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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承宗在对方走后,开始了最后的挣扎自救,悬挂自己的绳索是专业用来玩些情趣小游戏的,结实程度用来捆猪都是可以的,挣断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从手脚处的纽襻着手。原本的纽襻设计是让被悬挂者即使是自己都可以自由把手脚伸进伸出,但是井承宗为了刺激在上面加上了一个以前用来锁柜子的四位数老式密码锁。井承宗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头凑近了被捆绑住的手脚位置,他尝试用手把自己嘴里的口塞扯出来。可惜口塞两侧的皮带绕过自己的后脑勺,紧紧固定在自己嘴里,自己完全够不到后脑勺,根本摘不下来。

井承宗又看了一眼,看到了现在密码锁停留的数字是0000。只能尝试开密码了!

嗯,很好,排除了一组数字,而且巧了,这组数字正好是自己之前给密码锁设置的数字,很难不让他怀疑是麦瑞涯故意这么做去恶心他的,毕竟之前被锁起来吊着的就是麦瑞涯。

井承宗开始从各种角度扭曲自己的手腕,让手指可以去触碰到密码锁,终于以一种分分钟都可以让手抽筋的姿势触碰到了锁面。他立刻开始一组组试验可能的密码,自己的生日,自己记忆中麦瑞涯的生日(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自家的门牌号,在自己的腰腹彻底支撑不住之前,他又试验了一下当天的日期......可惜,还是不行。

井承宗终于支撑不住现在的姿势,脖颈带着头颅重重摔下后方,没有依托的头颈也差点扭到,在那一瞬间发出清脆的骨关节的爆响。如果按照四位密码来算,应该是有着10000种可能性?刚才自己试过了1,2,3,4一共4种密码,加上原本的0000,排除了5种,现在有着9995种可能性,自己还有...不到2小时的时间。

不知为何,井承宗自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全然没了之前的恐慌。9995这种只在工资条上看到的数字,1/9995这种只在抽卡游戏的概率里看的数字......呃,不知道有没有充值端口,可以让这个分数的分母稍微小点。再次起身,将四位数的密码调整到0001,还是不对。

一次,两次......井承宗感觉自己之后几年都不需要再做仰卧起坐了,腰腹力量这次得到了极大的力量。平均拨动5~6次,井承宗就要起身确定一次数字,以防有跳或者有漏。

不知道过去多久,井承宗的大脑已经开始不记录数字了,只是机械地随意换着一位位数字,原来一位位递进的数字,现在也已经不去管他,因为腰腹已经完全不能再支撑他高频率地起身确认密码了。

呼~要认命了么?

井承宗,原本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原本使劲扭曲进行解码操作的双手也已经放弃了挣扎。他好像又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小学课堂,早自习事件,其他民族的小孩才刚刚生机勃勃地踏入校园,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追逐打闹......而自己所在的滑族班级已经死气沉沉地在教室里开始了早读,读的课本上的文字模糊不清,但右下角的图案却异常清晰,那是一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将军,正躺在草垛之上,看着房梁上一直正在织网的蜘蛛......

“门锁已打开!”

“让我再试最后一次。”

房门被解锁的提示语音和发自内心不甘的怒吼同时响起。这“最后一次”尝试却并未如同神助一般成功,但井承宗却并未放弃,“再一次!再一次!”井承宗的身体如同一只虾米一样圈起,嘴上的口塞球都几乎触碰到了那束缚着自己几个小时的绳索与密码锁。

“砰~”锁,终于打开,已经被悬挂了几小时的井承宗终于掉落在床上。他一边迅速扯开仍然束缚着手脚的绳索,一边下床准备逃往。过于慌乱的他忘记优先抽出嘴中的口塞,手脚麻木的他,一下床就摔倒在地,他都来不及完全起身,几乎是以半爬的姿态向卧室外跑去,途中也终于抽空扯下来了自己嘴巴里的口塞,还带出了一条晶莹剔透的拉丝。“九天东厨司命太乙元皇定福奏善天尊请显灵!”冗长拗口的神名对于自幼受环境熏陶的滑族来说并非难事,沉寂休眠许久的家庭智能终端也终于再次开启!“神荼郁垒,外匪入侵!”还不等系统发现异样,井承宗的指令已经发出,但可惜的是,他此处的房屋是公寓楼房,因为武器设施的加装路线改造困难,加之价格高昂,所以并未安装自卫防御设施,面对这般情况,智能系统也只能帮着报警了。

不出意外的,刚反身锁上房门的麦瑞涯和刚打开锁逃出卧室门的井承宗在客厅相遇。两者在稍呆滞后,都快速做出了反应。

井承宗转头向着阳台跑去,而麦瑞涯则是从自己拖进来的行李箱中抽出了一把反曲刀,朝着前者追去。

原本想在阳台呼救的井承宗考虑到阳台毫无遮拦,还有可能打斗之间被对方推下楼,所以转身朝着阳台旁的“神龛”房跑去。那个房间虽小,但胜在房门结实并且可以反锁,供桌上还有饮料零食及时令瓜果,自己可以反锁了房门,静静等着警察到来。可惜天不遂人愿,常年惫懒贪欢的他,又被吊起来折腾这么一通,全身酸软的他又哪里跑得过背后虎视眈眈的壮汉。麦瑞涯几步就赶上了他,一刀挥下去,后背顿时被砍出一道硕大的血痕。吃痛的逃亡者一下踉跄,扑在了面前的神龛之上。

手持利器的麦瑞涯,已然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自己做的这些事禁不起查,作为一个间谍,任务失败,被上级抛弃,意图绑架谋杀滑族贵族,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死前拉个垫背的。看着眼前瘫靠在神龛上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猎物”,他心底里升起了屠杀的欲望。

可猎物却不愿意束手就擒,顺手抓起来祖先的牌位就向他扔来,但却对猎人没能造成太大伤害,刀面挥舞拍出,把飞来的牌位通通挑开。

祖先牌位已经被扔光,井承宗再次向身后抓去却抓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对面的麦瑞涯也看到了这藏在众多牌位后面的物品,外形看着好像...好像那用来祭奠对麦瑞肯大陆发动战争的那些滑族侵略者的墓碑。只不过被缩小了无数倍。井承宗趁着对方被身后物品吸引的这一愣神,井承宗也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右手猛地攥住这块微型“墓碑”,猛地抽出。

金属摩擦声传来,麦瑞涯已经隐约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赶忙挥刀砍去。井承宗抬起左手格挡,锋利的反曲刀在巨大的臂力挥砍下,砍下了他的左臂,但也给井承宗右手足够抽出“墓碑”的时间,“墓碑”的全貌是一把阴冷暗沉,似乎做过哑光处理的——剑,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晦暗的剑身看着感觉并不锋利。已经忘记疼痛的井承宗怒目圆睁将剑挥出,斜砍之下,剑身顿入人体又再次变得轻快。

麦瑞涯的半个头颅“啪叽”一声扣在了地上,喷溅的血液之中,只剩下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的光头恶汉“单眼无神”地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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