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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怒吼与嚣张的大笑从山谷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女族长接着背诵:

真主要指引追求其喜悦的人走上平安的道路依自己的意志把他们从重重黑暗引入光明并将他们引上正路其实你们是他所创造的人他要赦宥谁就赦宥谁不信道者不蒙赦宥信道的人必定没有恐惧也不忧愁我们必定见主必定归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霎时,风云变幻,风沙四起,苍翠的树木变了颜色,金色的龙鳞出现在人群上空,这条龙经历了风霜雨雪看起来依然鲜亮,它极速俯冲下来,前边的两只爪子抓住几个概哈族人,将他们轻易捏碎,尾部一甩阿拉贡人连同他们的土司被撞击而飞起来,身体像断线的风筝飞向远处。甚至没有人意识到要逃跑,残破的尸体就开始七零八落了,刚赶来的一队人马愣在原地,他们还没来的及交战就看到了这幕,龙把冲入村庄寨子的人都杀得差不多了,来到这队人马的面前,说道:

“去和你们的人说,离开这里。”

这是一种浑厚之中的,更浑厚的声音,根本不似人声,实际上这也的确不是人声,一伙人跌跌撞撞,又爬又跑,向后方撤退。

阳战年变回了人,他有些烦躁,这些人肢体太脆弱,以至一碰就散,给他带来了不适。掳掠者人又分散,他一一去找耗了不少心神。

找的过程中看到一个人竟然光天化日下强奸绣面族女人,并且已经在进行了,他们的低劣与能力根本不成正比,按理说能力强大才敢这么低劣才对。

那个失去丈夫又刚被强暴的人呆呆看着眼前的场景,阳战年向她笑笑以示安慰,转身离去找女族长。

女人去找丈夫的尸体,在找到后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后她走到厨房去,在灶台上找到了那把平时她给丈夫烹饪的小刀……

阳战年找到族长,告诉她:“我时日无多,剩下的时光在这里守护你们。”

族长激动不已,向他表示真挚的感谢。向天跪下,祈祷然后说:“我此生所做的一切善事,祈祷获得的所有福缘都愿给那个孩子,愿我这辈子剩余的生命里为那个孩子祈祷,下辈子做牛马可以换取这个孩子无灾无祸,永保平安。”

峡谷中下起雨,在青葱的雨季,两个少年少女将开始生命新的路程,一个老人将走到生命的结点。

风起,篝火的火苗舞动,小溪的流水淙淙,鲜嫩的草芽从土地里冒出,落下的黄叶成了它的养料。

两个小朋友脸上涂满了药,昏迷不醒。两只手从肩膀到手腕都脱臼了,不过都无大碍,他们十指都穿了线,线的另一端分别连于那两个铁盒子里,铁条上的藤条不见了,被连在中央的柜子里只剩下老医生的身体,他的衣服和他拿的东西都被烧掉了,身体也被烧焦烧红,他还活着,但已经没有知觉,大火过一阵就会把他的身体变成灰烬,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让龙兔完成了这次特别的交换。过一会,连柜子也被巨大的能量融掉了。

仪式完成了。

小阳醒来后被一个来此传教的佛教团体带回洛阳,途中阿拉贡人追杀了他们,其中一名僧人悟真带着他侥幸生存了下来,两人后来成功到了洛阳城郊。

女童被父母带回家里,过了几天以后才逐渐清醒,乡亲送来许多瓜果,她家的旁边也盖起了一栋新的楼房,比村寨里所有的房子都漂亮,不过它的主人从来不住在那里面,他住在她的房间里,从她开始记忆起就有了一个能化身为龙的老师。他常常带着她看日出,太阳升起的地方会出现一道红霞,老师说那是龙的故乡。他教会她技能,并且保护她和她的族人。远方的天空还没有大亮时女孩就会被带起来,到远方的山上练习技能。她盯着那一道红霞,“龙的故乡”,女孩常常想去看看。

谢战年从此隐居不出,这是为了让绣面族之外的人以为他一直会在这里。时光如同飞梭,在指缝间流走。谢战年感觉生命力即将要枯竭的时候给了她一块令牌,令牌的一边刻着战,一边,刻着平。

他已经逐渐对那儿产生了感情。

她看着他死去,他说把他埋葬在绣面族聚居的地方,让他可以继续守护他们。

女生逐渐长大,到他们知道谢战年已死的时候,想要卷土重来,他们集结了更多的人,这些人都确定:龙已经死了,龙没有了。而且绣面族囤积了比以往都要多的粮食和财物,每个人都眼红极了,谁也都知道绣面族女人以美闻名。

只有种以族没有前往,他们族中有一个小子是从绣面族过继过来的,他的老爸入赘了一个种以族的人家,因为是入赘,没有什么地位,妻子作主把一个孩子过继给了她的没有儿子的哥哥。这小子的老爸的老爸就是那个老医生。

这次绣面族人不慌不忙,他们隐瞒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那些外族人知道消息的起因是绣面族女族长公开祭祀谢战年,她公开祭祀那条龙,并且带着所有族人一起。他们建了一座祭坛,在绣面族人聚居地唯一的一所小学旁边。在平坝里古老的铜钟挂在银杏树上,凤尾竹的影子在墙上摇晃着,陪伴着孩子们的童谣。在这样的氛围里,阿拉贡族、概哈族、怒族、德昂族勾结在一起,他们兴致勃勃,露出淫邪的嘴脸,放射贪婪的目光,集结在绣面族聚居地旁和萨尔温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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