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王天才一头撞到了墙上。哎呦哎呦的站了起来。生气道:“你干嘛?哎~呦~”
“你想拆了我的办公室啊?”胡桃毫不示弱,回怼道。
王天才这才发现整间屋子一片狼藉,桌椅板凳都东倒西歪的。“这是我弄的?”
“不然是我弄的?”胡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刚才快要感受到我的灵力了,突然被你给打断了,没想到我这么厉害?”王天才打了个哈哈。
胡桃一脑门子黑线,撇了撇嘴道:“表现得还不错,和我十二岁的时候一个水平。”
“哈?十二岁?”王天才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哈你个大头鬼啊?我五岁开始修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修行了七年了好嘛?”胡桃也感觉到了冒犯。
“呃……嘿嘿嘿。”王天才挠了挠头,“那么说我还是个天才了?不愧是我呀。”
胡桃气鼓鼓地想道:“哼!谁还不是个天才了,我十二岁的时候差不多和老任现在一个水平吧……”
“那我们继续?”王天才一脸谄媚的望向胡桃。刚感受到灵力的他就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似的,止不住的想多把玩一会儿。
“继续是继续,但是你别问了。我怕你收不住灵力,给他们震个魂飞魄散。”胡桃捂着额头说道。
“看看就好,学习学习。”王天才答道。
胡桃再次捏诀,将两个灵体释放了出来,跳上了一左一右两支蜡烛。随着蜡烛再次燃起,两支蜡烛各浮出一道虚影,只是左边的那个虚影更加黯淡了。很明显是刚才受到了王天才灵力的波及。
“姓名?”胡桃俏声向着那个黯淡的虚影问道。
“刘启仁。”虚影木讷的回答道。
“何方人士?”
“襄阳。”
“因何而死?”
“奸人暗算。”
“说详细点。”
“我本是襄阳人士,家中除老母外还有一胞弟。三年前,老母重病。胞弟变卖家产陪母亲来江州看病。可是我家世代农民出身,家产才能变卖几个钱。想要给母亲看病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弟弟鬼迷了心窍,在徐磊的哄骗之下沾上了赌博,起初赢了不少。可是赌博桌子上哪有赢钱的道理,不过是他人做局而已。后来越耍越大,不止将赢来的钱全部输了回去,还将给老母亲看病的钱也输个精光。本来到此为止也就算了,我弟迷途知返也算长个教训。可惜掉上钩的鱼儿哪有放生的道理,徐磊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他竟然撺掇我弟去借他的高利贷,我弟也不是傻子,自是不肯,可他却用病榻上的老母亲来做文章。说我弟不孝,老母重病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把看病的钱输光了。我弟一咬牙,便从他那借了钱继续赌博。后来的事情不用说你们也该知道,自然是输的一塌糊涂。我弟当时心灰意冷,走上了天台。站在天台上,我弟想到了老母亲还在病床上,我又不在身边,他还是又走了下来。上天台容易,下天台难啊。回到家中,我弟向母亲哭诉自己的不孝行为。母亲也没有责怪他,只是抱着他陪他一起哭,直道命数由天定,半点不由人。这是她的命。说时也巧,恰逢我从雪豹突击队转业回来,回到故居后,听乡亲们转告,我弟带着老母亲进城看病,我便匆忙背着行李来到了江城。寻到亲人后,我第一件事儿便是打了我弟一顿。我并不是责怪他,我弟是什么人当哥的还不清楚么?从小忠厚老实,若非救母心切,又遭奸人做局,他怎会做出如此混账之事。我打他是为了让他别责怪自己。母亲懂我,没有拦着,只是事后又抱着弟弟哭了半天。我找弟弟问清了徐磊赌场的位置,只身前去讨要他从我弟那里骗来的钱。事情也如我所预料的一般,我很轻易的见到了徐磊,并且讨要回了他从我弟手里骗走的钱。当然,他也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在医院里躺了半年。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徐磊还有一个哥哥,徐航!”说道这里,虚影忽的颤抖了起来,晦明晦暗,可以看得出来他情绪很激动。“如果说徐磊只是一个开赌场敲骨吸髓放高利贷的混子的话,那么徐航是一个刀口舔血心机深沉的恶魔毒枭。他弟弟被我打伤住院期间,他一直隐忍不动,只是派出了许许多多的人监视跟踪我们,人多到我一个特种兵都没能发现我们一家一直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想必此前他已经把我调查的一干二净了。直道徐磊出院的那一天起,他终于展开了他疯狂的报复。我弟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绑架了,我甚至报了警都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一个星期以后,我像往常一样出门去找我弟的时候,我母亲收到了一份快递。里边是我弟失踪那天穿的衣服和鞋子甚至还有内衣和袜子,每一样都清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最后是一张平静的江面的照片。我回家后看到照片的时候,表面就像照片上的江面一样,平静无波,但是内心却掀起了滔天的波澜。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母亲担心,即使她已经知道了,我也要装作无事发生。可惜母亲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都不说,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加之她年事已高,又病体缠身,不久便撒手人寰了。这是两条人命!谋杀!!我当然知道该去找谁!我们一家人从未到过江城,如果有人能和我们有一些恩怨纠葛的话,我都不需要去思考便知道只能是徐磊了。只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我还心有牵挂,我不能在我弟离世的情况下抛下母亲一人去独自寻仇。现在母亲也驾鹤西去,我心再无牵挂。我分别去不同的商店买了20把刀。别人欠我的,我自当十倍讨还,两条人命,自然是要二十刀才能平息。我不会杀了他,那样太便宜他了。我会避开致命所在,让他失去行动的能力,说话的能力,吃饭喝水的能力,除了呼吸和思考,我不会让他有一点点多余的动作。”
虽然很同情他的悲惨遭遇,可是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王天才还是忍不住背脊生寒。再回头看向胡桃,早已哭成个泪人。
刘启仁还自顾自的说道:“可是我失败了,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徐磊做的。并不知道还有徐航的存在,愤怒让我冲昏了头脑。所有的训练和战略都被我抛诸脑后。一人带着二十把刀冲进了徐磊的赌场。而迎接我的是徐航,以及子弹……最后,我和我弟一样,被装在一个灌满水泥的油桶里丢下了长江大桥……”说完这段,刘启仁的灵体仿佛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已经快要消散了。
“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和你的家人冤死的。”说完,胡桃手一挥,将刘启仁的灵体收回了银环之中。
看着胡桃红通通的两只大眼睛,王天才自省了一下自己是否过于铁石心肠,然后问道:“刘启仁现在怎么办?他好像快不行了。”
“这就是燃烧灵体强行附体带来的后果呀?阴阳有序,命运无常,死亡难以预测,却也有它的规矩。”胡桃感叹道,“不过你放心,他也不会再死一次啦,他现在也只是虚弱,哪怕灵体烧的干干净净他也不会消失的,只是无法再以灵体的形式存在于世间了。你还记不记得老任说过,‘罪大恶极者毁其灵体,镇于无序界。’对于灵体生命来说,灵体的消散并不意味着死亡哦。所以你也不用太伤心。”胡桃安慰道。
“谁伤心啊?咱们两个是谁哭的稀里哗啦的???”王天才一脑门子黑线,问道。
“哎呀!讨厌,你怎么比那个钟老头还讨厌啊!”胡桃悲伤的情绪被冲散了不少。
“钟老头?”王天才狐疑道。
“就是管财务那个老头子!明明全公司的钱都在他腰包里,每次和他出去吃饭还得我请客,真是岂有此理。”胡桃完全没有了悲伤的情绪,恢复到了活泼的状态,气鼓鼓地道。看来这事儿确实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那么刘启仁会被镇压在无序界?”对于这个听过几次但完全陌生的词语,王天才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这地儿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还罪不至此,但是目前也没什么处置他的办法了。先让他在‘养灵戒’里待几天,等这事儿处理完了再说吧。”胡桃回答道。“接着问呗。”然后目光投向了另一个明显机灵了不少的灵体。
王天才看向那个接近于实体的灵体,一阵牙根痒痒,借着自己的身体去做大保健就是他干的事儿啊。“这个你什么时候抓回来的?”
“哦!那天我和老宁载你回家的时候,突然灵觉感应到了他就在我们旁边,顺手就抓了。”胡桃回答道。
“嗯?你开车的时候会唱《我要找到你》?”王天才一脸狐疑的看向胡桃。
问灵室内一片安静。只见胡桃脸上爬上了一抹粉嫩,慢慢的变成了粉红,再变成彤红。终于,胡桃没憋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其实像我这个层次的方士已经不需要唱歌了,念头闪动自然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胡桃笑的花枝乱颤,是真的花枝乱颤。插在胡桃帽子上的那枝梅花不住地随着她笑地前仰后合的而抖动。
“所以说昨天你纯粹就是拿我寻开心是吗?”王天才恨得咬牙切齿。
“别生气,别生气,老王。哈哈哈哈~~”胡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笑声,“下班请你吃水煮鱼,我买单!哈哈哈哈~”
“先办正事儿!”王天才也拿她没办法。
“嗯嗯!”胡桃辛苦的憋着笑意,转向了那个灵体,问道:“姓名?”
“陈东城。”
“嗯?”一个名字。却勾起了王天才的回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陈东城的人?”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美女警花,曾经对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