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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在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4点,我又在手机上翻看了一下消息和pyq,在确认并没有什么信息和消息能引起我的关注之后,我望着天花板静静地想着下一步我应该做些什么。既然认定了冯天的死是有蹊跷的,那我一定要查出真相,况且这样的死法真是让人觉得胆寒,无法想象一个人就算是要自杀那为何还要如此刻意的用这样极度残忍的方式自残呢?而关于兆、余二人也意外的杳无音讯,他们到底在躲什么?又到底知道些什么呢?对!我现在就得先找到他们才行,5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就基本断了联系,这五年他们一定又发生了什么才对!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昨天我看到的并且能念出的那段文字,我得先查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于是我又打开了手机的相册,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检查着那些印刻在皮肤上的凌乱而惊悚的符号,忽然我想到了浏览器可以搜索图片来着,说不定能有所收获,我将那个我“认识”的符号截了图导进了手机上的浏览器里,搜索结果有些杂乱,毕竟这符号也有些歪歪斜斜的,仿佛冯天也是在忍受着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刻下的,最终我在末尾页找到了答案。

原来,这个并不是符号而是藏文,准确的说是一段经文,在佛教的历史里:莲花生大士(梵文Padmasambhava)或莲花生,YD佛教史上最伟大的大成就者之一。乌仗那国人,建立藏传佛教前弘期传承的重要人物,藏传佛教宁玛派祖师,无上密乘大圆满教法的传承祖师。

密乘经典记载,莲花生大士是三世诸佛的总集化现,为利益世间众生而降临娑婆世界。莲花生大士集智慧、慈悲、伏恶的力量于一身,拥有无边的法力。祈祷莲师有不可思议的功德。在末法时代,祈祷莲师非常重要,不管是为了自己修行顺利成就,还是为了利益众生圆满成功,一切重大的事业均离不开莲师的加持。而这句咒语“oṃāḥhūṃvajragurupadmasiddhihūṃ”就是莲花生大士心咒。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能辨认和念出这句心咒的原因在于我从小便受到了家里老人对于藏传佛教的虔诚信仰影响,耳濡目染的总是能接触到这样的特别的宗教文化,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对宗教的理解我却相对比较保守,认为其中的哲学也是蕴含着非常丰富的学问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又快速的摆弄着手机,想要故技重施的继续查其他的符号的文字,不一会儿我就截取了好几张完整清晰的符号并导入道浏览器里继续搜索,但大部分的符号都没有结果,正当我有些失望的时候,最后一段清晰的英文让我查到了源头。

歪歪扭扭的长段的哥特样式的英文,原来是出自《圣经》新约-启示录里的一句话‘Hewhoovercomesshallbynomeansbehurtoftheseconddeath.’意思是‘得胜的,绝不会受第二次死的害。’我有些困惑,不知为何,他要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世界级宗教的经文刻在身上。一筹莫展的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思考着,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目光正对的衣橱缝隙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那眼睛木讷无神,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坐了起来。我盯着那双眼睛,它也瞪着我一动不动,我壮着胆子对着衣橱喊到:“谁?是在里面?芽淼吗?你在里面干嘛?”可那双眼依旧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我,我被盯得浑身发冷,不知是不是睡太久的原因,身子软趴趴的,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我慢慢站了起来,移动着身体,但我发现这双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正前方,并没有随着我身体的移动而转动。我壮着胆子,伸手握住了衣橱门的把手,深吸一口气,“哗!”一把拉开了衣橱,引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号的木偶娃娃坐在半高的衣橱里。“这....什么呀.....”我定了定神自言自语道,这时次卧的房门却开了。

我转头向房门看去,原来是芽淼探着身子走了进来,她看着我还没放下的拉着衣柜门把手的手,随后右手直接打在了我的手说道:“谁让你乱翻我的柜子的?”“我没翻,是它们盯着我。”我解释道,她则没好气的开始弯腰抱起其中一个娃娃,随后门外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我看着她冷冰冰的样子又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这爱好上升到体型上面来了。”其实我知道芽淼从前就爱收藏一些玩偶,喜欢给“他们”穿衣打扮,摆着拍照什么的,我有问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爱好,她的解释倒也合理:“就像你喜欢收集那些又破又老的磁带一样,我这爱好又漂亮又有趣,你哪里懂?”

我看着她搬到第三个木偶娃娃的时候忍不住多嘴说:“芽淼,你看你对他们态度都比对我好,况且我哪儿知道你把这些东西放这里呢?你就只会这样,又不会沟通就生闷气,再说我又不是有意的。”说完,她抱着木偶背对着我说:“是,的确,但起码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离开我...”我:“.....”一时的哑口无言总是会赶紧想要补救一下,“我帮你吧,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但这是木偶吧?还这么大个,真好看~”我低情商的大脑几乎只能用谄媚和恭维来补救这样的特殊情况。她回头看着我冷冷地说:“不要,不准你动。”最终我看着她一个个将四个大号的木偶搬回自己房间。

之后的几分钟里,我都在客厅里坐立难安的等待着屋子的女主人走出卧室给我来两拳,但却都没有。望着这新装的房子,我撅了噘嘴,心里想着:“还真是她的风格,整个屋子的色调都是黑白的,偌大的空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出来的物件,极简而优雅房间氛围让我觉得有够禁欲的。”我故意在客厅里弄出些响动,期待着她能出来给个指令我下一步该干嘛,不过收效胜微,最后我还只能走到她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声却有些负气的说到:“芽淼,那个...我在这儿住的确已经是打扰你了,还给你添麻烦,对不起啊...那什么,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去住酒店了。你可别生气了。”说完我看还没反应,于是悄默声的走进次卧收拾起了背包。

就在这时,芽淼开了门大步走到我跟前,我转身看着她,她的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然后她一下倒在我的怀里,我霎时间有种久违的温暖游弋过全身,我知道她从来不会哭出声,只会默默地流泪,于是我缓缓的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就这样安静地、安静地抱着她。直到好一会儿,她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挣脱了我的怀抱,看着我说:“不可能放你走的,你老实在这儿待着吧。”她擦了擦眼角接着说:“这几个木偶是我新学的一门爱好,只是刚刚听着你说的那句话,所以没控制住自己而已。”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瞬间有些后悔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好,细细想来从冯天离奇死亡到现在我就在不断拜托她帮助我,她虽然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样子却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可以说是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然而她竟然还让我有地方住照顾我的情绪,而我却在一件小事上有失风度,真是够蠢的。

到了饭点,她带着我就近找了一家餐馆,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谈了谈关于明天找案件的负责人了解情况相关事情,“我看得出来,赵警官对你可是很上心呀...所以...明天我想约上午去找他,你能给个联系方式吗?我自己来联系就好了。”我我一边嚼着蔬菜一边慢慢抬头的问道,而她总是喜欢死死盯着我吃饭的样子让我有种久违的亲切感。“知道,一会儿给你联系方式,你自己联系,不过我看赵河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起码明天可能不行。”我停下了咀嚼看着她问道:“为啥喃?”她撇撇嘴:“我最烦他,一有空就要跟我发消息,就跟随时强迫我监督他一样。他们去了果州市,但好像遇上了大雾寒潮什么的,明天应该回不来的,你就明儿再联系他吧。”我听完,心里想着这警察真是不害臊,人家姑娘明明不喜欢你,你还那么厚脸皮的往上靠,丢人!而且还跟个自大狂一样随时给人家贴上自己的标签一般的死缠烂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哼.........芽淼看我低着头在那儿咬着筷子,以为我是有些失望不开心,于是用巴掌对着我的头顶由上而下直接打下,我惊了一下摸着脑袋看着她一脸疑惑心想:“我在帮你呢!”她却往椅背一靠说道:“弟弟,我可告诉你,我虽然帮你,但全是看在过去的一点点的情分和现在的朋友之间的关系,你可别想着姐姐我能给你再提供什么方便了昂。”所以老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是真的,我只是在心里表示我对赵河的不喜欢,可女人却会认为你是在打她的主意,真离谱。

就在我叫来服务员结账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让我大吃一惊,屏幕上赫然写着‘余鹤洋’,我带着惊讶的眼神看了芽淼一眼随后低头立刻滑动手机接听起来

:“喂?鹤洋?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你人在哪儿呢?”

:“..........”

:“喂?你听得见吗?怎么不说话?”

:“..........zi.....zi.......”

我怀着激动又复杂的心情拿起电话,却没想到电话的那一头除了一种很强的电流声以外并没有任何声音...过了10秒电话却被挂断了。芽淼看我愣愣的慢慢放下手机疑惑的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信号不好?你回拨一个试试?”我听了她的话刚想回拨过去,没想到余鹤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但这次打来的是一个视频通话,我立刻重新整理了一下精神和状态,准备迎接久违的“面见。”

可当我看着视频通话的图像是全黑的画面时,心里却又泛起了嘀咕,于是把脸凑近了屏幕试图看穿对方全黑的屏幕一般的发问道:“喂!听得到吗?人呢?人在吗?....鹤洋?你说人呢?我看不到你呢....”可无论我如何问,对面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但当我仔细把手机再贴近的时候我依然能听到“zi......zi......zi......”这般有节奏的电流声,听起来像是电焊的声音。不明所以然的我抬头看了看对坐的芽淼还不自觉的耸了耸肩,表示我的疑惑,她则没太在意的撇过头,跟服务员结账,不再关注我的“表演。”

当我最后一次对着屏幕里大声的问;你怎么不说话?人也看不见的一瞬间,我看见屏幕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光点,一闪一闪的。我不再发出声音,因为夜间的摄像画质普遍不是很好的原因,我得仔细的看清楚才行。慢慢地那一闪一闪的光点越来越大,好像是有人拿着这个手机在慢慢走进这个闪光点,越走越近我仿佛看见一个人的黑影在闪光点的后方随着每一次闪光而映射出来。正当就快要看清背后的神秘黑影的时候,整个视频通话却不动了,闪光与那滋滋作响的生意同时戛然而止。

我一下有些烦躁,就像是跟着眼前洞口的光束就要走出山洞的人一般焦急,却在终点前被一棍给捅了下去。正当我又把眼睛凑了凑的时候,耳朵里却听见手机里发出着一段音乐,准确来说是唱经的声音,于是我测了测耳朵,把耳朵贴在手机喇叭着一面,突然这奇怪的唱经的歌声越来越高亢,又开始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我赶紧把手机放在我脸前....

那发出闪的光亮完全近距离的展现在我的眼里,只见闪光一旁,我仔细的辨认出那张脸!一张倒吊着的脸!余鹤洋全身赤裸,被绳子拴着脚倒吊在一棵树上,周围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而那闪光和滋滋声是电焊在他皮肉上一点点印刻的声音,双手自然的垂向地面,人是毫无意识和力量可言地随着绳子自然的晃动着,那操作电焊的人,不,应该说不能确定这是什么生物或物体,因为电焊是被一只悬空的白色手套操控着在他身上流畅的画着。我看着余鹤洋倒吊的身体和这残忍血腥的一幕,仿佛我能闻见那高温在皮肤上炙烤散发出的焦臭味一般,我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屏幕怒吼:“你tm谁?余鹤洋!你听得见我吗?!!!谁?你们tmd是谁?把他给我放了!你是谁!我不怕你!你tm冲我来啊!你放了他!”面对我的奋起怒吼视频里不为所动,正当林芽淼也站起身走过来对我喊道:“赶紧录屏截图呀!”我才缓过神来,但为时已晚,视屏通话已经被挂断了。只剩我们呆呆的相对站着,还有整个餐馆里鸦雀无声的人们和一束束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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