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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所说的,会得到,是想尽办法的。

比如,圣塞西莉亚深情描绘文德尔坎坷之路。

精灵王从不相信眼泪,所以奥利维亚一滴泪没有流下。池渊已经被声情并茂的故事说哭了,她头靠在长离肩上哭的梨花带雨。

文德尔:“……”

埃尔维斯跃跃欲试。

圣塞西莉亚捂着眼睛哭道:“他是没有感情的,没用的。”

埃尔维斯一拳砸在奥利维亚的脸上,这下他捂着鼻子哭起来。埃尔维斯憨憨的笑着说:“看吧,他哭了。”

圣塞西莉亚:“……哇哦。”

奥利维亚身边的护卫提起埃尔维斯,走向地下,他挣扎着,大喊:“我错了!啊!”

文德尔默默咽了口水,这样,花瓣钥匙没拿到,人也搭进去一个。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召唤大龙,然后……嗯……我在活跃气氛,”月树尴尬的挠头。

而那边,埃尔维斯的情况并不糟糕,他坐在地牢椅子的一侧,拿出怀中的笔,在地图上,划来划去。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我不信。”

他垂头丧气地把地图揉成一团,丢在地牢一角,他在寻找什么?答案是他在寻找失去的族人,如果有人问他失去的族人怎么会找到,他只想说,我希望他们还活着。

也只是一个希望,巴奈特和朱比利常说埃尔维斯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比如他会跑到盖文的田里把小麦苗和杂草分不清,然后把小麦苗拔掉,好吧确实很难分清,这让朱比利一度认为这个孩子心智开发不全。

我想,朱比利要是可以再次见到埃尔维斯,她一定会吃惊于少年成长之快,少年永远是那个少年,他开始学着保护族人……

埃尔维斯站起来把地图捡起来,伸展揉平,他静悄悄靠近守卫,割下他的头,狠狠地丢在地上,从守卫腰间勾起钥匙,打开地牢的门。

他离开了这里,也离开了精灵领地,骑着一匹顺来的独角兽,地图被他拿到半空,独角兽很温顺的低下头。

“这里,走吧,去圣伊克尔海域,乖孩子兰妮。”

他摸着独角兽的脑袋,取名叫兰妮,兰妮很喜欢这个名字,扬起头嘶吼一声,扬蹄而去。

伊维特命守卫把埃尔维斯放出来,守卫带来了这个不好的消息,奥利维亚鹰一般尖锐的眼睛盯着文德尔,他好像在说,你的弟弟在做什么?

文德尔哑然,他把手背在身后,一时间,他蹲下身子,说:“抱歉,奥利维亚……”

埃尔维斯的离开……文德尔想,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奥利维亚若有所思的说:“他失去了他的族人,所以傻了?文德尔,你比我清楚,我并没有因为失去任何人而傻。”

月树飘出来,对他说:“可阿琳族的灭亡,是巨大的,不是一个少年可以承受的。”

“他比我要年长,巴奈特曾经见过我,炫耀他的儿子如此优秀,”奥利维亚笑出声,他接近嘲讽的笑,“他可以承担起族人的期待吗?”

“他已经没有族人了!”

“这也不是他顺走独角兽的理由,也不是杀死我守卫的理由……听着,明天你们就离开吧,”奥利维亚起身,走向深处的黑暗,他下达了驱逐令。

是夜。

“囡囡!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瓶葡萄酒,”池渊从衣袖下掏出一瓶颜色鲜艳的葡萄酒。

她现在特别喜欢这样喊圣塞西莉亚,囡囡,这个词她还特别解释给圣塞西莉亚,说这是他们那对小孩的方言称呼。

“囡囡,多喝点,还有这个苹果派和苹果酒,”她把滚烫的苹果派放到桌上,笑着说。

圣塞西莉亚拿起苹果酒,倒了满满一杯,又拿刀子割了一块苹果派放到嘴里,呼口热气。

池渊搓搓冻僵的手,放到圣塞西莉亚两颊热乎热乎,照顾小孩一样给她理衣裙,从衣袋里揪出一块方巾,对折,放到小姑娘头顶,然后顺着两颊贴近,在下巴处系好。

长离见状说:“你把她当女儿养了,这点子不错。”

“是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当然要当女儿养,养的白白胖胖的,”池渊兴奋的搓搓手说。

圣塞西莉亚伸个懒腰,拿着苹果派往池渊嘴里怼,池渊也很给力的咬了一大口。

这种甜甜蜜蜜的东西总会唤起心底快乐的事。

“你要吃吗?东方……长离?”圣塞西莉亚歪着头,问后方的长离。

长离点头,接过一小块苹果派,边吃边点头。

“很好吃。”

大雪还在下,文德尔走的很稳,一步一个脚印,走进拿出烤好的肉,端起酒杯豪爽地喝一大口。

“明天要前往龙族的地盘,他们脾气都很差。”

圣塞西莉亚抱怨道:“那是我的酒杯!”

文德尔一边笑一边拿着酒杯敲响小姑娘的脑袋,其他人都捧腹大笑,只有小姑娘黑着脸,对文德尔说:“你个满肚子坏水的巫师!”

长离更是模仿小姑娘的表情,说:“你个满肚子坏水的巫师!”

圣塞西莉亚脸颊泛着红,说:“巫师都是和你一样一肚子坏水吗?哦不对,亲爱的文德尔阁下还会欺负小孩!”

长离耸肩道:“不,他只会欺负一名叫圣塞西莉亚的小孩。”

小姑娘猛灌一大口酒,倒在地上,揉着被磕红的额头。笑的特别憨厚,特别纯真,让人忍不住扶她起来,文德尔就这样,扶她起来。

她凑近文德尔耳边说:“文德尔阁下!请不要欺负小孩,小孩会把你打的屁滚尿流。”

然后文德尔倒在雪地上。

池渊:“……呀!”

长离在后方看清了一切,默默说了一句:“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池渊:“……?”

圣塞西莉亚捂着肚子笑起来,突然面露难色,文德尔有种不详的预感。

“呕——”

小姑娘吐了他一身,文德尔瘫在雪地里,一动都不敢动。

伊维特呼着热气看着一堆呕吐物,惊呼道:“我的天哪,你在做什么?”

“姐姐,文德尔他欺负我!”

“你——”

“呕——”

圣塞西莉亚再次吐了文德尔一身,笑的像朵花一样,伊维特挑眉,她看透了一切。

小姑娘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她今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

“很久以前,我老是一个人,躲在冰川的最深处,我永远是一个人,没人去敲响冰川封印的大门,乔斯林是这样,安德莉亚也是这样,我被彻彻底底被抛弃,直到他们死,也不肯打开封印……”

池渊有所动容,一滴热泪滴在雪地里。

“最后一个敲响冰川大门的人,啊,不对,他是个神使,我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文德尔躺在雪地中,他双目禁闭在思索着什么。

“他带我去了神判庭,两位主神降下诅咒,他们不敢杀我,因为我是神,与他们同级,他们只敢审判,所以……我全身布满咒文。”

圣塞西莉亚撩起裙子,发紫发黑的咒文又长又细,分成十几条布满整个大腿。

长离深吸一口气,他低下头不再去看。

“我再次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冰川,看不到任何光亮……伸手好像触碰到了阳光,好像离得特别近……”

咚。

小姑娘伸手去触碰月光,她错把月光认成了阳光,仰头笑起来,随后倒在雪中。

“圣塞西莉亚——”伊维特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听不见,或许又听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安德莉亚……是在叫安德莉亚吗?

从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热泪,睁着无色透明的眼睛,雪落进眼中,看着月光。

闭上的眼睛,弯弯的,在笑的。

“好像一点光亮,”小姑娘低声喃喃道。

“可以给我抓一只胖龙吗?”小姑娘突的睁开眼睛问文德尔。

文德尔说,可以。

她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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