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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叮叮咣咣的响声吵醒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董大河,昨夜发生什么,心中有些疑惑,呛水后的身体有些沉重,经过一夜休整恢复不少,但还是影响颇大。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是兰夏。

说不清缘由,就是觉得是她,“兰夏姐姐,我起来了,咱们是要去上学吧。”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脑子还在想昨天是怎么回到卧室睡觉的。

果不其然,开门一见到兰夏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自己不会的就要说出来,硬撑着很容易出危险,昨天要不是察觉到异样,你怕不是……”

董大河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兰夏倒是脸色渐渐苍白,若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害死一个本不该死去的人,想想就有些后怕,即便对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从世上消失也无人问津。

“现在你还不明白,以后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别憋在肚子里,很危险知道吗!”

兰夏郑重其事的说道,看着一脸茫然地小家伙。

“快走!一会儿就上课了!”

董大河多少明白一些,那应该就是老老实实不出风头,在旁边吃瓜看戏,不惹事生非就好。

可以美好的想法往往与残酷的现实相去甚远,在这短短一天,一些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学院各处,添油加醋,版本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故事的主角还老神在在,幻想着以后的惬意生活,嘴里哼着小曲,脚下踩着节拍,别说,远远听着还真是赏心悦目,令人愉悦。

“兰夏姐姐,那边几个人在说着你的什么?”

董大河伸着小手指,那边是一个草木凋零的花坛,深秋带走繁花绿叶。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五岁上下的小女孩,样貌平平,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缎衣裤,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已经开始讨论这些八卦。

小女孩努了努嘴,示意同伴向董大河那边看去。

“就是那个女孩子,让学院里的付家兄弟大打出手,付薪酝都被付思明打跑了。”

小脸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仿佛当初她就在当场。

“我怎么听说,是付思明跟兰剑涛剑拔弩张,甚至在课上动手,就为了争夺那个女孩?”

另一个背对着兰夏二人的小女孩发表自己的见闻。

那几个人还在嘚嘚嘚的说个不停,董大河抬头看着兰夏,只见阴影下的脸庞显得很黑,黑的发光。

“走!别理她们。”

兰夏拽着董大河就离开那里,一路上各种各样的版本听得兰夏都快被气炸了肺。

小女孩也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尽可能忽略这些外界的闲言碎语。

今天的课不多,就只有一位新老师哈兰院长的通读课程,据说很重要,如果今天不去后面的课程都不用来了。

步入一块宽敞的厅堂,长宽千米有余,高达百余米,粗大的房梁仿佛雕刻着什么,带着古朴神秘的气息,不计其数的木制座椅安放其中,围着中央的半圆形讲台。

座椅有些陈旧,手摸在上面可知感受到时间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原本顺滑的木制表面变得皱皱巴巴,裂纹密布,仿佛坐在上面就会崩碎成灰烬,可坐上去之后,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座椅上升腾起来,别问董大河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已经坐在上面,却被兰夏一把拉起。

“快起来,咱们要到规定好的地方就坐,别乱坐。”

兰夏一边跟董大河解释道,一边找着那片属于他们班级的座位,只见那些座位一层接着一层,由下至上,向着上方延伸。

“兰夏,这边,这边!”

兰剑涛已经发现正在寻找位置的兰夏两人,急忙起身,奋力挥着手,向着两人示意。

那是位于厅堂的边缘,九个班级彼此分开,座落在一角,也是第一次,兰夏和董大河第一次看到其他的班级。

很明显越往前,班级的整体风格越是整齐得体,不过终归有些异类。

一眼望去,从九班到一班,孩子们的衣着风格,谈吐习惯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九班的孩子衣衫看上去很是整洁,不过衣衫上多多少少有些补丁。对比前八班的孩子,的确有些土气。

“哎,这就是差异吧。”

兰夏叹了口气,拽着董大河走向兰剑涛那里,其他孩子看着兰夏的眼神显得十分敬重。毕竟能让兰老大出手庇护的人,绝对不简单,跟着老大走,没毛病。

一路上董大河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怀疑,不仅听觉视觉更为敏锐,体力也有小幅度提高。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到底发生什么?兰夏姐姐?”

董大河拽了拽兰夏的衣服,希望拉过来对方的注意力。

“嗯?”

兰夏看着身旁的小家伙,又搓了搓他的小脑袋瓜。

“哦,昨晚是我把你救出来的,再提醒你不会就要说,解决不了的也要说,毕竟我比你大。”

兰夏难得有机会教育这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当人老师的感觉真不错,难怪以前那些兄长都喜欢训斥她。

大厅堂中的孩子基本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一阵清风吹过,哈兰老院长就出现在中的讲台之上。

“各位亚卓学院的一年级学生们你们好,接下来的十年里,你们将在这里度过,学习知识,掌握才华,共筑青春,我在这里欢迎你们。”

老哈兰今天身着一身蓝色的长袍,周身散发着一股青色的灵气光晕,面带微笑的发表开场白。

“今天在这里,我不会多说无用,只是个老师给你们授课,带你们了解以后你们会学到什么,以后能做什么。”

老哈兰捋了捋胡子,卖了个关子,看着底下孩子们的反应,家族有一定底蕴的表情平平,而那些如同贫民中的孩子满脸期待,小眼睛上闪着灵动的光芒。

“在亚卓学院里的十年你们将最多学习到三道十八门学科,不过对于没有修炼天赋的孩子也就只能学到其中两道的八门学科。”

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从讲桌后面漫步踱出。

苍老的手掌横挥,一卷气息古朴悠远的卷轴浮动在手掌之上,向着前方缓缓推进,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幕缓缓展开在千米长,数百米高的空间。

一副大气磅礴的画卷慢慢展开,三个大字印于中央,《力》,《技》,《势》,三个大字苍梧有力,字体有些古老,乍一看认不出,细细品味就发现意义浮现在心上。

老哈兰凭空一点,一道青色的清风吹拂到《力》字之上,一股厚重的气息从《力》字上喷吐出来,压的下面的孩子喘不过气来。

“力道分为体门,速门,剑门,弓门,御门,斗门。”

手指虚点体门,画卷内的风景人物突然大变。

只见黑墨描绘勾勒出的人影,身负重石,在水墨绘成的崇山峻岭中翻越,在碧蓝海浪中搏击海浪,在赤焰火山中经受熔岩洗礼。

“这体门在接下来的十年所有人都必须学习,没有强健的体魄如何立足于这个世界。”

老哈兰声音稳健,年岁渐高,却没有让他的声势跌落。

“速门,求得是极速,动若奔雷,疾驰千里,一跃而起,万里长空,如履平地,这一门修的是身法。”

画卷中,一道墨痕直击长空,破海天长浪,裂山碎石,上可击振翅万里雄鹰,下了入百洋深海碎鳖。

“剑门,控百兵,剑光所至,无物不破,凡夫修之,掌剑斗法门,以一敌十,敌百,甚至敌千,修炼者练至化境,一人一兵,万夫莫敌。”

画卷再变,墨人控百兵,刀剑钩戟,斧锤钉耙,百花缭乱,纵行天下。

“弓门,弯弓千里外,取敌只瞬间,无论普通人还是修炼者,都不二之选。”

一道箭羽破空而出,带着一道白光,似乎要贯穿画卷,震得厅堂摇颤不已。

“御门,驾驭万兽,调动万物之法。斗门,剑斗,弯弓之法门,可惜需要功门加持才能释放。”

老哈兰说着说着很尴尬的把那卷卷轴收了回来,眼尖的话可以看到,这卷卷轴大半被烧,只留下开头一部分,由于画卷是卷起来的,从外面看不出来。

“技道,分为书门,画门,乐门,法门,功门,悟门,六大门。其中前三门通学,后三门在明天的势能测定后根据结果在做判断,是否有条件学习。”

没了画卷加持,老哈兰仿佛也跟着也少了几分气势,孩子们也没什么注意力听讲。

老哈兰叹了口气。

“最后的是势道,分为破门,衍门,炼门,塑门,凝门,升门。这个说来惭愧,亚卓学院最多提供破门的修炼。”

老哈兰头一回有些老脸羞红。

“技道的书门,画门通学,乐门你们自主选择。势道还是看明日的测验结果。下课。”

老哈兰又化作一团青风消失不见。

直到离开,也没人找兰夏和董大河的麻烦,兰夏觉得少了些乐趣。

这堂大课让董大河的小眼一直闪着光,不过兰夏倒是无所谓,毕竟刚才说的她都懂。

平凡的一天,缓缓流淌,明天的势能测试,或许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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