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达成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山岗上,站着一群形状像狗一样的兽。达成碰了碰若山的身体,轻声说:“若山,前面那群兽,像不像狼?”
达成声音有些颤抖,心生恐惧。两个人遇到一群狼,跑都跑不了。达成想着都心有余悸。
“不像,你没看到它们都长着六只脚,刚才那“从从”的怪异叫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若山轻声回答。
“长六只脚,那不比狼还要厉害啊!若山,我们两人怎么对付一群狼啊?!”
“不是说过嘛,那不是狼。它们叫声‘从从’,就喊它们从从吧”。若山答。
“若山,这从从肯定比狼更厉害。我们怎么办?”达成急张拘诸地说。
那群从从站在山岗上也看到了达成和若山,但它们却葸葸缩缩的,好像在观望风色。
达成和若山站在半山坡上,一动未动的静观其变。两雄相持勇者胜,先离开的,心理上等于认输了。若山心里想,我们不能让。
双方僵持了半个多小时,那群从从转身离去。
“它们离开了,我们走吧。”若山说。
“等它们走远了,再走。”达成答。
“它们心里怕我们。跟上去,要是看到落单的,我们捕一只,烤了吃。”若山笑道。
“这从从肉肯定好吃。”达成答着脚步不由自主加快了。
两人追到山岗上,那群从从早已跑得无踪无影了:“他娘的,逃得够快,连个影子都没追到。”达成愤愤然地说。
若山仔细察看山岗倒伏的柴草,判定那群从从肯定往山谷深处去了。若山正思考,是追,还是放弃时,突然发现林子里走出两只外形像鸡一样,浑身长着鼠毛的鸟。
“这是什么鸟?”达成也看到了。
“䖪鼠。”
“你怎么知道的?”
若山转头看了一眼达成,狡黠一笑,道:“猜的,不行啊?”
达成白了若山一眼,收起笑脸道:“一定是老者给你的兽皮图上记载的。”
“知道,还要问。”
“那兽皮图有的东西记了,有的东西又漏了。我怎么知道这鸟,记载了?”
“我说是䖪鼠,肯定是记载啦。䖪鼠出现,会发旱灾。不知是真是假?可惜我们急着要走,验证不了。”
“哼,鬼话,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雨,还会有大旱?”
“要是以后长时间不下雨呢?”
“不管其他,我们想办法捕捉一只䖪鼠。”
“嗯,是个好主意,不过怎么捕捉呢?”达成表示支持。
若山皱了皱眉,思考着。突然,前方飞出两团火球。若山双眼圆睁,两团火球竟然是那只䖪鼠喷出的,正射向山谷坡上一对幼小的从从。
若山旋即抽出一把旅行短刀对准那只䖪鼠用力掷了出去。䖪鼠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险,连忙收回火球,发现了若山和达成,惊恐万状。达成见若山攻击䖪鼠,他赶忙从旁协助,也朝着䖪鼠抛去一颗石头,击中其中一只䖪鼠头部,但伤得不重。却吓得两只䖪鼠惊慌失措,丢下两头幼从从,调头逃蹿,眨眼就没入山谷中。
“妈的,那䖪鼠头壳蛮硬核,击中了竟然不死。”达成骂了一句。
若山和达成追了上去,却寻不见䖪鼠踪影了。若山站在山谷口,不无遗憾地说:“这䖪鼠竟能喷出火球攻敌,果然与旱灾有关系,可惜让它们逃了。”
“那两头小从从我去抓来。”达成说着跑向受惊骇的小从从。
达成刚把小从从抱回到若山身边,四周传来一阵“从从从、从从从”的叫声,紧接着一群从从向达成和若山围了上来。
“呵呵,这群怂包,害怕䖪鼠,不敢出来救它们的幼崽,现在倒好了,我们帮着救出了它们的幼崽,却要围攻我们。”若山泰然自若地说。
“若山,这群狗东西,畏强凌弱,看我们势单力薄,竟然想攻击我们,老子非要捕两只烤熟了吃。”达成很是愤怒地说。
“不用担心,莫看它们众多,不过是貌似强大。一群体型比䖪鼠大多了的从从,竟然怕两只䖪鼠。䖪鼠的本领也就喷火球,我们也有火啊。达成,扎两个火把。”若山不动声色地说。
达成立马行动,从山坡薅了一把柴草扎好火把,点燃后交给若山一把,自己举一把。
若山接过火把伸向前方摇了摇,笑道:“你们这群畜牲,我们救了你们的小崽,竟然还要攻击我们,忘恩负义的家伙。如若不退去,老子烧死你们。”
众从从好像听懂了若山的话,真的向后退了两步。若山心想:哈哈,这群从从真的明白我的意思,这就好办了:“我放了你们的小幼崽,你们派两头从从送我们下山,怎么样?”
从从们听了若山的话后,立马交头接耳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两只身材高大的从从走向若山和达成,若山见状,转头对身边的达成说,“达成,放了幼崽。”
达成便把手里的从从幼崽放开,两只受惊的小从从,一得到自由,立马飞跑向那只领头的从从。
两只壮硕的从从来到若山和达成跟前,自愿伏于地。若山抬腿跨了上去,从从一蹦立起,若山晃了两晃,最终稳住身体坐在背上,笑说:“达成,上去啊,我们骑从从纵横江湖。哈哈。”若山仰面大笑,双腿一夹:“走啰。”一马当先奔跑起来。达成急忙跳上另一只从从背上,随后追去。
两人骑着从从风驰电掣地奔跑到氵只水河边。氵只水河发源于栒状山上。
达成和若山骑着从从溯流而上,他们发现氵只水河里有许多外形像鲦鱼,嘴巴如针一般的鱼。若山突然想起兽皮图上记载,这种鱼叫箴鱼。若山一边示意从从停住,一边说:“达成,河里的箴鱼,吃了不患疫病的。我们歇息一下吧,捕些箴鱼烤了吃。”
达成闻言立即从从从背上跳下来:“好啊。我们在这荒山野地里行走,哪地方有疫病也说不准,正好预防一下。”
两人走到氵只水河边,达成手艺不错,拾起石子,一掷一个准,一条箴鱼翻白肚,若山马上捞上来,用根草绳串起,提着收获,跟着达成后面,捡鱼就是了。
两人捕了一串箴鱼,便回到栒状山下,架起柴火烤鱼。一边烤一边吃一边说笑:“若山,起初,我害怕进入这远古世界会很危险的,现在看来,就像是游山玩水一般,根本没什么危险。这次算我们来远古时代旅游一回啦。”
“现在才刚开始,不要大意,说不定后面的危险多着呢?我们要沉几观变,防患未然啊。”若山回答道。
“嗨,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不知道我哥和你妹怎么样了?”达成说得手舞足蹈。
“达成,我感觉达志和若曦也到了这远古世界,我能隐约感觉得到若曦的存在。”
“哦,你们孪生兄妹心灵感应这么厉害!那你感应一下,他们在哪个方向,最好能感应到在哪里,我们过去与他们汇合。”达成兴奋地说。
“这可感应不出来,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曦在这远古世界。”若山笑道。
两人吃饱肚子,各自骑着从从往上游缓行,他们找到一处窄浅的河面,催着从从跃过氵只水河,一路向南。
达成和若山自有了从从作坐骑,不仅走路轻松了许多,速度也快了几倍,一天跑出300里,来到勃齐山。
按现在的说法,勃齐山还真不能叫做山,就像一座高高堆起的沙丘,上面没有任何植被,也没有水。
达成和若山感觉这山有些神奇:沙怎么堆成山的?他们不敢上山,怕陷入沙中。其实,达成和若山都生活在南方,没有见过真实的沙漠。
达成和若山在勃齐山前逗留了片刻,便催动从从继续往南而去。
一天路程,又跑了300里,赶到番条山。
番条山与勃齐山相似,山上没有一丝植被,只是沙。沙里冒出许多石头,千奇百怪,形状迥异,像钻出沙来窥视稀奇的动物,或者像好玩的小孩捉迷藏,身子藏在沙里,探出个头来,关注同伴。山脚下有几处岩石中间涌出清清的泉水,形成好多条溪流,汇成一条河,叫减水河,朝北方潺潺流去,注入大海里。
达成和若山坐在減水河边休息,从从接连跑了两天,有些累了,更多的是口渴,它们便去减水河里找水喝。
从从垂下头伸长脖子去河里喝水,刚喝了两口,突然受惊吓跳了起来,发出“从从从”的惊呼声。
达成和若山不知何故,一跃而起,跑到河边察看,发现河里有许多青黄色的鱼,圆体长形,吻尖长,口大眼小,很是凶猛。刚才正是它们攻击从从,让它惊叫。
若山看到河里的鳡鱼,笑道:“这鱼竟然敢攻击从从,说明他很凶猛,一定是以小鱼为食的,这种以活肉为食的鱼,味道很美。哼,它吃小鱼,我们吃它。达成,捞几条上来当晚餐。”
达成拍了拍从从的头,笑道:“从从,别害怕,不就是一条鱼嘛,它们敢袭击你们,我帮你们报仇,捕几条上来烤给你们吃。”说完便跑到河边捕鱼,却没有看到:从从很感激地朝他点头示好。
从从这动作,若山却是看到了。这从从真的很知人性,我们对它们好,它们肯定会忠诚于我们。若山心里一闪念的想法。
两人分工,达成捕鱼,若山拾柴生火。
达成把旅行刀绑在绳头上,站在河边不停地对着河里的鳡鱼投掷,也就半小时,竟然杀死了数十条鳡鱼。
若山已经生起了火,又跑到河边把达成捕上来的鳡鱼拿过来烤,先烤熟的两条拿给了从从。
两人两兽吃饱后,继续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