利,一直都在往学校里投钱,这样给公司带来了很大压力,期间,也有很多朋友帮忙,沈意也往学校里赞助了不少费用,因为沈意也知道假假办这个学校的目的是什么;再者就是管芷清,总是义无反顾地帮他,这些事情本不该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这一切事情竟然都被人利用了起来,挑拨着他和林真真的夫妻感情,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们要离婚,直接气到林爸爸突发心脏病去世。这件事情已然是两个人心中的一道鸿沟了,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孙小海,对的,就是那位假假的大学舍友——孙小海。
孙小海对假假已是怨恨已久,他对林真真心仪是众所周知的,其实从一开始假假和林真真走得近一点的时候,他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尤其是后来两个人还结婚了,他一直认为假假是在故意针对他,抢了他的爱情。林真真其实心里也知道,假假和沈意、和管芷清都没有什么破格的行为,但是架不住孙小海经常絮叨,而且还说假假别有用心、蓄谋已久,利用林家的财产建学校,为自己个人谋名谋利;林真真也知道这件事是不存在的,但是后来学校的事情的确影响到了公司运转的时候,林真真偶尔也会埋怨假假几句。慢慢地,两个人的矛盾就越积越深,甚至假假有提出过要离婚。
贺小家原来是林真真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现在大学毕业了,到公司来实习的,给假假做助理,关于假假和林真真之间的矛盾,她也都知道,但是她从不过问,因为她崇拜的只有假假;因为她早前就从家庭内获悉,林家的产业因为林爸爸的病几近破产,后来在假假的努力下才得以东山再起;所有人都夸林爸爸找了个好女婿——没有私心,没有见财起意,把林家照顾地妥妥当当;是的,林真真和假假的感情也一直很好,尤其是有了小锐以后,夫唱妇随,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着实让很多人羡慕;直到建学校的事情以后,因为孙小海在中间挑拨,两个人才渐渐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