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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哈哈大笑两声,“我儿此去这清崖子倒是学会写本事,没想到先生还有如此本事,令本帅刮目相看了,既然如此,也罢,明日随军去便是了”说完又看了看师父。

师父倒是有写欲言又止的意思,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只是抱了抱拳。

“谢父帅”

“谢我?还是谢谢先生吧,对了,传令三军,明日大军开拔,去监理寺监狱提齐国大将齐云天,午时斩首祭旗”

“诺”

“父亲,这齐云天是何人”

“这……齐云天乃齐国在我大楚的人质,先王在时,曾与齐国有约,双方交换一名具有皇室血统或者辅政大臣的亲子侄,若相安无事,则安乐到老,若有一天两国返目,则可杀之已表决裂之心,这齐云天则是齐王宗亲,原齐国大将”

我哦了一声,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可话又说回来,两国交战,用人质祭旗,这也是无辜的,但齐国背信再先,连攻我三座城池,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那既然两国都有人质,那我大楚派出的人又是谁呢?”

“这个人乃大王现在身边的红人……严忠之子严珂是也”

我脑袋嗡的一下,才明白为何严忠能如此受楚王待见,为何官拜护国公,原来是父凭子贵呀,自己儿子在前线,自己却在自家庭院享受荣华富贵,我也才明白为何那日在未央宫内,严忠极力劝和,宁肯割地,敢情是有这么一桩事,这人也是自私到极致了。

“那父亲杀了齐云天,岂不是齐国也要杀了严珂不是?”

“这……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许多,听天由命吧”

天色已黑,我独自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入睡,明天出发既有兴奋,但更多的是担心,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愿别出什么岔子,我掏出兜里的铜钱,想给自己卜算一卦,但卦相显示的是【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是平卦。

卦象的大致意思就是,捕获了俘虏,凯旋而归,没有灾难,但阴沟翻船,后被俘虏所杀,能知进退,可保无虞。

算了,只能是走一步是一步了,明早起来我和母亲到了别,刚来几日,又要出发,自然心里不是滋味,我没有表现出不开心,也没有多说一句,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母亲又挥泪了。

“公子,午时将至,大将军喊你去将台”

“好了,我知道了”

我紧赶着几步去了将台,从远望去,就看见父亲金甲夺目,手中执长剑,显得格外精神,再放眼望去便是黑压压一片,他们手握长枪,个个盔甲披身,一望不到头,我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齐国屡犯我大楚,已连攻我三座城池,我等世受先王厚恩,身为大楚子民,你们的亲人家眷日后必定已你们为荣,今日开拔,我们林家军必定凯旋而归,耀武扬威”

“凯旋而归,耀武扬威”下面异口同声,气势声音好不威风。

“来人,带齐云天,时辰已到,斩首祭旗”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血,也是第一次看到斩首,头颅被砍下后,表情依然狰狞抽搐,如不亲眼所见,可能永远体会不到有多恐怖,血溅三尺后身躯才倒下,我忙闭上眼摇摇头,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眼都不眨一下,司空见惯一般,可能他们早就麻木了吧,也对,久经沙场的人,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更何况是这样。

我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定了定神,险些没站稳,旁边的人见状,忙过来扶我。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快扶公子上马车”

“我……我没事,坐一会就好了”

“怎么,看见个被砍头的就吓成这样?以后怎么带兵打仗啊?”父亲这句话倒是有些惊讶中夹杂着嘲讽。

“谁说的?这里风太大,吹的我有些头疼而已”

“行了,快上马车吧,吓到了就说吓到了,找什么借口”

我笑了两声没说话,上了马车,要说这行军,可不比在家,虽然这条件程度与清崖子无差,但确实也太枯燥无味了。

“公子是否觉得有些无味”

我点了点头。

“行军本是如此,还需五天五夜才能到达西殷属地,公子还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天色已晚,父亲找了个空旷之地准备安营扎寨,生火煮饭,我则在中军大帐中烤着炉火和师父喝茶。

“那边,注意警戒,都给我精神着点”

大帐之外依旧很多兵丁来来往往,有的巡逻,有的则放哨,我掀开帐门,伸了个懒腰,碰巧碰见父亲带着参军往这中军大帐走来。

“燊儿,要去何处”

“没什么,出来透透气,太闷了,反正你们聊我也听不太懂,正准备四处溜达溜达”

“瞎溜达什么,别跑太远,这荒山野岭危机四伏,可不比府中”

“孩儿去去就回,并无大碍”

这外面确实比帐中强一点的,也就只有空气新鲜一点了,有的士兵已经睡了,有的依旧在放哨,还有的开着小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偷偷喝酒,也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走走聊上几句,我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却见一黑影闪过。

可能是我一天舟车劳顿,眼花了,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回了帐中就寝。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重复的枯燥无味的行军,傍晚时分依旧安营扎寨,我也同样从大帐中出来溜达,依旧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我确信这次不是眼花,但也不能一路跟我们走了二百里,这也不符合实际,不然这一路跟踪,不可能不被父亲的凌云十二将发现,正当我思索转身的时候,却发现我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我正要转头,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我脖子处顶着。

“别说话,出一句声小心我杀了你”我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即使她在故意伪装自己的声音。

“把这个交给林宗南”就这几个字。

我把手中的竹筒带到了中军大帐“父亲,这个交与你”

父亲急忙打开竹筒,取出筒中之图,铺与桌上,思索了好久嘴里吐出几个字,“妙哉,妙哉,先生移步桌前”

师父也同样仔细端详了好久,“贫道熟识兵法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奇阵,集八卦阵法与用兵之道于一身,死门化生,置之死地,可破千军,想必齐国必定有高士指点”

我听的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是一句也听不懂。

“燊儿,这竹筒是何人给你?”

“这……我也不知是何人,就连张什么样子我都无法形容”紧接着,我便把在帐外发生的一幕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完后竟捏了一把冷汗。

“她没有伤及到你吧,会是何人呢?把此等重要机密告知与我”

“将军不必恐慌”师父清了清嗓,“其一没有伤害到公子,说明对我们并无敌意,其二在这军营中却没有被凌云十二将察觉,要么此人藏于军中,要么此人武功远高于十二将,至于这其三嘛……”

“其三怎样?”

“能有此绝等机密,此人身份不容小觑,除非和齐国有血海深仇,甚至也有可能是齐国故意送给我们假防布图,正所谓兵不厌诈,将军需仔细斟酌才是”

我对排兵布阵虽不感兴趣,但听及此事,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若是真如师父所说送的假情报,我觉得大可不必费此周折,要我是齐王,故意放走个情报,再放走个舌头被我们抓到,岂不是可信度更高,若此人藏于军中,则在军中找一人犹有大海捞针一般,再说一个女人,也是诸多不便,我突然灵机一动,一个想法浮现于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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