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宁淑雨喃喃开口。
“怪物”确实是不能用来形容他的，怪物能一碰到剑就直接变成一个练剑多年的剑道至尊吗？
肯定不能啊！怪物是什么废物？！
“停手啊！”
宁淑雨忍不住喊道。
她怕再看下去，那无形的剑意就会透过她的灵力防御，刺破她的心脏，或者是…把她也变成一把剑……
当然这只是在受到了极致的压迫感后的心理暗示，以程潇目前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碰到她的衣角。
但她真的受不了了，太压抑了！她仿佛是地上的一只会耍剑的猴子，在抬头仰望那天上的真正的仙神！
渺小，无助…
程潇停下了动作，伸手召回剑鞘，收起归寂。
宁淑雨闪身来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说！你是哪个神仙转世！”
程潇怔了一下，挠挠头道：“好像不是转世？”
“你在反问我？”
“我忘了。”
“……”
“师父，你觉得我玩得怎么样？”
宁淑雨皱眉端详着他的神色，发现他似乎变回了之前那个程潇，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道：“你觉得我有资格评价吗？”
程潇认真地想了想，道：“没有。”
“？”
脸都递给你了，就不能给个台阶，扇得委婉一点，要直接揪着头发扇？我一点面子都不要吗？
“算了，不必评价，我真的会用了。”程潇将归寂收回戒指里，“会了就行，我还以为要慢慢练。”
宁淑雨表情木讷，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对吧？只要想学的东西，稍微用点心，就能熟练得像个宗师。”
程潇摇头道：“不，其实煮面我跟先生学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青出于蓝，也是付出了许多心血的。”
“？”
宁淑雨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开玩笑了，免得他又开始心心念念他的面馆，微笑道：“你告诉师父，你又想起了什么东西？”
程潇叹道：“什么都没想起来，我也以为有了什么收获…”
“那你刚刚怎么像变了个人，还说些很离谱的话？”
“这不是我脑壳里的记忆，是……”
“是什么？”
程潇思索了一下，道：“肌肉记忆。”
“……”
“我一拿到剑，就发现自己会用了，然后…”程潇双手在身前比划着，“我确实有一种独特的感应，就觉得那把剑很垃圾，就自然而然地说出它不配。”
“呵呵…”
“真的。”
宁淑雨试探道：“那之前的剑术，你还能再次施展吗？”
“能啊，我已经会了，太深刻了，根本忘不掉。其实除了那一套我自创的，还有好多其他人的我也可以用。”
“……”
轻风吹过。
宁淑雨沉默了很久，摊了摊手，道：“好了，没什么可教的了，恭喜你毕业了，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便宜师父。”
“师父不必妄自菲薄，你还是用心教了我一些东西，而且还给了我很贵重的灵药，你还是有用的。”程潇安慰道。
宁淑雨皮笑肉不笑，“谢谢你啊，你嘴巴真甜，我为自己有那么点作用而感到很开心。”
“不必言谢，良言一句三冬暖，如果人与人之间可以一直这么和谐，那么世界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我觉得夏天会变得更热。”
“？”
“行了别扯淡了，滚去修炼。”
“等等。”程潇拉住她，“师父，我现在要往哪个方向？”
“当然是…我也不知道。”
“……”
宁淑雨脸上有些尴尬，道：“我哪知道你那什么‘神识’怎么锻炼？”
程潇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经结束锻体境了？你之前不是说我才锻体一阶吗？”
“谁知道你那么变态啊，一次性提升那么大。”宁淑雨有些发愁，“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直接可以开始炼魂…炼你那神识了。”
“那怎么办？”
“继续做实验啊。”
“……”
“你继续锻体，看看神识会不会随着你修为的提升而提升。”
程潇不解道：“那正常人是什么情况？”
“一直锻体啊，一般是锻体十阶，灵力精纯到那种程度，就能够在炼魂的时候不被痛死，然后就跨到炼魂境了。”
“……”
“你又没有灵魂，我也不知道你要拿什么来痛。”
“……”
程潇一脸无语。
宁淑雨小声道：“先试一下嘛，也许你修为提升之后，神识也提升了呢？到时候试着感应一下，也许会有收获。实在不行……要不你就拿点我给你的灵药来吃，看看能不能承受得住？”
“…罢了，我还是先锻体一阵子吧。”
宁淑雨脸上挂不住，早知道不收徒弟了，完全驾驭不了。
她转身就想逃回屋内。
“且慢，师父你急啥？”
宁淑雨刹住车，咳嗽两声，道：“还有什么事？”
“出去玩应该是三天之后吧？”
宁淑雨双眼一亮，回头看着他，道：“对啊！你还要去搞些低级的灵药来吃，这也许会有用！”
“额？”
“你想想，你那么奇怪，吃点灵药下去很可能发生同样奇怪的反应，神识就增强了对吧？”
“……”程潇捂着额头，道：“我是想确定一下时间和去的地方，做人体实验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好吧？”
“额…呵呵…呵呵……”
“别傻笑了，说啊。”
“就是三天后嘛，至于去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外面，是一个独立空间。”
“哦？”程潇眼中有些好奇。
宁淑雨掏出一面铜镜，“李致远的法宝——乾坤镜。”
程潇怔了一下，道：“你是说我们要到镜子里去？”
“对。”
“就是你手上这个？”
宁淑雨撇了撇嘴，道：“我只是举个例，还没丧心病狂到去抢别人的法宝。”
“哦…那到时候怎么组队？”
“谁知道他怎么决定？也许是随机匹配，也许是跟好朋友开黑。”宁淑雨摆了摆手，道：“哎呀，反正你进去就是去玩的，顺便采些灵药回来吃，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要跟罗俊一组。”
“那应该能申请，毕竟是大长老的徒弟。”
“那就好。”
程潇点了点头，随即视线聚焦在她手上的铜镜，“法宝，我之前还没想到，除了吸收灵气之外，法宝确实还能有其他用途。”
宁淑雨直接说道：“你不用。”
“……”
又不用？
“咱们剑修本来也不需要多么厉害的法宝，最强的法宝就是剑，其他的法宝顶多是辅助功效。就像这乾坤镜，如果不是用来试炼弟子，其实和我给你的戒指没什么区别。”
程潇想了想，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