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的,不信你们一会儿上去就知道了,而且网上都能查到的啊~”冯天堆着满脸的笑骄傲的说。其实冯天所言不虚,四方山是一座位于川东的果州城附近的山脉,山脉海拔并不太高,因四个方位四座山峰相连而取名四方山,而且在古代还真有一位女性修行者在此处白日飞升的传说;而四方山北峰的山顶上矗立着一块光滑的巨石,石像姿态酷似头戴道冠一个女道姑,又因仙姑飞升的传说故而取名仙姑石。所以对于冯天所说的种种,我们心里大都有数,只是看他故弄玄虚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于是也不与他斗嘴。
兆子龙别看名字取得响亮,实际上这人却与三国里的常胜将军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全不相搭,1米85的身高压着230斤的肥胖身体,但作为四人里最大号的体格性格上却是最“软糯”的。我们三人走在快到山顶的最后一个小亭里坐下,转头望着下方大汗淋漓还在不断往上攀登的兆子龙不免拿他过去的谈资打趣起来,我:“我记得高1学期,大头有天突然告诉我他在练柔术,那时候我还不大晓得什么巴西柔术,还以为这家伙又去报了个什么女娃娃才会参加的减肥班,我还不好笑他,怕伤他自尊,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柔道啊。”余鹤洋听罢翘起了腿笑着说:“嗨....那有有啥区别,你看他练了半天越来越胖不说,而且越练胆子越小,还不如就去报个瑜伽班起码还能天天看着漂亮小姐姐呢。”“就前天,这大头你们猜干了个啥?”冯天见我们说的起劲赶忙插进来一句。
我和老余皱了皱眉心里大概猜到多半不能是什么好事,于是带着些窃窃私语的意味问道“咋了?”冯天回头望了望远处还在专注爬山的兆子龙说:“他呀,一直追的那大学时候的,一直拿他当工具人,着你们都知道,但前些天突然给他说她怀了他的孩子,要他负责呢。他可倒好竟然一脸开心的答应下来,这不,前天私聊我让我帮他拿主意说给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你们也晓得咱家里看风水测字的嘛。”
我和余鹤洋听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也回头看看他离我们的位置远近,确定无碍之后我问道:“那你真就给他问去了?”冯天看看我们一脸无耐的说:“那可没有,我告诉他,咱家里只能看你姓兆的孩子的名字,看不了别家的,也不知道他听懂我的意思了没,后来居然还带着那女的专门上门拜访我爷爷,硬要求个平安。”余鹤洋撅了噘嘴道:“我早有耳闻,那女的好像叫什么拉稀?你就说这事儿不跟我们所有人说肯定是知道要挨我们骂的,那也说明他知道不对,那咱是管还是不管?”我捂了捂嘴说:“哥,人取了一个英文名叫nancy。”我摇摇头接着说道:“他来了就别说了,一会儿啊让他上山看仙姑的时候再问问,他要不提,要是不愿意,那咱当下也就不说了最好。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兆子龙费了好大得劲进到小亭里一屁股坐下,看他喘气的样子,我们就这样看着他笑着,等他缓过劲来才决定一齐出发往最高的顶上走去。
正值夏季,当一行人登上顶峰的时候已是下午4点左右,我们一面说笑一面看着山顶的风景,这时的阳光已是斜射在仙姑石上,看起来像是石像阴阳脸一般颇有些奇景的意思。“诶,你们看,这仙姑还真有人拜呢,这面前到处都是香.....诶,还有好多黄纸和小符咒呢。”冯天拿着手机瞄着仙姑石像下的供香、供品一通拍道。我们则不甚关心的看着山下的景观应和道:“得得得,你家里搞这行的,你也拜拜,说不定哪天你也修道升仙,咱们也跟着沾沾光。”冯天一听这话倒来了脾气:“什么封建迷信,我可不信,我从小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说到这个就来气,从小在家就拜这拜那也没见好啊,要是家里长辈说的不准还保不齐把家给我们掀了,都是些糟粕!看我今天非要给她上一课。”只见冯天一个健步就往仙姑石上冲。
要说这仙姑石的位置也是十分奇特,3-4米左右的巨石伫立在山顶小草坪的尾端的一个小坡中间,顺着山路径直往前走就是“仙姑”的正面,背面则是一个宽度逐渐变窄的小矮坡仿佛一个小阶梯一样,再往前10多米左右就是山涧的悬崖的围栏了。我们在眼看着冯天从仙姑石的正面爬了上去,爬到中间还做了些离谱的动作,甚至用嘴要亲这仙姑石的嘴一般。“嗯嗯....二马....你还是别了,快下来吧!我听说这仙姑石是有灵性的,不敢不敬啊,太危险了你快下来。”兆子龙用有些害怕的声音急促的对着冯天喊着,而我和余鹤洋倒是习以为常他的胆怯说辞,于是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依旧自顾自的拍着风景照。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不断劝说无果的兆子龙居然直接冲了上去,想要一把将冯天给薅下来。但由于体重过大又胆小的缘故一个踉跄直接撞在了悬挂在仙姑石上的冯天左肩上,两人一个后倒都栽倒在了石像背面的矮坡上。“哎哟....我靠你疯了啊!老子亲她又不是亲你婆娘你发什么神........”我和余鹤洋止不住的笑着,但却没有在意冯天为何突然打住了这段咒骂。过了几秒,只听冯天说:“这有个tu.....”又是一句没说完的话,这下引起了我和余鹤洋的好奇,于是老余伸头问道:“咋回事儿?啥东西?有个啥?”说罢我便向他们的方向走去,可还没当我走近,兆子龙就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游离的说:“没啥!就有个耗子洞.....吓我们一跳。”冯天也缓缓起来,拍了拍屁股说:“嗯嗯,狗日的...不小心吓了老子一跳。”我们偏偏脑袋好奇的瞧了瞧他们身前被矮坡遮挡的视线盲区,笑了笑说:“你俩才是大耗子吧,还有一只得有300斤,能吃猫的那种,哈哈哈哈。”冯天和兆子龙看我们笑起来,于是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后便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快下山了吧~我还订了位子一会儿可就晚了。”
回果州城的路上我和余鹤洋坐在前排斗着嘴说冯、兆二人肯定是看到了漂亮的耗子精了,余鹤洋还煞有其事的给我纠正道“是白鼠精,不是耗子精,你没看过‘福星高照猪八戒吗’?”于是我赶紧连连应和道“对对对!那谁演的白鼠精呢。”可就算是这样后座的两人依旧怪怪的,虽说也是在笑,却让人始终觉得有些勉强,而且坐在副驾上的我时不时的看看后视镜,发现这俩人眉眼只见的交互竟然有些可以躲闪,实在奇怪。
直到晚餐过后,我们都要回酒店休息了,兆大头却反常的说想要独自去城里看看江景,而冯天也愣愣的说“让他去、让他去。我喝了酒了累了你俩陪我回去打会儿牌。”这时候我和余鹤洋的疑惑已经一下升级到了新的高度,毕竟兆子龙就算是真的玩儿嗨了常胜将军附体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子自己去看什么夜色和江景,但这一次他却格外的坚持。“诶....这么晚了,二马这个本地人都要休息了,你怎么还个人要出去,还要开车?没事儿吧?”
这次是鹤洋开的车所以他自然有由头多问这么一句,“哎呀...我就是想散散心而已,你们放心吧,不到一小时我就回来了。让我也有点儿自己的空间好吧...”这句话一出,我们都有些意外,毕竟连上厕所都要叫着朋友们的兆子龙居然这么说了。我想了想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刻意的用手臂靠了靠余鹤洋说:“emmmmmm,去吧去吧,我们先回去等你,但先说好昂,一个小时你可得回来哟,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本来这一句是玩笑话,可冯兆二人一下就像触电一样,还未等兆子龙开口,冯天先说:“报什么警...开玩笑,让他去吧,他们跟你开玩笑的呢!”就这样,我看着高大的兆将军发动车离开,我们走着就回到了酒店,可没想到的是,刚回酒店冯天就坐在床上带着惊恐的眼神对着我们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欧寒、鹤洋,我和大头刚刚倒之后,的确看到了一个洞,就在仙姑像的下面!但...里面有人...是...活人....”我和鹤洋都愣住了,随即相视一笑道:“好吓人啊!哈哈哈你可劲编!哎呦真的是,你说你们要是当时就来这一出还能吓着我们呢~”冯天看我们这样重新坐直了身子眼睛里带着一丝慌张接着说:“你们要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有人还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两男一女!全裸着!而且....而且.....”我们看着他这样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也坐在另一边的床上看着他道:“你别慌,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当时第一时间没说?”我有些担心的望着他空洞的眼眸说道,冯天接着道:“当时,大头扑过来我和他一齐摔了下去,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仙姑石的背面正下方有一个‘一’字形开口的山洞,嗯...不能准确说是洞,应该是一个洞口宽有两米的缝隙,但里面却很宽也很深,起码...能容下4-5成年人。”他紧了紧衣服的领口,接着道:“因为,我看到洞里....有脸上两个男的在强暴一个长发的女孩子!
女孩子被戴上了一个惊悚的绿色面具,一根铁索绑着双手,嘴里塞着不知是什么的布料,面具里的眼睛已经翻白,身上还被用刀刻满了符咒一样的图案,血已经浸湿了洞里的地面,在太阳的余晖映射下,反着黯红色的光。”“啊?什么...”此话一出我和鹤洋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接着问:“为啥你们不说啊?还对我们撒谎?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对!大头去哪儿了?你还知道些什么快说!!”冯天看着焦急的我们站起来说:“那两人戴着面具身边有枪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刃好长的剪刀!而且大头好像知道这一切似的!是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在夕阳稀疏的光线探射下我看见里面的人也拿着一把非常像枪的玩意儿指着我!我不敢啊!”这下,我和余鹤洋都蒙了。
随后,冯天告诉我们回市区的路上兆子龙用手机一直给他发信息私聊,让他千万不要说,并且告诉他这一切和他无关,“这事儿太大了,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你确定你没认出来其中任何一个人吗???”我有些急躁的问道。冯天一脸无助的望着我:“我从没见过大头那样,他一下子眼里含着泪,但却如同地狱的凶煞一般的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再后来,你们就过来了。我也根本不敢再看那洞里的两个人啊!我真的没见过这场面啊!我也害怕呀,他们打扮的像鬼一样又在做那样的事情,又那么多血离我就只有1米多距离!”鹤洋不顾冯天的手足无措,愤然的站了起来看着我大声说道:“欧寒,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现在大头跑了,咱且不说他是不是良心发现回现场去了,万一他是畏罪潜逃怎么办?万一他就是雇凶杀人该如何?”说完他咽了口水接着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当务之急的是立刻、马上!报警,只有警察介入才能了解事实的真相!”
正当我准备稳定好这二人情绪之后先联络上兆子龙的时候,房间的门锁开了,那个高大魁梧的“胆小鬼”低着头进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